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弦月沒有理會許岑的挑釁,而是把目光再次放在了一臉心虛的江瓷身上,甜膩的嗓音上挑,重複道:“男朋友?”

    江瓷:“嗯……”

    不等江瓷說話,同學們就紛紛上前替他說話。

    “是啊是啊,他們談了好幾年了。”

    “江瓷和許岑這對可是我們大學時的模範情侶啊。”

    “……”

    尚弦月眉頭一動,含笑的看向江瓷,江瓷低頭對着手機就是一陣噼裏啪啦,尚弦月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是江瓷的短信,像是在嘶聲力竭的喊着[不要拆穿我!]

    尚弦月也不負衆望,三言兩語就略過了這個話題。

    “尚先生您來了,還是老位置嗎?”

    一旁觀望挺久的賭場經理等尚弦月聊完,才迅速的上前熱情寒暄。

    江瓷鬆了口氣,往旁邊走了走,對簇擁在旁邊的同學們說道:“要進去嗎?”

    剛剛還想撤退的衆人此刻又升起了好奇的火焰。

    “江瓷,你的朋友是什麼身份啊,那個賭場的經理都對他非常恭敬誒。”

    “能拜託他帶我們進去見見世面嗎?”

    “江瓷你和你朋友關係好不好?沒到那份上的話就算了。”也不好難爲人家江瓷。

    江瓷被吹噓的有點膨脹,躍躍欲試:“我可以試試。”

    許岑握住他手臂的力道驟然增大,調整微笑對同學們道:“還是別吧,剛剛也聽到他是陪妹妹來見客戶的,應該沒這個時間。”

    話音剛落,尚滿月就走了過來,熱情的對衆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對江瓷獻殷勤:“江哥,你和朋友出來玩啊,怎麼不叫上我,這裏我可熟了。”

    她拍着胸口,自告奮勇的要給他們當導遊。

    江瓷猶豫着:“你不是來見客戶的嗎?”

    尚滿月滿不在乎的一揮手:“反正只是鍛鍊,我隨便叫個人過去就行,實在不行這不還有我哥嗎。”

    見客戶和陪江瓷玩,這是需要考慮的事嗎?

    而且她哥都說了,江瓷不喜歡男人誒,那她豈不是有機會了。

    大哥不在身邊,尚滿月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在背後大哥的凝視下,她熱情的招呼着大家一塊進去。

    衆人被攛掇的半推半就的跟着她,江瓷剛跟着走了兩步,就被許岑的力道拉過去。

    許岑低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和尚家人那麼熟了?”

    江瓷想了想:“也有一段時間了。”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尚弦月和尚滿月他們都對你抱有心思。”許岑急了。

    許岑這是在說什麼?

    江瓷皺眉,尚弦月他倒是看出來了,畢竟尚弦月壓根就沒掩飾,尚滿月不就是個嬌俏熱情大小姐嗎,雖然以前很傲慢,但是自從那場焰火之後他就原諒她了。

    “我又不是人民幣,怎麼可能人人都喜歡我。”

    江瓷看了許岑一眼,又補充:“而且這和你沒關係吧,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許岑沉默了一瞬,“我只是有點擔心你,他們那羣人的行爲思考,不能用常人去理解。”

    “你不也一樣?”江瓷忍不住嗆他,說的跟他自己很正常似得。

    “你也不嫌貧愛富的拋棄我,別說的自己很無辜,我們只是在班長面前演演戲而已,別上癮了。”

    說到這,江瓷也還是耿耿於懷,倒不是餘情未了,他一個直男能對男人有什麼餘情。

    反正同學們還不知道,這次他要先把許岑甩了,挽回點面子。

    許岑這次沒再繼續了,只是臉色很不好看,低低的和他說着抱歉,江瓷仔細看他,像是自己陷入魔怔了。

    江瓷擔心的自我反省,他是不是對主角受太苛責了,明知道這屬於炮灰的正常走向,他還是因爲失敗過一次對他怨懟,畢竟這可是主角受啊,江瓷有點擔心重蹈覆轍,被上趕着討好他追求者的人再度搞死。

    腦海裏閃過許岑的幾個追求者,江瓷頓了頓。

    好像有哪裏不對。

    待他細想之時,同學們的歡呼聲炸在耳邊,打斷了他的思緒。

    “滿月小姐你可太強了,你是怎麼猜到骰子一定是大的?”

