每掏出來一沓百元大鈔先拿在手裏朝陳茶晃晃再拍在桌子上。
一沓一萬塊,全是嶄新的鈔票。
陳茶:“……”
他們每天收很多錢,亂糟糟的不好放,也怕被人偷了。所以每天程樘出去的時候都會順道去銀行存一下。
他今天取出來就是爲了讓陳茶這小財迷開心一下。
程樘全部掏完,拍了拍厚厚幾摞錢,像是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這十天到底賺了多少錢?!”
陳茶:“……”
她閉上眼躺回牀上,心想早晚會知道,程樘肯定會給她的,沒必要賠上自己。
程樘也不催她,老神在在地坐在桌邊,一手拿一沓錢,時不時互相拍打一下,嘖一聲。
陳茶:“……”
她在牀上翻了一會兒,長長嘆息一聲,跟程樘商量:“最多我答應在上面。”
程樘搖頭,“說好了我定,什麼姿勢你都得配合。”
陳茶:“……”
這男人在炕上就……挺不是東西的。
特別捨得折騰她。
求饒都沒用那種。
她真有點打怵。
可,她更是個財迷,數錢是她爲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兩個人僵持了大約五分鐘。
陳茶扒拉了下頭髮,嚎了一聲,又滾了兩圈,一咬牙坐了起來,朝程樘伸出手。
錢就在眼前,姿勢的事回去再說,到時候賴賬就是了。
程樘一眼就看出來她想什麼,沒給她錢,遞給了她紙筆,“你先寫個保證書,你要耍賴的話那就別怪我用強的。”
陳茶氣得拿筆扔他:“你都要用強了我寫不寫有意思嗎?”
程樘想了想,身爲一個大老爺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這才把錢遞給陳茶。
陳茶先抱着那一堆錢滾了兩圈。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見這麼多錢,而且都是她的!
跟錢親夠了爬起來找紙筆。
程樘找到兩個人裝衣服的箱子打開拿出了一個嶄新的計算器遞給陳茶,“我看會場上很多展位老闆都用這個。也去買了一個。”
陳茶接過來,新奇地擺弄着研究了一會兒,小時候倒是學過算盤,這玩意還是第一次用。
確實好用,算起數來快了好多。
陳茶算完一遍,又數了一遍錢,再重新算了一遍。
她做這些的時候,程樘就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支着下巴看着她。
陳茶特別地認真,跪趴在牀上,一手啪啪的按計算器,一手在紙上寫寫算算,嘴裏還嘀嘀咕咕的唸叨。
她髮質很好,長髮不肯溫順的披在肩膀上,時不時就從一側溜下來垂在耳側。
陳茶覺得礙事,時不時重新把頭髮別回耳後。
程樘起身從枕頭下方找到陳茶的發繩,坐在她身後,給她把頭髮整理到一起,用發繩綁好。
其實還挺想去親親她,但這會兒過去打擾她,她肯定會炸毛。
過了會兒,陳茶算完了。
他們兩車運來了二百二十張牀墊,二十張各種木材的牀。
光牀墊就賣了九萬塊。
“啊!”
陳茶從牀上蹦起來,把計算器舉到程樘面前,“程樘,我們賺到人生第一個十萬塊了!”
十萬啊!
程樘很明智的沒糾正她,這十萬塊並不是這一次賺的。
畢竟二百多張牀墊光成本就四萬多塊,那四萬多塊是他們這幾個月一點點賺到的。
不過倒是一半還多是這次傢俱展銷會賺的,而且還收穫了九百個大訂單,有牀也有牀墊。
過了會兒陳茶冷靜下來,把錢攤在牀上,朝程樘招招手。
程樘起身走過去,坐在牀沿上。
“程樘,你想好下一步幹什麼了嗎?”
程樘點點頭,傢俱展銷會這十天,他們不光賣出去了牀墊,也算見了世面跟其他傢俱廠的老闆學了不少東西。
“你還記得北鎮嗎?我想包了北鎮那些新小區的傢俱。”
陳茶眨眨眼,不是很明白,“批發給油田?”
“算是吧?我想去把整個裝修都包下來,包括所有傢俱。”程樘只是有一個初步想法,具體怎麼做其實還沒太想好。他還留了很多其他傢俱廠的電話,到時候需要現貨的話省得找貨源。
“這倒是個好主意。”陳茶點頭,如果程樘這個想法能付諸實施,那倒是一條路,陳茶搖搖頭:“恐怕很難。”
首先,他們得想方設法見到油田單位的負責人,然後說服人家把傢俱統一包給他們。
他們倆沒人脈沒關係,都不知道人家負責人姓誰名誰上哪找人去?
程樘嗯了一聲,所以只是個想法,反問陳茶:“你呢?想做什麼?”
“我是個女人,養家餬口這事有你就行了!我只想了怎麼花錢!”陳茶一揚脖子,特別理直氣壯,“我想買漂亮的衣服,想去喫好喫的,想……”
程樘含笑看着陳茶掰着指頭一樣樣的數她的花錢計劃。
突然想起一件事打斷她:“你想不想回家?”
我現在有能力娶你了,五千塊彩禮錢我也給得起了,所以你可以光明正大回家了。
陳茶啊了一聲,沉默了。
過了會兒陳茶緩緩搖頭。
程樘皺眉,“爲什麼?”
“還有事情要做呀!咱們不種地但是別人種啊!秋收完了不是還有拿工程?要不拿工程不是說會被抓去教育?等忙完這一陣吧?咱們去我外公家過年好不好?”
程樘又沒父母在,他們沒必須留在錢榆村過年的理由。
程樘點頭,正好多賺點錢讓她體面的回去。
“不過,有個事,我倒是想回去就做。”陳茶盤着腿坐在牀上,上半身後仰靠兩條胳膊撐在牀上。
程樘目光掃過她因爲這個姿勢更鼓鼓囊囊的胸前,喉結滾了滾,移開視線,“什麼事?”
“我們一起去上夜校吧?”陳茶提議。
文化知識嚴重不夠,是陳茶這次參加這個傢俱展銷會最大的感觸。
而這一點,將會在未來的生意中越來越明顯。
不說其他專業知識,單就記賬來說,陳茶只能說能算明白賺多少剩多少錢,其實根本不會真正的會計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