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金頭髮蟲族忍不住湊近,在他臉上亂蹭,不嫌他身上髒污,一點點幫他擦乾淨。
等他露出的皮膚都擦乾淨露出白皙的色澤時,他忍不住的上前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側頸。
江瓷嚇的渾身一震,雙手阻攔的擋住他的胸膛,驚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形蟲族露出的尖齒,鋒利閃爍着危險的寒芒。
怎麼着,現在喫東西還要先嚐嘗味了?
江瓷差點以爲自己暴露了,這口牙,被咬一口都不用用力他肉就四分五裂了。
“你是從哪鑽出來的,這麼埋汰。”
人形蟲族的嘴一張一合,江瓷知道他在說話,但是他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他只好狀似睏倦的低頭,先逃避對話再說。
珀修捏了捏他的後脖頸,尖銳的指甲輕輕颳着他細嫩的皮膚,引起微微刺痛,他笑道:“別裝啞巴了,我探查過你的聲帶沒問題,不想理睬我?”
身後待命的下屬們不禁渾身一顫,更深的垂頭,好讓珀修大人注意不到他們。
居然有人敢無視珀修大人的命令。
要知道上次敢仗四區領主的勢嗆了一句珀修大人的蟲族,被珀修大人當場撕碎了。
最前頭的下屬不禁敬佩的擡頭看了那瘦弱的同族一眼,然後迅速的低頭。
“還是被嚇傻了?”
珀修看了一眼閉上眼睛睡覺,實際上眼睫毛微微顫抖壓根沒睡的江瓷,轉頭對下屬道:“去查查他從哪鑽出來的。”
江瓷本想直接睡過去,睡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裝死雖爛但有用,至少他沒聽說有蟲族喫死物。
很快,他就感覺耳邊清淨了,但是與此同時,他感覺有東西從他衣襬裏鑽了進去,像魚入海中,肆意妄爲起來。
江瓷閉着眼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他衣服下面,但是他感覺到自己被無數張嘴在吮吸輕舔,從上到下,從鎖骨到兇口,順着脊椎到腰窩,甚至還有往下的架勢。
腰側軟肉被擦過,江瓷到底沒忍住,身體下意識的扭曲起來。
“不裝了?”
人形蟲族在他耳邊說道。
江瓷睜開眼,想看看折磨他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然後他就看到一縷縷豔金色的頭髮在他領口摩擦,輕輕啃噬。
江瓷眼前一黑,要死要死,他是不是要被喫掉了?救命啊。
“你身上好多粘液,剛出生?不對,剛出生的蟲族沒有像你這麼弱小的,也沒你這麼好聞,你身上連粘液都是甜滋滋的。”
珀修自顧自的感嘆。
江瓷則緊張恐懼的等了一會,被咬過的地方除了麻麻的,有點癢之外,好像沒有哪裏不對勁。
“就是有點太弱小了。”
珀修小心的抓起他的一條手臂,上面什麼特徵都沒有,光滑無比,他小心的捏緊,鬆開,被他捏過的地方慢慢起了紅印,果然什麼防禦都沒有。
真是奇了,剛出生的蟲族下地就能展開鋒利的鐮刀行成堅硬的軀殼,等級高的蟲族則力量更強大,人類武器輕易穿不透,這個小傢伙要是遇到人類,估計最弱小的人類都能單手擒住他。
“難道是營養不夠,孵化畸形了?”珀修沒動,一縷頭髮卻快速的穿透了人類的身軀,將人類體內的能量吸取過來,然後停留在江瓷嘴邊。
“乖,張口把這點養分吃了。”
江瓷:?!!!
艹,這蟲族當着他的面喫人了都。
先前存活下來的人類被頭髮穿透後,明顯臉色差了一圈,精神力頹靡,好像被吸乾,雖然還活着,但和死了也沒兩樣了。
嗅着頭髮絲上的血腥味,江瓷不知道對方什麼意思,但是要他喫掉的動作還是很好懂的,他臉色慘白用力搖頭,緊閉嘴脣,死也不要喫。
不知道是不是江瓷錯覺,他搖頭拒絕後,那縷頭髮絲豔金絢爛的色彩明顯的黯淡了一度,蔫蔫的垂了下去。
珀修苦惱:“怎麼這麼挑食,雖然人類的能量約等於無,吃了也比沒喫好,這連低級蟲族的力量都沒有,廢物到一場風暴都受不住。”
要不是遇到他,這小傢伙估計三天都熬不下來。
這時先前派去的下屬回來了,他彙報道:“珀修大人,礦場附近有個隱蔽的山洞,屬下進去看了,有幾個被砸爛的蟲卵。”
“山洞?”珀修挑眉。
下屬擡頭看了一眼珀修大人的臉色,見他完全忘記了,小心的提醒:“是一區長老們要求的孵化地。”
珀修想起來了,他冷笑一聲:“那些老頭還沒死心啊,非要重塑一個傳說中支配蟲族的蟲母,這麼久了也沒見他們孵化出什麼東西出來。”
“讓我去看看現場。”
珀修單手抱着江瓷,讓下屬帶路。
江瓷聽他嘰嘰呱呱一陣,然後就去他之前逃出來的山洞了,嚇的他心臟狂跳,該不會他動手鯊掉別的蟲的事暴露了吧。
蟲族有法律嗎?他會被判刑嗎?