    尚滿月坐在上面,與四周陷入瘋狂的男女融入其中,一副賭場女王的模樣,得意洋洋:“唯熟練爾。”

    擺出足以拍雜誌的炫酷姿勢,尚滿月回頭去看江瓷有沒有被她秒到。

    誰知江瓷離她老遠,被許岑拽到一旁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壓根沒看到她炫酷的姿勢,不禁哀怨的瞥了眼許岑。

    “尚滿月。”

    一道耳熟的優雅溫和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尚滿月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收攏自己,以一副乖巧的模樣回頭:“大哥,您叫我什麼事。”

    尚弦月:“客戶還在三樓等你。”

    尚滿月不敢不從,剛剛在江瓷同學面前那副囂張的模樣瞬間無影無蹤,她灰溜溜的和大家道別,腳步飛快的去趕場子。

    面對衆人不捨的目光,尚弦月看了旁邊的賭場經理一眼,賭場經理很有眼色的上前。

    “尚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安排幾個人陪大家一起盡興遊玩,要知道這裏除了賭場還有其他更好玩的地方……”

    尚弦月慢步走到江瓷面前,他即使一聲不吭,衆人的目光也都下意識隨着他的動作,看着他走到江瓷面前。

    尚弦月面上含笑,語氣卻不容拒絕:“跟我來。”

    江瓷不想理他,但是又怕他嘴快說出什麼,於是乖乖跟了過去。

    許岑剛剛纔被江瓷懟過,這回倒是不敢再勸阻什麼,只是陰惻惻的看着尚弦月。

    跟着尚弦月來到被滕蔓攬住的走廊,隔着一堵牆,賭場狂熱的喧囂彷彿被收納,江瓷耳邊頓時清淨了。

    “找我什麼事?”耳邊清淨,江瓷心情也好了許多,心情一好,語氣也柔和許多。

    幽靜偏僻的走廊,燈光都會垂下的滕蔓吸納,尚弦月靜靜的看着,擡起頭看他等待回答的江瓷,雙眼就如夜空中的繁星,透着一副乖巧的意味,很難不讓人產生採擷的心思。

    尚弦月似笑非笑:“這次你男朋友怎麼不跟過來?”

    江瓷有點惱:“把我叫過來就爲了問這個?”

    虧他還以爲有什麼正經事。

    但他轉念一想,尚弦月這麼在乎許岑是不是他男朋友這件事,他是不是可以做個文章,利用許岑讓尚弦月知難而退。

    “是啊,我和許岑複合了。”江瓷擡頭一副勸你趕緊放棄的模樣。

    尚弦月輕輕的笑了一聲:“你的同學還不知道你被許岑甩過的事吧,他們對此應該很感興趣。”

    江瓷汗毛直立,立刻瞪圓了眼睛:“你想幹什麼?你冷靜一點,你不是這種到處說人八卦的人吧!”

    這事圈外人壓根就不知道,他在同學面前還留有顏面,尚弦月可別一口就給他霍霍了。

    尚弦月:“我是。”

    “對不起,是我撒謊了,許岑和我說爲了照顧班長的身體,和我暫時扮演男友關係。”

    江瓷聞言立刻全盤托出,生怕說晚了,尚弦月就跑到他同學們面前侃侃而談。

    “一日男友?你們挺會玩。”尚弦月細細琢磨,突然笑了笑。

    “你不想讓你的同學們知道你和許岑只是扮演男友的關係吧。”

    江瓷不爽的看他:“……你想怎麼樣?”

    真的是,說和不說有什麼兩樣。

    “不怎麼樣,你想阻止我的話……”

    尚弦月垂下眼簾,銀髮在幽暗的環境中泛起流光溢彩的光澤。

    他輕輕的笑,壓低了聲音,不復甜膩而低沉喑啞,彷彿透着無盡誘惑:“賄賂我。”

    江瓷:……

    尚弦月都這麼有錢了,居然還想他賄賂他!

    這人家產都是這麼威逼利誘到手的吧。

    江瓷剛想說自己沒錢,就聽尚弦月補充了一句。

    “提醒一下,我不接受除你身體以外的賄賂。”

    江瓷:nmd。

    江瓷怒火沖天,耳朵卻因爲羞恥而漲的通紅。

    他咬牙切齒,死死瞪着尚弦月,這個人怎麼能頂着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孔,說着這麼下流的話來。

    “你還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尚弦月看他眼裏盡是怒火,分不清眼裏是羞恥還是惱怒,而覺得江瓷盛怒之下,美的驚人,他完全移不開視線。

    “謝謝誇獎。”尚弦月點頭應下。

    尚弦月都這麼不要臉了,江瓷也拿他沒辦法,讓同學們知道他那麼丟人的事情,還不如讓他立刻去世。

    江瓷心裏劇烈掙扎,垂下的手指攥起又放鬆,他定定的掙扎片刻,突然動了。

    江瓷走到尚弦月面前,仰頭看他,尚弦月實在太高了,他垂眸看他,都讓他覺得自己被牢牢鎖在他的眼裏。

    江瓷緊張的嚥了下口水,畢竟第一次主動做這種事,心情緊張的要命。

    他推了推尚弦月,示意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尚弦月看着他的動作,順從他的意思坐在椅子上,順滑的銀髮順勢垂落在胸前,江瓷定定的看了一會那搓銀髮,彆扭的坐到尚弦月的右腿上。

    江瓷拉下口罩,滾燙的溫度從耳垂蔓延到臉上,豔若桃李,他伸手揪住拿搓銀髮,用力扯,尚弦月被他拽着頭髮壓下來,湊的極近。

    江瓷擡眸看他,擡頭貼上他溫熱的脣瓣,青澀的舔了舔,說道:“這,這個賄賂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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