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自認爲是個小心眼又記仇的人,但他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尚滿月的禮物,十分用心。

    江瓷看着尚滿月,抿脣衝着她笑,“謝謝你,我很開心。”

    聽到江瓷的道謝,尚滿月高興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比較好,她原地蹦了兩下,開心的直跺腳。

    江瓷趁着氛圍正好,剛想央求尚滿月把他送回自己租房的地方,就見尚滿月手機響了。

    尚滿月一臉抱歉的走到一邊接電話,江瓷則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

    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許岑這個主角受的原因,在這短暫的時間裏,江瓷思考過如何改變既定的死亡命運,他設想了好幾個方案,都被他pass了。

    要他再去討好主角受,綁定他改變炮灰的死亡命運,他還拉不下這個臉。

    總會有別的辦法……

    江瓷陷入沉思,不一會就被尚滿月打斷。

    “抱歉,江哥,我朋友喝醉醉倒了,我能先去接一下嗎?”

    “嗯?當然了,你要是搬不動的話我幫……”現在當然去接喝醉的好友要緊了,江瓷剛想說醉酒的人搬不動的話他來幫忙,然後就想起了尚滿月剛纔放倒兩個喝醉男人的場景。

    好像的確不怎麼需要他幫忙。

    尚滿月十分感動,不放心江瓷一個人待在這裏,帶着他一起去。

    江瓷自從破產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以前常去的娛樂場所,一是怕尷尬,二是,他不知道怎麼面對以前還算熟悉的朋友對他大開嘲諷,就算用回自己的臉,他也還是那個社死的人。

    聽到尚滿月說的地點是他們圈內常去的一家酒吧,江瓷有點遲疑。

    要不然他就待在門口等着吧。

    他這麼和尚滿月說了之後,尚滿月自然不肯同意

    “江哥,我怎麼放心讓你待在酒吧門口呢,現在不長眼的狂妄之徒可多啦,過分點的會強行把你拉回房間,釀釀醬醬!”

    尚滿月表情很嚴肅,她是真的在擔心江瓷這方面的安全。

    “啊……沒這麼離譜吧,我至少身體是男人……”江瓷心想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基佬,尚滿月實在是擔心過頭了。

    或許是江瓷的遲疑讓尚滿月想到了什麼,她折中道,“這樣吧江哥,你別摘口罩,走在我後面,我擋着你,這樣就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你了。”

    江瓷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不想讓自己浪費尚滿月的時間,還是點點頭。

    穿過幽靜的走廊,來到人聲鼎沸的寬敞酒吧內。

    尚滿月熟門熟路的繞過他人,精準找到喝的不省人事的牧文茵。

    她的確醉倒在了沙發上,同行人貼心的爲她披上一件外套。

    尚滿月搖搖頭,對姐妹的危機意識,這家酒吧要不是有門檻,來往絕大多數都是圈裏的人,要麼認識牧文茵,要麼惹不起她,不然她今晚可能走不出這裏的大門。

    歉意的回頭讓江瓷找個地方坐下,她先去把人叫醒。

    江瓷謹慎的掃視一圈,最後在附近的沙發上坐下,因爲他是尚滿月帶過來的人,周圍的人對他都很好奇,甚至還有起鬨問尚滿月這是不是她男朋友,被尚滿月羞怒的懟了回去。

    “兄弟,怎麼來酒吧還戴着口罩啊。”

    有好熱鬧的人接二連三的在他旁邊坐下,柔軟的沙發發出咯吱的聲響,還有的人見沒有位置,就坐到他對面,桌上上了一排的酒,似乎要和他秉燭夜談的架勢。

    一手差點搭在他肩上,江瓷退了退,緊張的心跳加速,意味不明的看了這滿臉八卦,十分自來熟的男人一眼。

    這人在富二代的羣裏也是侃的最多的那位,好像圈內有他沒喫過的瓜他沒面子似得。

    當初他視頻被傳播,這人在羣裏也是討論的最多的那個人。

    “沒什麼,我感冒了。”

    江瓷低聲找了理由說道。

    希望能全部敷衍過去,撐到尚滿月帶着朋友離開。

    “兄弟不是圈內人吧,我好像沒怎麼見過你。”

    “但是我看背影感覺有點眼熟。”

    另一人接到。

    “挺像我以前兄弟江瓷的,喂,你們覺得像不像?”

    江瓷聽罷,垂頭更深了一點。

    “別胡說,你想想牧文卓和尚新月,有膽量你就繼續提江瓷兩字吧。”

    “噓,反正他們又不在,言論自由嘛,都是自己人,沒內鬼。”

    江瓷:最大的內鬼就坐在這。

    “兄弟,一起來聽個八卦吧。”自來熟的男兒搭上江瓷的肩膀,準備用八卦來吸引新人。

    “你應該不知道我們說的江瓷是誰吧,就那個,跨性別者你知道嗎?江瓷就是。”

    江瓷心說我知道的可比你們多。

    “他以前也是我們圈內人,可惜後來破產了,他私下穿女裝的視頻也在網絡瘋傳,也不知道誰這麼恨他。”

    “他還挺有意思的,當初爲了許岑和牧文卓他們硬剛,真是勇氣可嘉啊。”

    “這麼來看的話,當初牧文卓他們豈不是小三?”

    “那倒不算,畢竟是紀薰先開始的,牧文卓一向和紀薰不對盤,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可能覺得搶走紀薰在意的人這件事很有意思吧。”

    “尚新月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參合進去,只有江瓷最倒黴了,論家世,他也就算個暴發戶,論長相,也挺賊眉鼠眼,穿女裝也好辣眼睛,單是爲了討好紀薰他們的人,就能把江瓷往死裏踩,誰讓江瓷最沒背景。”

    “以前牧文卓還當面嘲笑過江瓷,怎麼突然變得不允許別人說江瓷一句不好的話了?”

    “等會,我印象中的江瓷不是挺清秀一小夥子嗎?”

    “……”

    江瓷聽的震驚,他知道的版本可不是這回事啊,許岑追求者們不是對他情深根種,互相差點打起來嗎?

    雖然最近的尚新月和牧文卓都有點不對勁。

    江瓷沒注意到自己身體前傾,擡頭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們了。

    就像黑夜中開出絢爛的焰火,讓人無法忽視他。

    “兄弟你感冒是藉口吧,都沒聽你咳嗽,別藏着掖着了,不合羣啊。”

    說罷,旁邊的人眼疾手快的摘下了江瓷的口罩,得意洋洋的扔到一邊,江瓷還沒反應過來,遲鈍的摸上沒有遮擋的臉頰。

    觸到微涼的皮膚,江瓷後知後覺的慌了,他站起身來,不敢去看大家有沒有認出他,匆忙轉身就準備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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