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生燈尤爲的詭異,當時倍增光亮。岸邊若有迷迭芳香,奇異濃烈。深深迷醉當中,眼前如夢似幻,又初醒。再看時候稱作曼珠沙華盛放,滿個黃泉之路邊得個通紅一片兒……
女鬼兒順着有此方向前行,最後身形融入其中。
已經在人間,血紅月,半點兒並無星墜。又亮起空洞洞深夜催眠時候,響雷轟轟。一道兒霹靂閃電延展伸張再飛百丈一下,裂空前來。再次轟雷咋響……
‘已召事變。‘衆人紛紛昏睡不醒。
天山之巔一座白雪覆蓋的木屋遠離俗世之外,則名爲‘雲霧觀’,其觀主雲霧老道長掐指一算,立時大驚。
此情景再次回到孽海情天。一個青水衫衣容貌清俊的男子前來,他是正當好個少年男,今年二十有幾……
正在浩瀚無垠的大海中央踏浪而來,一頭疑惑仰望長空,西南角,‘此燈則是姑娘的,如何掛在天邊……’(莫非姑娘果真仙子,能夠排山倒海之能……心中驚異過勝,得遇奇蹟之事,仙子解困惑,莫不是蒼天也認吾乃是大善?)
急衝衝前行,不料其後潑天大浪卷頂而來,男子似有所感,回頭,‘啊……’恐懼有勝,昏厥不醒了。
醒來時正巧在多情道長的竹筏上,還在一葉扁舟沿着大海中漂流四方之路……任水流急緩隨意走向……
男子名喚聶子樹,字相思。此時一手撫着腦門兒……看就是道長盤腿坐在船頭,眼目似乎遠眺,有所思……
是有所思爲何物……(聶相思猛覺得此時此夢非夢,似禍非福而經此事……)急於脫困,而後感恐懼尤勝,有所求而虛以委蛇,如此多少諂媚,多少不端行事……(多情道長見之搖頭。)
聶子樹:我們將要前去那個地方……(詢問,並未得到回答。船頭老道宛若未聞。)
聶子樹(聲勢漸大,嘴角勾着笑容,眉目間警惕非常,但見他彎腰鞠躬示好,渾身顫抖。):煩請告知前去何方?
多情道長(清平調,呵呵笑。):非謀你性命,勿憂勿擾……
準備迎入大通道,回溯百年前糾葛。莫稱此事強來以壞人心,干預世之紅塵。乃你百年前孤身前來所求……
得一時機,恰逢天地變化。是福,受之;是禍,也受之……
孽海情天受之人之所求,成全人之所欲。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約莫途中拔行一天一夜,聶子樹方纔注意天上兩生燈從不滅……此乃是‘詭異現象’……(挪着腳步,輕輕的走下去……正要去船頭地方,平衡竹筏不分輕重,如履平地。聶子樹鬆了一口氣……)
聶子樹(又再次詢問。):此乃何處?爲何不靠向岸邊?你是誰?
多情道長:引渡使者……
聶子樹:引渡使者?
話音落下時候,環海四周圍空劈出一個海島,沿着此海島南北兩個方向大行一條水路,隔絕海水貫通……(一個身形背光而來。)
多情道長(大聲吆喝。):孽海情天深處引。
情僧(迴應。):人間五月花香開。
則這個一身青衣男子名喚聶子樹立即表現的驚悚,自問非比尋常,‘身居何年何月何日之地……’便發現一個光頭和尚,甚是衣衫襤褸,身着破落的樣子……
聶子樹倒頭,是多情道長在說話。
多情道長:哈哈哈……情僧也來了……(原來舊相識。)
情僧(冷笑。):呵呵呵……如此詭異不肖的事件,如何能不來……(看到聶子樹,再次冷哼了一聲,此時滿眼譏誚。則個鄙視衆生的模樣。)
聶子樹(心語。):莫非他二人所言與我有關?(於是欲言又止,輕易不敢得罪前面兩個或仙或妖不辨何方怪物……)
突而二者又哈哈大笑,最終惹得聶相思一旁觀得不明所以。
多情道長:煙花易冷。
情僧:殘顏難解。
聶子樹(再次詢問。):不知今夕何夕兮?當歸何地何處容我之身,再一世多情人間……
多情道長、情僧(齊聲,對視後看着聶子樹。):倒是與那女鬼兒有此孽緣……不謀而合的執念非比尋常……
多情道長(面朝着聶子樹,問。):此乃是何處?
