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有許多本地居民及外來遊客登山上香,而到了節假日休息日時,香客的數量便會成倍增長。
這天上午,圓藏山山腳下迎來了一夥特別的組合,分別爲六七歲的藍髮女童、十八九的體弱青年、三十多的雄壯壯漢、五十左右的氣質大叔,怎麼分配關係都很奇怪。
正是間桐櫻和季星、以及征服王和韋伯四人。
因爲自幼開發魔力而導致體弱的韋伯剛走到山腳,就已經累得有些氣喘,遙望上方近乎看不到盡頭的臺階與山門,滿臉寫着不情願。
“爲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啊?而且爲什麼非要步行?”
嘭——
“哇啊!”
征服王的巴掌呼在後背,讓韋伯險些跌倒,沒等他抱怨,就被雷聲般的嗓門震了回去:“太弱!太弱!太弱!韋伯,健壯的身體是一個男人征服世界的資本,你必須要多加鍛鍊了,說不定還能長高!”
要是換其它地方,提身高韋伯一定會羞惱,但在這種遊客往來衆多的地點,他只覺得征服王會將所有目光吸引過來,社恐症犯了。
“我知道啦,你小點聲吧!”
一旁季星笑了笑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當然要趁着決戰前多逛逛了,不然我爲什麼把邀請時間定在明天晚上而不是最近的今晚?
何況這個地方也有一些特別的意義,韋伯,你感覺不到嗎?”
韋伯一怔,看到季星伸手指向地下,若有所思地閉上眼睛,魔力流轉,連風都變得更加清晰。
“竟然是冬木市最大的那條靈脈的匯聚之地,這種地方如果用來構築魔術師的基盤……咦?”
“你能想到,幾百年前的魔術師自然也能想到。”季星肯定了他這一刻的猜想:“沒錯,這座山的山體裏刻畫着巨大的魔法陣,而我們追尋的聖盃,也正在那中心。”
“聖盃……就在這裏嗎?”韋伯有些恍惚地低下頭。
征服王則哈哈笑道:“那確實有來此一轉的必要了,聖盃啊。”
四人一同邁上了臺階。
季星又問道:“韋伯,你知道聖盃是如何誕生的嗎?”
“那個啊……”韋伯默了默。
有關聖盃戰爭的資料,還是他聽說肯尼斯要參加後現查的,而身爲時鐘塔的普通一員,他能通過時鐘塔內部網絡獲取的信息有限。
“我只知道是御三家的先祖一起製造的,至於其它的……哼,出身名門的那傢伙會知道更多吧。”
“肯尼斯也不知詳情,至少不會知道的那麼具體。”季星搖頭:“那是一個有些久遠的故事了。”
那你怎麼會知道?韋伯剛想質疑,就被季星的‘開場白’吸引。
“世間有五大魔法,或是抵達根源後所獲得的力量,或是能以此抵達根源。這五大魔法都曾被人掌握,他們,被稱爲‘魔法使’。”
“其中的第三魔法使,掌握的是‘將靈魂物質化’的魔法,就像身爲英靈的我們能獲得肉體般,不過要比這種狀態更完美無數倍,可以讓全人類免去死亡的苦厄。
但他在公元前的某個時代因未知的原因故去了,第三魔法從此遺落,公元初期,神話時代尚存的時候,他的弟子們開始爲復現老師的力量、拯救世界而進行了努力。”
僅限一次,僅限一代,救一個人都需要付出無比的代價,千年中拼盡一切,也只能復甦第三魔法一次,而且這還是出於偶然。
他們灰心喪氣地離開了,只剩下人造人們一代又一代地完成着魔術師們拯救全人類的悲願,在後續五六百年的努力中,他們想出了將羽斯緹薩那僅能使用一次的第三魔法廣泛使用的想法,也即是一次捕捉全人類,一次也能拯救世界。”
“而這,就是聖盃系統的最初與原型,廣泛的第三魔法。”
“啊,這樣看來,我想要重新獲得身體,還真是對應上了。”征服王滿意地點了點頭:“但這樣說的話,聖盃爲‘萬能許願機’是不是就是謠傳了?這什麼第三魔法,它能實現韋伯長高的願望嗎?”
韋伯愣了愣,是啊……不對!
“我的願望纔不是長高!”
“能不能我也不知道,但聖盃確實稱不上萬能許願機。”季星笑道:“只是因爲它在激活時所溢出的巨量魔力幾乎能輔助魔術師完成任何事,才被謠傳爲萬能,其本質上還是第三法的一次性道具。”
竟然是這樣?韋伯臉色不由變了變,他的願望是讓時鐘塔的魔術師們對他另眼相看,這樣籠統的願望無法實現嗎?輔助魔術師完成任何事?我有掌握那種需要無比巨大的魔力才能完成的術式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
“只憑人造人,是無法構築聖盃儀式這樣的魔法的。”季星解釋道:“大約兩百年前,一個名爲瑪奇裏·佐爾根的魔術師懷揣着拯救人類的夢想,找到了羽斯緹薩。
雖然羽斯緹薩不會衰老,但同時承載着第三法的她也無比孱弱,甚至記憶都只能留存一日。誕生後的七百年中,她一直居於閉鎖的城堡中,重複着同樣的一日。
但即使這樣,她也還是被瑪奇裏·佐爾根所打動,兩個人互相理解,爲了構築聖盃系統而來到了日本,得到了遠坂家的先祖遠坂永人的幫助,最終冬之聖女羽斯緹薩以自身化作了聖盃的爐心,拉開了六十年一度的聖盃戰爭序幕。”
重複七百年同一日生活的人造人,冬之聖女,被人類的夢想所打動,相互理解,直至捨身化作了聖盃……真是一個浪漫的故事啊。
韋伯心生感慨,又被征服王的笑聲打斷:“哈哈哈,雖然本王讚許他們的決心與奉獻,但把拯救人類的希望寄託在一個魔法上,我果然還是不能理解!不如就交給本王吧,讓本王來‘拯救’他們!”
韋伯頓時轉頭,不爽道:“你懂什麼?!這是魔術師的浪漫!”
征服王一怔,大手又把韋伯拍了一個踉蹌:“很好!很好!這是你第一次堂堂正正地反對我!堅守住你的這份勇氣與決心吧,雖然本王不一定會採納臣民的意見!”
“……誰是你的臣民,我纔是Master啊!”韋伯大喊。
見征服王只是大笑,韋伯心累地轉頭看向季星,你這不是還沒說爲什麼你會知道這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