江瓷壓根沒有負罪感,他絲毫沒覺得殺掉蟲子有什麼不對。
他忍不住偏頭看了看這個人形蟲族,雖然害怕,但是這勁過去後,他發現這個人形蟲族沒有要喫掉他的意思,反而還挺喜歡他。
他要不要討好這個蟲族來脫罪?
江瓷滿腦子胡思亂想,等停下後,他就見到被砸爛的那堆蟲卵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被他砸爛的沒有一個活着的,山洞不透風,空氣中流動着一股難言的氣味。
其中那個任務失敗喫掉他的大白肉蟲,坦然的暴露在面前。
江瓷忍不住擡頭去看他們幾個蟲族的表情。
他發現除了抱着他的人形蟲族外,其他蟲族或多或少的都保留着自身蟲族的形態,看的江瓷有點害怕,身體本能的恐懼這些類人的生物,他飛快的收回視線。
“所謂的蟲母就這?”
珀修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一腳踩上大白肉蟲的身軀,噗嗤一聲,身軀被踩爛。
“低級廢物都不如,連軀殼都沒進化,一區那些老頭想要的就是這種東西?”
珀修臉上露出嘲笑的表情,他吩咐下屬:“把這些東西收拾好,扔給一區,我要好好去嘲笑他們。”
下屬們立馬行動起來。珀修嘲笑歸嘲笑,但他也知道了手上的小傢伙從哪冒出來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手臂上脆弱美貌的江瓷,伸手指了指那堆蟲卵,說:“你就是從這裏孵化出來的。”
怪不得絲毫防禦力量都沒有,弱小的他還以爲是人類。
江瓷察言觀色,見這人形蟲族用令他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他,好像在讓他指證現場。
江瓷緩慢的點頭,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殘忍殺害蟲族新生兒的事曝光了,
雖然他只是自保,但是沒蟲會信的。
江瓷心頭淒涼,沒想到自己遵紀守法,卻要在這個世界成爲法制咖。
見他終於不再沉默,點頭肯定了他的話。
珀修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大了,抱着他的力道驟然增加,江瓷還以爲他要被就地正法,以身殉蟲命,嚇的差點求饒。
江瓷心頭狂跳,難掩恐懼的小心看了妖異蟲族的臉色。
人形蟲族出乎他意料的高興,是高興嗎?還是興奮,江瓷以爲自己理解錯了,但是瞳孔緊縮又擴大,嘴上笑的差點咧到耳朵根,豔金色的頭髮無風自動,輕柔的落在他身上,彷彿要把他全身包裹起來,不留一絲縫隙。
江瓷瑟瑟發抖,心想這是蟲族的手銬?是不是有點費頭髮。
“一區的老頭總算做了件好事。”
珀修興奮的說道,他湊近,使勁嗅着小傢伙身上香甜的氣息,他用頭髮一層層包裹住,保證沒蟲會透過他的防禦聞到這甘甜到心神顫抖的氣息。
“終於孵化出了像樣的……蟲母是吧。”
珀修想到一區的老頭狂熱的想重塑傳說中的蟲母,那副瘋癲的模樣,危險的眯起眼,笑了。
要是被一區的老頭知道,估計死也要搶過去,但是他不給。
“以後你就是我的東西了。”
珀修親了親被他包裹好,只剩下頭部的江瓷,在江瓷驚恐的視線下,張嘴咬上他的嘴脣,汲取甜蜜的氣息,同時也留下他的氣息,作爲威懾。
“我的專屬蟲母。”
江瓷僵硬的身體承受着這強烈的氣息,滿腦子這蟲族什麼意思,他在暗示他?
他小心的看向另外幾個蟲族,他們全都裝作沒看見似得,老實的收拾着地上的罪證。
這人形蟲族一邊讓他指證現場,一邊在現場親他,這不是暗示是什麼?
這是妥妥的明示吧。
他意思在說,只要他乖乖聽話,就算是殺蟲犯他也能保住他。
江瓷嚥了下口水,沒有反抗,心想這人形蟲族也太明目張膽了。
但是他還不想進蟲族局子。
也不知道蟲族有沒有監獄。
自認爲犯下四條蟲命,罪無可恕的江瓷,在小命和節操面前,果斷的選擇了小命。
他張開嘴,任由人形蟲族也不知道是不是舌頭的東西侵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