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於冬木市大聖盃‘到達根源’方面很感興趣,又不是特別相信和重視,只在每次戰爭中和教會協調派出監督者,並會派遣一名大多是武鬥派的魔術師去參與。
比如說這次去參加的就是肯尼斯,且在絕大多數熟悉肯尼斯的人眼裏,勝利是無需懷疑的事實。
於是沒有多少人去關心。
而在時鐘塔中,於最高負責人院長之下,最高位是建立時鐘塔時給出巨大貢獻的三大貴族,以及以三大貴族爲首的十二君主家系。
12位君主擔任着時鐘塔12學科中11科的部長,比如礦石學科部長就是肯尼斯,肯主任。
12學科中又有排名,因爲肯尼斯的才能和積累的家底,埃爾梅羅一系排列在了第四位。
而排在第八位的,是天體科學部的阿尼姆斯菲雅家。
他們現任的君主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雅是12君主中的小輩,年齡比肯尼斯還要小上幾歲。
半長的白髮微卷,左側扎有一個妝點的麻花辮,卻不顯娘氣,一張帥氣的臉上大多帶着自信以及書卷的氣息。馬里斯比利平素是一個少言寡語專心於研究的魔術師,但最近卻顯得更好交往了一些。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剛剛解決了一個魔術的難題,而他的女兒奧爾加瑪麗也在不久前降臨了人世。
那是一個繼承了他魔術才能的孩子,雖然還沒到使用占星術等魔術來計算她未來的時候,但馬里斯比利覺得那一定會是不錯的結局。
“馬里斯比利老師。”
面對學生的問候,他帶着淺淺的微笑點頭回應,捧着一本書走向自己的教室,現如今對於天體學感興趣的年輕魔術師可不多了,所以他對大多數學生都還算平易近人。
就在他準備着開啓今天的課程時,忽然一陣雷鳴般的轟鳴聲在他的耳邊響起!不止是動靜,這撕裂天地一般的轟鳴聲還給他體內的魔術迴路帶來了巨大的負擔,由此產生的眩暈感讓他甚至搖晃了一下!
“……怎麼了?”
有些困惑警惕地環顧周圍,他聽到安靜的時鐘塔中響起了一聲聲驚叫,證明那種轟鳴並非只回響在他耳畔,並在下一秒勃然色變。
“是……魔術結界被突破的聲音?!有人在攻打時鐘塔?!”
不怪他反應慢,因爲這實在是天方夜譚一般的事情,而更加天方夜譚的是那由歷代魔術師精心佈置構建的魔術結界……竟然碎了?!
還幾乎是瞬間破碎的!
下一個瞬間他的心中響起了警兆,而伴隨那警兆而來的,是手中魔術書不見的空落落感。
再擡眸,他面對的就是一股無邊的惡意,見到的便是拿着他的魔術書翻閱的渾身纏繞黑氣的季星!
不敢動,不能動。
冷汗在額頭上滲出,馬里斯比利的呼吸近乎停滯,身爲時鐘塔君主、色位魔術師的他一時竟生不出使用魔術反抗的想法。
死徒?不,不像!
這是什麼怪物、魔物?!
“不好意思,冒犯了。”
出乎他的預料,他從眼前‘魔物’口中聽到的第一句話竟是平和的道歉……還怪禮貌的呢?
“不好意思,我要再看一下你身上的魔術刻印,刻在哪裏?”隨即他又聽到對方說。
代代傳承的魔術刻印是魔術家族最重要的東西,記載着先輩們爲達根源的全部努力,只是看一看倒無所謂,因爲這東西就像是二維碼一樣,光看看不出任何東西,你得拿手機掃一下才知道里面的內容。
但馬里斯比利不敢,這濃郁而深沉的黑暗太過不詳,萬一污染了魔術刻印,阿尼姆斯菲雅家……
“在後背啊。”
馬里斯比利被一把拎起。
可惡,一點都不禮貌!
後脊的衣服被掀起,魔術刻印被對方賞評,馬里斯比利身上的肌肉繃到最緊,做好了搏命準備。
但只是短短的兩秒,他就又被放回地面,對方還體貼地把他褶皺的衣服撫平,又說:“冒犯了。”
真的只是看一眼?
“你到底是……”
“阿尼姆斯菲雅君主?!”
“魔物,離開老師的身邊!”
援兵總在事了後,法政科的魔術師和他幾名學生趕到了這裏,立刻開始詠唱咒文,魔力波動升起。
飛彈、火焰、雷電、束縛……
各種攻擊魔術交相輝映,在馬里斯比利見機抽身後籠罩了季星的所在,轟隆隆激起一陣爆炸!
牆體搖搖欲墜,散佈的煙塵捲動,但不需要等煙塵散去,衆魔術師就能看到那道位處煙塵中心的身影未動未搖,站得筆挺!
“啊……”
“無效嗎……”
對魔力?怎麼像是英靈?難道和肯尼斯參加的聖盃戰爭有關?馬里斯比利這纔有隱約的辨認,並立刻呼道:“離開這裏!這傢伙不是倉促之下能夠迎戰的水平!”
在現代魔術師中,能夠達到從者級戰力的存在都屈指可數,遑論以英靈本體降臨的季星!雖然因爲此地離冬木較遠,大聖盃的魔力供給並不太連續而導致季星稍被削弱了三分,但也不是這種連撓癢都算不上的攻擊能夠突破防禦的。
他環視逃離的衆魔術師,挑了一個瞬間抓住:“你好像也有魔術刻印,印在哪,給我看看唄。”
……
半小時後。
時鐘塔外的空地上,一位位魔術師凌亂地站在那裏,議論和惶恐憤喝聲此起彼伏,不少衣衫略微凌亂的貴族少年少女更是漲紅着臉。
被人抓在手上檢查魔術刻印的感覺有點像是指檢一樣,雖知不會有什麼影響,但免不了心中羞恥,而被那濃郁惡意嚇得尖叫、在後續回憶中又更會添加一分恥辱。
那魔物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是英靈,而且應該是極東進行的聖盃戰爭中被召喚出來的英靈沒錯,看起來是Lancer。”
“Lancer?那不是羅德……”
“不知道原因,而且要聽清我說的重點,是英靈,不是從者。”
另一邊,穿白袍、系紅領結、留着單馬尾,滿臉女王風範的女人言語冷峻地說明着這些,身邊包括馬里斯比利的四人微微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