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不知道紀薰的家在哪,有多大,反正他這幾天偷偷溜出去都沒找到正門,但是有馬場是不是過於離譜了?

    他以爲尚弦月家頂樓有寬闊的足球場就已經夠震撼了。

    經過許岑的耐心解釋,江瓷才明白,紀薰名下的馬場,有家離這裏最近,他們打算帶他去騎馬散散心。

    紀薰這個深井冰裝不到一天就暴露了真性情,除了他還披着救命恩人的外皮,完全不掩飾不允許江瓷離開的意圖。

    江瓷感覺自己像個臺上的小丑,等觀衆演盡興了才能走。

    江瓷滿腦子吊路燈的想法,隨意的往許岑那邊靠了靠。

    他一個動作,坐對面的紀薰就不爽的看過來,許岑也一反常態的揚起臉,挑釁的看他,氣氛又開始劍拔弩張起來,江瓷在一旁悠閒的嗑瓜子。

    他一臉欣慰,覺得電視劇套路真好用。

    許岑直白的說過喜歡他,紀薰也跟腦子有坑似得得對他有興趣,他偏向親近誰,另一個人就會不滿並敵視。

    明明這兩人是一夥的,關係卻比誰都差。

    不過他們鐵板一塊不出問題的話,他也不能尋找機會啊。

    江瓷尋思他要怎麼暗示許岑帶他逃走,用私奔這個理由會不會太着急了?

    因爲距離既定的死亡命運的時間越來越近,他也就越來越焦慮。

    很快到了馬場,江瓷下車後,卻只見到了兩個殷勤接待的人,除此以外一個客人都沒有,紀薰上前一步和他們交談。

    他疑惑的看向了許岑:“這裏生意不好嗎?”

    許岑笑了笑:“這是紀家的私人馬場,平日養護名貴的馬匹,等着紀家人有時間來放鬆。”

    好奢侈,江瓷嚥了下口水,“騎馬難道不會出事嗎?”

    這裏就兩個人,怎麼看也沒有醫生的樣子。

    “正常會有醫生,一個電話人很快就到,紀薰這人不喜歡有別人跟着,所以他來的時候,馬場裏所有人都會離開。”許岑淡淡道。

    “你們不愧是兄弟,生活習慣都知道。”江瓷感嘆。

    許岑冷笑一聲,“紀薰這個人毛病太多,見過的人都很難忘記。”

    因爲這麼神經病的也很少見。

    江瓷心想你也半斤八兩,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輕輕的說,“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他演不來心疼的表情,乾脆放輕了聲音,效果意外的不錯。

    許岑緊緊的攥住了他的手,難掩欣喜的嗯了一聲,看向他的目光無比溫柔。

    “任他驅使的這麼久,我也算是贖罪了。”

    說到這個,江瓷當初聽到理由時,整個人都震驚了三分鐘。許岑乖乖聽紀薰的話指哪打哪,居然是因爲上代人矛盾的延續啊。

    許岑是紀家的私生子,母親被騙當了情婦,因爲不甘心兒子不被紀家承認,於是上門要說法,誰知遇到了原配,導致原配抑鬱症加重,沒多久就去世了,而許岑的媽媽也重病去世,去世前都在一直唸叨她害死了人,許岑爲此一直心懷愧疚,所以當紀薰找上門時,纔會任他驅使。

    紀薰爲了噁心一直不對盤的牧文卓,把許岑這個私生子找回來,並對外大張旗鼓的追求許岑,挑釁牧文卓,激起他的勝負欲。

    而牧文卓果然受激,也對外追求許岑,爲的就是踩紀薰的囂張氣焰,尚新月則是主動摻和進去的,他愛看戲,甚至不惜自己也上臺表演。

    對外個個戲份都很足,實際上他們都沒有那個意思,唯一的親密接觸也就只有牧文卓遇襲,秉持着保護路人的想法,將許岑攬到身後的動作。

    不知情的外人都以爲許岑手段了得,引得豪門貴公子爲了搶他大打出手,誰知道私底下居然是紀薰一手操盤搞的事。

    不知情外人江瓷:……

    當時他都聽傻了,怪不得許岑當時那麼痛快和他分手,並對流言毫無反應,感情他被安排了這麼一齣劇本,矜矜業業的演戲。

    這麼一想他當初硬鋼許岑追求者的行爲好丟人啊!

    聽完這件事,江瓷對紀薰的怨恨更上一層,這個臭煞筆。

    江瓷目光復雜:“上代人的恩怨,與你無關,你已經贖夠罪了,就因爲你一再退讓,紀薰纔會有恃無恐。”

    說完,江瓷垂眸,把手背到身後,腳底捻了捻地面,一副不好意思的姿態,暗示道:“而且,如果不是紀薰,我們可能到現在還在一起呢……”

    呵呵,怎麼可能,死亡時間一過,任務完成他就溜了。

    許岑果然大受鼓舞,他看着江瓷難得露出的羞澀的動作,心頭觸動,江瓷這幾天唯獨只對他軟和情緒,被紀薰嚇到也第一時間找他求安慰,明顯信任又依賴他,他必不能再辜負他。

    “小……小瓷,如果沒有紀薰,我們去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你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許岑迫不及待的用小名叫他,要知道他之前聽到尚新月不要臉的叫江瓷小名時,嫉妒的肝疼。

    江瓷抿脣,擡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許岑心花怒放,一時間心跳聲彷彿響徹雲霄,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好猛的抱住他,來平復洶涌的情緒。

    江瓷被抱的差點岔氣,敷衍的拍拍他的背,他可什麼都沒說,許岑怎麼理解是他的事。

    “幹嘛呢?這裏是馬場,許岑你再對江瓷動手動腳我就把你扔出去。”

    紀薰剛回來就看到兩人親密的抱在一起,他微微眯起那雙含情桃花眼,磨了磨後槽牙,皮笑肉不笑的警告。

    許岑鬆開手,不是因爲紀薰的警告,而是他感覺到江瓷被他抱的不舒服,力氣大了點。

    對着紀薰,他頗有一種正宮的優越感,嘴臉噙着笑意,“不好意思,一時沒忍住,哥哥不想看的話可以離遠點。”

    紀薰沒理他,而是對江瓷伸出手:“我帶你去穿護具。”

    江瓷看了許岑一眼,就乖乖跟紀薰去穿護具了,他還沒騎過馬呢,有點興奮。

    穿戴好護具,江瓷跟着紀薰來到馬廄,去看裏面幾匹漂亮的馬。

    江瓷選了一個稍微矮點的小棕馬,在紀薰幫助下,成功騎了上去,在草地上轉了兩圈。

    “哇,好高。”江瓷緊緊攥着繮繩,這匹已經是裏面最矮的馬了,他坐上去還是像高了一層樓似得,但是高處的風景果然更漂亮。

    但是讓馬奔跑他就不行了,每次紀薰試圖讓馬奔跑時,他都腿軟的不得了,非常想趴到馬背上。“要試試我這匹嗎?我保證不會讓你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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