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曾祖父，得是爺爺的爺爺，搖搖裏都不教的內容，因爲一般人可活不到那個歲數，而能在一百多歲還對自己有6點威脅程度，證明這老頭年輕時可不一定弱給季星。
“幾位剛剛後半截的對話我聽了大半，你們是打算殺我還是去殺十老頭？如果是後者的話，麻煩稍微晚兩天，他們還欠我點報酬。”短暫沉默後，季星又對四人道。
伊爾迷撓了撓頭：“其實我們還沒有怎麼商量好，能不能請你到門後再等我們兩分鐘？”
“不行。”季星說。
乾脆利落得把伊爾迷給幹沉默了，他稍猶豫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因爲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了，同時沉默的還有馬哈。
雖然是輩分最大的，但實際上馬哈早已退居殺手二線，只有遇到非常棘手麻煩的委託時，他纔會幫幫小輩，乃至直接出手，於是此刻他只靜靜地望着高大的季星。
現在的揍敵客一家當家掌權的是桀諾和席巴，桀諾想了想，面露笑容道：“奇犽還好嗎？”
這已是給出答案了，季星點點頭：“挺好的，他和小杰正在蹭比司吉的念修行課，提升很快……比司吉的名字，你們有聽過嗎？”
桀諾頷首：“心源流的弟子，尼特羅的後輩中少數幾個把身體鍛鍊到完美程度的念能力者，在教學方面，她比我們要更加在行。奇犽有她和你教導的話，我們也放心了。”
席巴跟隨道：“抱歉，這次打擾到你了，我們會在三天後，9月9日完成對十老頭的暗殺，請你在那之前要到你的全部報酬。”
“好的。”季星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既然見到就順便一提。奇犽說自己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因爲犯了些事而被你們家……”
話至於此，忽然一止，因爲季星發現眼前四人的氣場變了。
原本雙方已然‘和解’，但這一刻四人的身上卻涌現出了毫不斂藏的殺意，目光死死地盯着季星，好像隨時都會雷霆出手！
“嗯？”季星立刻明白了一點什麼，默了默，搖搖頭道：“這可不像合格的殺手的反應，你們對於情緒的控制不合格。這樣弄的話，即使原本是意外，現在我也已經知道奇犽妹妹身上的情況會有些特殊了。”
“殺了他吧。”伊爾迷說：“奇犽的念針看來被他給除掉了，殺了他我再去重新封住奇犽的記憶。”
“又透漏了更多的東西。”季星道：“原來念針不止是爲了讓奇犽面對強者能快跑保命，還有很大一部分程度也是爲了封住奇犽關於雙胞胎妹妹的一些記憶麼？”
“但有一件事，你們千萬不要誤會。”他伸出食指輕點伊爾迷：“奇犽那孩子我挺喜歡的，他對於家人應該也還挺看重的。所以如果要動手的話，我只會殺他一個，你們三個我會放一次，但也只有一次。”
並無特別起落的話語既出，一股幽邃的氣息從季星身上涌動。
其不同於殺氣，有浩然堂皇之感，在頃刻間如清風化雨一般將揍敵客家族四人的殺氣歸消至無！
席巴和桀諾微微凝目，伊爾迷又將開口，季星卻提前道：“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要再說一句話了，大人交流，小輩不要插嘴，否則也死。”
伊爾迷默了默，靜靜地用一根念針貫穿了自己的上下嘴脣，做出縫合的手勢，嘴巴被強行地嘟在一起，唔唔了兩聲，再退了一步。
這時馬哈沙啞開口：“獵人的十二支，要不要搭一下手？”
在這關頭，揍敵客家的老祖宗終究還是接過了話語，季星則頷首道：“可以。但實話說，如果沒有奇犽的關係，只憑你們的殺手身份和來試探我的事，我就該動手了。
又要搭手的話，你們得在結束後告訴我奇犽雙胞胎妹妹的情況，我現在對這件事有點好奇了，這算是你們的補償，很公平吧？”
“你可以直接問奇犽。”
“他可能會編瞎話。”
“……的確如此。”
短暫沉默，馬哈動了。
他並未直接向季星進攻，而是向側面邁出了一步，枯瘦的小短腿緩步走動，卻如同掉幀一般，在身後拉出了一道道殘影！
這叫‘肢曲’，是極其高端的暗殺技巧，通過步伐節奏的變化給對手帶來視覺上的錯位，達到混淆視聽的程度，而由馬哈這位殺手界的老祖宗使用，就更是出神入化。
短短兩秒間，這處樓梯間上下各處似乎都遍及了緩步走動的馬哈身影，又施加高端的隱，恐怕就連西索那種水平都得好好辨別。
季星瞅了瞅，也動了。
一步邁出，便讓席巴和桀諾露出些許驚異，因爲他們認出，季星也在用肢曲，難道是奇犽教的？
下一刻，那一道道殘影蔓延，卻又讓兩人稍稍色變。
怎麼可能？本體……呢？
說出去會很丟人，身爲殺手界的行家，兩人未曾眨眼，竟跟丟了季星的本體，不借用圓，只憑肉眼辨別，竟好幾秒都沒有找到！
換句話說，剛剛的季星能有無數次攻擊兩人的機會！（曾）祖父呢？他不可能被甩開吧？
馬哈確實沒被甩開，或者也可以說他沒有甩開季星。季星的本體就跟在馬哈的身邊，隨使用肢曲的馬哈而變動節奏，不出一絲差錯！
於是在某一瞬，幾乎佔滿了樓梯間的殘影盡消，馬哈仰頭望着季星，右手早已成手刀狀，卻遲遲沒有刺出這刀，只緩緩地搖了搖頭。
終究還是因爲年齡而產生了一些錯誤的判斷，畢竟幻影旅團雖然不弱，但和揍敵客這最爲知名的殺手家族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連他都親自出山，未曾想過拿不下季星的可能，覺得要做的評估只有值不值得，沒有能不能。
當然現在他也沒覺得己方一定會輸，這是歲月沉澱的自信，但伊爾迷確實還稚嫩了些，保護着伊爾迷打的話，會非常難受。
更關鍵的是，不值得。
“夠了。席巴，把亞路嘉的事告訴他吧，反正也不是沒有外人知道亞路嘉的情況，尼特羅那個老東西一定會把他當成寶貝看，這件事遲早都會被他知道的。”他說道。
席巴輕輕點頭，看向季星：“請爲揍敵客家保密。”
“嗯。”季星只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