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它本身就是誓約勝利之劍的原型,兩相累加,抽卡抽出二者的概率就像吉爾伽美什說得一樣,大致是一半一半吧。
但季星知道,自己抽中另一半的可能性不大,因爲阿爾託莉雅的狀態非常特殊——她此刻並非是死亡後成爲的英靈,而是停留在死亡前的那一刻,與星球抑制力阿賴耶簽訂了契約,在得到聖盃完成心願後纔會死亡,成爲守護者。
十年前的戰鬥中斷,現在的她一定在非常積極地響應着聖盃的呼喚,別說指向性50%了,就算是指向性1%的聖遺物,她都有可能嗖得一聲主動跳出來。
因此,概率是99.9%!
季星發現自己忽然之間拿到了衛宮士郎的劇本。
那麼,問題就是要不要了。
見他盯着地上的螺旋劍沉默,覺得這是最優解之一的遠坂凜這才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如果說立星同學的父母死於十年前的未遠川河戰役,那從某種意義上豈不是說,童淵、吉爾伽美什王、亞瑟王三個算是他的仇人?
這裏面的關係太亂了。
她有些頭疼地轉頭:“亞瑟王不行,金閃閃的英雄王,還是換一個吧,十年前的戰鬥破壞了立星同學的家,雖然不知道具體……”
“不是她,本王雖然並不在意雜種的死活,但也不會無聊到刻意屠殺一些螞蟻,只憑那個小丑的力量,本王還不至於影響到岸上。”吉爾加美什絲毫不在意這是在變相承認那大概是自己和童淵做的。
遠坂凜看了眼季星,知道這是無法追究的亂賬。真要追究,恐怕要追究到聖盃戰爭體系的建造。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於是只刺了毫無慚愧模樣的金閃閃一句:“你不是最先被殺嗎?怎麼知道童淵和亞瑟王后續沒激戰呢?”
“……哼,小丫頭,你是刻意在挑起本王的怒火嗎?”金閃閃停了下,只高傲道:“王的恩賜只有一次,不肯接受的話,本王也不是必須要區區自稱王的小丑輔佐!”
“實話實說都會生氣,連自己的失敗都無法接受,算什麼王。”
遠坂凜沒太過分,只是再嘟噥一句,便轉移話題道:“你都聽到了,立星同學,要不要選擇亞瑟王成爲你的從者,你自己決定吧。”
季星沉默三秒,像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擡起頭道:“那就又要麻煩你了,遠坂同學。”
“也不是很麻煩。”遠坂凜泄了口氣:“其實刨除立星同學你完全是菜鳥的問題,有你這樣的一個可以相信的盟友也是件好事。”
雖然父親不知會做何感想。
“也不要太信任我,在陣營戰結束後,自己陣營不是也要分出勝負嗎?”季星道:“我會認真爭奪聖盃的,到時可能要做對手了。”
遠坂凜一怔,發現自己似乎並不完全瞭解眼前的男生。是啊,在知道他成爲魔術師前,同班兩年中我似乎都沒和他單獨說過話。
從七歲開始獨立生活啊,大概不會完全是一個靦腆內向的人。
於是她巧笑嫣然,帶着那能迷死同齡男生的美好容貌,盯着季星道:“那就儘管放馬過來吧,立星同學,和我決戰前可別死掉了!”
……
季星家。
莫德雷德大手大腳地用手臂擦拭掉嘴角的油漬,點評道:“不錯的味道,那小子做魔術師浪費才能了,不如做個廚子。那麼Master,現在我們該制定戰略了吧。”
“別心急。”
獅子劫界離應了句,道:“說起來昨晚發生的事太多了,我們兩個還沒有好好聊聊,沒有認真地瞭解過彼此的過去和願望。”
“嗯?”莫德雷德一怔,折身到獅子劫對面橫刀立馬般坐下,叉着雙腿道:“有問題就問吧。”
“嗯……如果涉及到不想回答的問題,也可以不回答。”獅子劫撓頭:“有關‘反叛’的事……”
“就知道你在關心這個。”
莫德雷德臉色微沉:“沒什麼不能說的。是,我確實反叛了,但那是因爲父王從始至終都沒有認可我的才能,明明我的劍技、政治手腕等都與她同等,不,是已經超越了她!卻只是因爲我的出身,她就全盤地否定了我的一切!”
劍技兩說,政治手腕?獅子劫看了看眼前的莫德雷德,道:“那麼你的願望就是成爲王嗎?”
“不,以那種方式成爲王,她依舊不會認可我!我只是想獲得挑戰選定之劍的機會,只有這樣!”
傳說中亞瑟王少年時期拔出了所有大力士都沒有拔出的石中劍,才被選定爲王,如果莫德雷德也能做到的話,確實能證明王的資格。
但如果聖盃實現了你的願望,你卻拔不出來呢?
獅子劫產生了這樣的疑惑,卻沒有追問,只是唔了一聲道:“其實我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亞瑟王成爲了第四次聖盃戰爭的從者,就證明她一定有着想要實現的願望,會是什麼呢?”
莫德雷德愣住了。
一個讓她感覺靈魂都要沸騰、心臟都要跳出來的疑問開始躍動。
難道……父王后悔了嗎?
雖然在最後一刻也在堅稱‘我沒有成爲王的器量’,但她實際上早已後悔沒有承認我了嗎?!
……
遠坂家地下室。
憑藉遠坂家的儲藏,刻畫出召喚魔法陣的材料不值一提,季星也在‘遠坂凜的講述’下輕鬆掌握了流程,並將其完成。
於是在遠坂凜和英雄王的旁觀中,一陣耀眼的輝光之後,那端麗且容顏精美到極致的少女,再次出現在世界上,降臨到冬木市中!
亞瑟王,阿爾託莉雅·潘德拉貢感覺自己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十年前跟隨愛麗絲菲爾、衛宮切嗣一起參加聖盃戰爭,最終參戰的Lancer童淵竟把本體從英靈座中召喚了下來,得到了她完全無法反抗的力量,最終她的御主衛宮切嗣主動放棄了她,與童淵‘結盟’。
這並不算背叛,但孤獨地回到了卡姆蘭之丘,她還是對莫名結束的聖盃之旅而感到非常不甘。
哪怕得知了聖盃只是第三法而非萬能的許願機,身爲王的她總也要親自驗證之後纔會放棄。
坐在那斷劍殘骸的山丘之上,時間似乎對她失去了意義,直到這一刻,她再次看到了天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