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豔鬼—周端端 >第22章 第二幕豔鬼現世第十四場
    第十四場

    其實有二年時光。女鬼獨自棲身於破廟,曾經自得其樂又或者自怨自艾。又常常清吟淺唱,她坐於破廟屋頂之上,把琴弄歡。時而快活有飛鳥與獸於她座下共舞;時而傷心悲鳴有夜風蕭索獨自苦寒;或行動如風,憑空飛起;或靜如處子,眉目愁苦,禪坐其樹冠之上……她情緒多變,自娛自樂,其中音容笑貌,得風騷獨領此地。此皆種種計量後經傳揚,又使得山外飛禽猛獸出沒此地。那時舊居荒廖廢棄之地,一時門庭若市,風光無限。

    女鬼其中數次自往人間青洲尋訪故人,無得而返。嘆曰:世事變遷,加之時光匆匆,再回頭時,人事已全非……

    則有無功而返。後來女鬼並不輕言放棄,只這人海茫茫,如何尋找?不免意興闌珊,突又思之如狂,到底心不甘,意難平。

    於這第二年末。破廟迎來第一波過路人遇上風雨將至,天黑夜行多有不便,在此地休整。端端見其咋起心思,如風雲涌動改天換地之象。猛虎亟珠待兔,原等時機到來。

    這波人是爲青山院院長陸無雙帶領隊伍共有七人,上下長幼不齊,讀書有先後。本人上京答辯,其欲與京城學子爭個高低,有個名利得先好爲將來仕途順利。可惜天降大難,這纔剛出了青洲城不遠,而路上有橫匪出世,爲護的學生性命,陸無雙半點兒不敢反抗,緊接着被奪了盤纏。左不過剛出了青洲城,不得已原路返回,過後再做打算。並且恰逢天色已晚,偏偏所遇客棧以眼待人,有色眼鏡。僅爲錢財不顧人心道義,不肯收留。陸無雙只好帶了學生們加急趕路,一場大變落魄此地。陸無雙仰天哀嘆:‘人心不古。‘面對學生也實在愧疚,面上無光。

    陸無雙(長吁短嘆後。):今夜就此作罷,就在此處將就一晚。明日回城之後再做打算。

    學生聶子樹、吳明生、張子鹿、許佳年、齊子修各自應好。正要尋了一處靜地躺下,大有天爲被地爲席的處事,陸無雙時常帶着這五人以遊學固以學識,遊學途中遇到不幸十有一二,學生們不敢有怨言。唯獨其中陸無雙的好友宋菏澤對此不滿。

    宋菏澤(嫌棄的在破廟中四處週轉,怨平地灰塵滿滿,造次了他這一位翩翩出於濁世的公子。本已經不鬱臉色在陸無雙要求此地休整時便就情緒狂躁。急忙道。):無雙,不可。

    陸無雙(抱拳作揖,解釋。):宋兄,時運不濟兮我心惶恐,遭逢大變亦非吾之所願。還望宋兄莫要怪罪。(踱步於廟門口時,且先探望。)我看天色已晚,若是糊塗趕路,難保遇上猛虎禽獸。你我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若遇此劫難恐遭不測。今爲安全計,先委屈了宋兄將就一晚了。

    宋菏澤慘遭此言一嗆,心曉理虧。憶起賊匪來時情景,他率先招供出院長陸無雙,並且逼迫陸無雙捨棄錢財保全大家性命,且如今大家囊中空空,便就獨他一人錢財不失。不免的與一衆人患難與共又是情分盡失,實在格格不入。

    學生齊子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瞪了一眼宋菏澤,乾脆閉眼不理。)

    宋菏澤嘗試去尋找與他同樣思考的學生,見大家各自安頓下來。不由得慌張,着急勸說。“這荒郊野外,若在此處偏僻之處歇息,是突兀一個破廟無主,不是一個好住處。”

    宋菏澤隨意點名,皺眉:子樹,你來說說。(挺直腰背,以爲聶子樹要抗了重任打頭陣。)

    聶子樹(屈身行禮,以示尊敬。):宋師伯是響噹噹的男子漢,想必心中有數。但學生需得聽從夫子所言,師伯自有前程,學生不送……

    齊子修(插話。):你身上有銀兩可寄宿,不像我們被那幫人搶的一文不剩。你自是可以走,我們可不敢拖累你喲……

    子修若有諷刺之言於有心人的耳中縈繞,各個心以爲然,皆低頭不語。

    宋菏澤大變臉色,急促呼吸聲此起彼伏,非是心胸開闊之人,便就是惱羞成怒了。

    宋菏澤(指責陸無雙。):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學生……

    陸無雙(插話。):子樹年紀小小,思慮不周。說話沒大沒小,宋兄定當不會計較的……

    陸無雙打着哈哈,意圖矇混過關。隨後宋菏澤怨恨至極的看了看陸無雙,並且裝作閉目養神的剩下三人。滿臉通紅,無奈甩手。

    暗地房梁之上還有藏着一女鬼。周端端見他們人心不齊很是喜歡,諸位皆有陰私晦暗不可見光的琢磨,轉眼一變又都是匪匪君子了,自欺欺人的模樣看起來甚是有趣。閒聊裏有各個人生如戲,光顧愛聽聞如戲之人生。回首紅塵往事,名利場原來不過是如此……又聽聞宋菏澤所喚名字時,那應者約莫爲八歲幼齡男童,不免的失意。呢喃道,“他,竟也喚作是‘子樹’嗎?”且有回憶,再一眼,看這房梁,她蹤影不見。

    破廟內依舊爭吵不休。

    ……

    宋菏澤:好你一個陸無雙,今日你袒護這一羣不識好歹的學生,倒看你今後會有什麼好下場……(瞥一眼那幾個在一處對他視而不見的人,‘哼……’後腦勺相對時,衆人皆面面相覷,淺淺的嘆氣。)

    宋菏澤背過身。其實荒郊野外,當他踏出廟門口第一步便後悔了。性命無虞時可萬事當先,性命攸關時怎可意氣用事。想到本就這個面和心不和的一羣人,這雙極其窄狹的兔眼狡猾於眼眶中左右搖擺,最終計較前因後果,宋菏澤乾脆厚着臉皮回去破廟,這次誰也不理。於廟堂內左轉轉,右轉轉。好不容易尋了一塊地,拍了拍上面的塵灰,‘嘖嘖……’兩聲後,環顧四周,見是無人理睬。也沒個意思,這才坐下。

    衆人視若無睹,也算得了個相安無事。

    這一住便是三天兩夜。其中一夢不醒六、七人。

    常常聽見夢中有女呼喚。是綿軟細膩的語音花調,帶着妖嬈嫵媚的風情,在微風細雨中,撐着一把紫色碎花的油傘。隱於山竹草木繁盛之地,背影綺麗,側身時左眼角含水波帶笑,迎風又落淚,引領人遐思無限。擁有那一種期盼,掛影朦朧像風像霧又像雨,或如幻如醉形如癡。見面如他,其中初動情思,恰似雨竹破土,猛見柳暗花明,心有所求。咋一探其容貌仙姿,則蹤跡難尋,揣摩其女爲山中精靈,天地養成。夢中有煙霧繚繞于山頂峯,遠觀綠山延綿,人跡寥寥;有山花粉黛,流水汩汩;飛鳥齊鳴,世態安康。又涵蓋鳳凰棲於梧桐樹之盛景,亂蝶紛飛。途中深感人生有歲月靜好,乃是仙山佳境。

    其中包括陸無雙抑或者學子們沿着山溪而上,每一人留下讚歎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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