“此乃孽海情天。“情僧答話,與聶子樹面對面。
“你爲何在此?“多情道長再問。
“你又爲何在此地?”聶子樹心慌亂,不知爲何會到了如此境地,遭遇逼問,一心想着貌美姑娘,一雙眼兒看到了天邊上掛着黃燈兒亮……再有疑惑,如何會到了如此境地……
聶子樹(反問。):我爲何到此?
多情道長、情僧(齊聲問。):你不知?
聶子樹(突而感悟,面上一喜。):夢裏來回,無緣無故。這難道是夢,是夢境如此這般詭異……爲何我會做如此夢?你們可知……(看着多情道長、情僧,此時也能夠少有恐懼了。)
多情道長、情僧(齊聲。):哦。
聶子樹(不麻煩,請求。):還望兄臺指明前路,此處如霧障一般,方纔我四處尋找出路,竟如迷宮。我要如何方纔能夠從夢中醒來?(拜禮。)
“你已經深入迷障……”
“如何破除迷障?“
“心中無執念,來去一場空……“
聶子樹(重複。):心中無執念……
多情道長、情僧(齊聲。):心中無執念。
聶子樹拍着胸膛口的地方說道,“我的心中毫無執念?怎得迷障還不破……”目中迷茫不解,“莫不是你騙我?”
“非親非故,並無緣由,我爲騙你?“多情道長嗤笑,鄙夷眼色。
聶子樹:我怎知你……(被打斷。)
“非親非故,毫無干系,我爲何不騙你?“情僧詢問。
便是這個事無關己,雲淡風輕的態度令他惱怒……
“啊哈……“聶相思如同三歲賴皮孩兒一樣跳起腳了,“不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得幫我……”
多情道長(回答。):可我不能幫你。
聶子樹:爲何?
情僧問:可知這是何地?
聶子樹(回憶,回答。):孽海情天……
情僧再問:何爲孽海情天?
聶子樹搖頭,他後退一步,又聽到悉索海浪之聲……眯起眼睛了……(一心惶恐之處,方纔意識到自己有求於人。)
“度惡業之人,還前世因果。“情僧回答。
‘歸來兮,歸來兮,癡兒把願償;歸來兮,歸來兮,前去人去樓空處,見那人命蕭索,芳菲菲迷漫世界,感悟天地陰陽循環……路還需進一步,歸來兮,歸來兮,佳人相待相知相識,相守居離,得此一夢……莫不如相知處,取此奢靡雲煙……虛擬弄千機變,不還現實百態……
“不,不……讓我回去,讓我回去……”聶子樹或者心驚了。
“爲時尚早。”情僧又說。
“你若是回去了,就尋找不到心中的那位女子了。”多情道長眯起眼睛正在笑。
聶子樹:是誰……是她……(便停止狂躁掙扎,想起奈何橋上邪惡女子,或者以爲是仙女。)
“你怎知此事?是她讓你等來接我的?是不是?”聶子樹詢問。
“非也,非也。”多情道長搖頭。
聶子樹不解。
“此乃孽海情天,只渡有緣之人。你二人一百年前在此留下心願,一百年後能還前世姻緣。”情僧回話。
“心願?我不記得了?”
多情道長:時有命兮得相逢兮,千迴百轉,緣來緣去相逢得見也……
情僧:相逢不待兮命有時兮,攀就機緣巧合。陡然千里決堤,弄天意匪淺,命不逢時兮陰陽隔。陰陽隔,人倫無常,需得各自珍重……
多情道長、情僧(齊聲。):去吧,去吧……
聶子樹(疑問。):去何處?(其雙眼朦朧,前方大海降大霧,遮住了聶子樹的視線,他已經看不見多情道長、情僧。這是兩生燈滅……)
正在幽黑暗時候,聶子樹不敢動,耳邊傳來海嘯聲,並且求助聲不停。突又傳來二者合聲,已經是聲音遠揚了,說,‘去你來時的路。’
聶子樹大喊救命。
“去吧,去吧,迷障是你自己的,你得自己去破……“
“啊哈……那個勞什子老傢伙騙我……此乃深淵裏,無邊無際,落入其中,可不就是會要了我的命……“一骨碌滾進深邃黑淵之地,不見其蹤跡。
‘騙我,騙我……‘餘下大喊聲。
海島上,猶如枯墳之地,多情道長、情僧哈哈大笑。
“如此可行?”
“且看他造化……”二者合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