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事情經過之後,既然橫豎不得入城,他也就耐下性子看起熱鬧,話說,他似乎還是第一次在古代圍觀,想到這,心中竟莫名的有了那麼一絲小興奮。
也不知古代的對峙過程與結果是否和後世如出一轍?
心中懷着諸般好奇聽了一陣,卻發現先前那人所述語焉不詳,事情並非完全如他所講般商隊不願以馬抵稅,而在於數量之上。
這時,販馬商隊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不卑不亢道:“李都伯,非是我等不願納稅或以馬抵稅,而是在歸途中遇到匈奴來襲損失數百馬匹,你如今還讓我等按原數交稅,我就算將帶回之半數馬匹上交亦是不夠,要不……”
“哼!”李都伯冷哼一聲將其打斷,揚了揚手中通關文書後翻看以示有根有據道:“話都是由你來說,不過以文書所示,你等路經平剛時依舊有八百餘馬匹,而平剛距此有三日之遙,誰又知你等是否在回城之際早將馬匹賣掉?”
“這……”見他強詞奪理,那頭領亦是一臉無奈,輕嘆道:“長城是否損毀,匈奴是否來襲你等最爲清楚不過,再說數年以來,尚且不論寬裕之時慷慨解囊,就算窘迫之際,我又何嘗欠過半分稅收?李都伯難道還要因此而質疑我的爲人?”
“爲人?”李都伯發出一聲嗤笑,不屑道:“商者,不過唯利是圖之輩罷了,誰又知你之前是否故作姿態?”
那頭領被他的輕視弄得一愣,旋即苦澀笑道:“我又何必故作姿態?縱然以前更多馬匹我都未曾欠繳半分,若非此次實在損失慘重,便是按原數納稅又有何妨,只是……”
李都伯搶先打斷,無禮道:“既如此,那你便按原數納稅,豈非盡如人意。”
及後又是幾番脣槍舌劍,秦慎完全明白了事情經過,同時相較於李都伯蠻橫的態度,他也要對那個頭領有理有據的對答更爲欣賞幾分,心中的天平傾斜之下,不由朝對方仔細打量。
卻也是個人物!秦慎暗暗點頭,心中對他更是多了幾分好感,這時只聽他又道:“李都伯,非是我有意爲難,實則事出有因,故而我還是那句話,就按此次帶回之馬匹數量納稅,如何?”
然而儘管他好話說盡,卑微避讓,李都伯依舊強硬道:“以通關文書爲準。”
“絕無可能!”見好說歹說,對方毫無半分退讓之心,那頭領似乎也微微慍惱起來。
李都伯見狀冷笑一聲,道:“吳兄既執意如此,那就休要怪我不念舊情,你等妄想偷漏稅收,依律便是將你等直接拿下又有何不可?”
看來兩人竟是熟識,卻不知何故如此寸步不讓。秦慎心中暗道,再看向那頭領,只見他面對對方的威脅只是哼了一聲,不再言語,而他的隨從則已經將手暗暗搭上劍柄。
局勢一觸即發。
見此情形,秦慎環顧四周,發現周圍衆人只是竊竊私語,並無介入之意,不禁搖頭分開人羣站了出來,彎腰將小白放歸於地後臉色一正,抱拳道:“諸位諸位,請聽在下一言,依在下看……”
“你是何人?”
李都伯初時看他行爲怪異早已心生不滿,待見他似乎還要出來說項更是怒目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及至看清他模樣,仿若發現天下最好笑之事般嗤笑道:“逃卒?居然還敢如此招搖。”
說完將手一擺,厲喝道:“拿下!”
秦慎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