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逐漸開始不耐煩,他拍了拍尤利塞斯的背,催促:“我們趕緊跑吧,別留在這……案發現場了。”
說着,他忍不住看向地上那堆屍橫遍野的慘狀,腳邊不遠處甚至還有切口整齊的人體器官,看的他渾身毛毛的。
“……別說那些警察愛說的話,怪不好聽的。”
尤利塞斯頭埋在江瓷的領口,含糊不清的說道。
江瓷一驚,正想問黑手黨該說的話是什麼樣,巷子外急匆匆趕來的腳步聲響起,隊長帶着一對的人聲勢浩大的趕到現場,爲江瓷做起了現場表演。
“呼呼,趕上了嗎?腳底怎麼黏黏的。”
隊長嫌棄的擡腳,然後看清地面後,一聲慘叫聲響起。
“來晚了,居然都被boss全解決掉了,枉費我接到電話就馬不停蹄的趕來,沒看到首領的英姿,真是我等不幸啊!”
他身後帶來的小隊見此也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來。
“腳下這斷指切口平穩,可見持刀人手腕有多穩。”
“一刀捅穿心臟,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多麼漂亮的傷口,這得積累不少經驗才能使出這一招吧。”
“不愧是首領,在萬軍從中也能取其首級,獨自幹翻一隊敵人,組織沒有誰都行就是不能沒有首領。”
“……”
江瓷扭頭看向尤利塞斯,張嘴說不出話來。
好一羣賊會拍馬屁的黑手黨。
怪不得尤利塞斯嫌他不會說話,敢情每天處在這種環境中。
彷彿察覺得到他的視線,尤利塞斯擡頭看他,一臉疑惑:“怎麼了?”
隊長吹了一會,彷彿這時候纔看到不遠處相擁的兩人,尋思首領和江瓷也抱的差不多了,這才眼睛一亮,開口說道:“首領,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尤利塞斯這才鬆開手,但還捨不得的將手臂搭在江瓷的肩膀上,懶洋洋道:“弄乾淨點,別把陌生人嚇到了。”
隊長點頭哈腰:“一定一定。”
尤利塞斯拉着江瓷的手就準備離開,經過隊長時,突兀的停了下來,轉頭看他。
對長被看的嚇了一跳,連忙低頭,不停地往江瓷那邊使眼色,眼神暗示他幫他說好話了沒?
江瓷:……
病急亂投醫了,隊長慌什麼,尤利塞斯還沒說話呢。
尤利塞斯:“我記得小瓷的管事人是你吧。”
他伸手往後指了指,“這些人頭,都算在小瓷身上。”
說着他還一臉慶幸又甜蜜的神情,金色微卷的髮絲在陽光下閃耀着燦爛的光輝,襯得他像個天使一樣,“今天要不是有小瓷在,我就危險了,我能毫髮無損,多虧小瓷拼死保護我。”
隊長和江瓷面面相覷,一陣沉默。
首領這話水分也太大了,完全就是睜眼說瞎話。
頂着一身染血的白西裝,胳膊都破了洞,說自己被保護的無微不至……
尤利塞斯看他,笑道:“所以小瓷的業績翻倍是理所當然的。”
隊長立馬認同:“絕對翻倍,江瓷不愧是我看好的好苗子,我就說這次地上那羣傷口怎麼那麼眼熟,完全就是江瓷的作風嘛,回去我就上報,讓他升職加薪!”
尤利塞斯聽到滿意的回答,點點頭,愉悅的拉着江瓷離開了。
江瓷複雜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跟上。
他知道尤利塞斯有意給他開後門,但這後門開的有點太大了,他害怕。
他小聲說道:“你這樣是不是太明顯了。”
尤利塞斯嘴裏都在哼歌,聞言看向他:“哪裏明顯了?”
江瓷抿脣:“就是把功勞全推我頭上,我什麼情況隊長都知道,隊長一看就知道那些都不是我乾的。”
尤利塞斯:“你想升職嗎?”
江瓷不假思索:“當然了。”
誰不想升職啊,他臥底可沒錢拿,每個月都靠底層黑手黨那點死工資喫飯,還因爲臥底身份提心吊膽的,上次爲了堵尤利塞斯的嘴可是出了好大一份血呢。
“那就不用考慮這些有的沒的。”
尤利塞斯腳步輕快,青春洋溢的臉上是燦爛的笑意,“你保護的人是我,我對你滿意就行,任何人都不能質疑你,你只需要在意我一個人。”
江瓷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尤利塞斯的嘴,騙人的鬼。
說的這麼親近,實際上還不是把他這個危險分子捆在身邊,好親身監視。
他不想低估黑手黨組織首領的智商,雖然這個組織的確蠻離譜的。
江瓷想過尤利塞斯的承諾大概很有用,從之前隊長對此的態度來看,他升職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他沒想到他能升那麼高。
回到組織,把尤利塞斯趕回去沒多久,江瓷就收到了自己升職的命令。
外加一張大額獎金卡。
隊長遞過來的時候,江瓷的目光都是呆滯的。
因爲隊長說裏面足足有一百萬。
“一百萬?”
江瓷的聲音都在飄。
一旁的隊長們見慣不慣了,紛紛說道。
“只是獎勵而已,算不上什麼。”
“就是,拿公司來比喻的話,那就是提成,你幹掉了敵人一個小隊,這點獎金理所當然。”
“要不是怕財務部的逼逼賴賴,更高的也能給你申請到。”
“……”
用人命換來的提成……
江瓷摸着卡的手指都在發燙。
“對了,師雲柏幹部正缺一位直系下屬,你要不要去?”
隊長終於說到重點,一臉羨慕:“原本可以直接提拔你當成小隊長,管理一隊的,但是幹部的直系下屬顯然更有前途。”
江瓷不知道這位師雲柏幹部是誰,但是黑手黨幹部的直系下屬啊,這能知道多少保密情報啊。
江瓷心動了,想都沒想:“幹部的直系下屬,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我要去!”
隊長欣慰:“很好,就需要你這樣的志氣,我幫你把名字提上去了,就等幹部的回覆了。”
說着另一個隊長又安撫他道,“幹部的直系下屬候選人比較多,就算你沒選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畢竟剛來沒多久,經驗不夠被刷下去也是正常的。”
江瓷點頭,他也沒把全部希望壓在上面,反正試試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