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他不是和莎拉,一同謀劃比爾吉沃特的未來,便是去找崔斯特、格雷福斯喝酒、打牌,作爲消遣。
他和格雷福斯,在不到一禮拜的時間裏,喝遍了比港有名的大小酒館。當然,是他請客。
有人自掏腰包,嗜酒如命的格雷福斯,自然是欣然前往。布萊特就把這作爲,當初瞞着格雷福斯佈局的補償,況且,他還送了自己一個強力的技能。
順帶藉着這個機會,布萊特和雙人組中的另一位——卡牌大師,學習了不少切牌和紙牌的技巧。
幾天相處下來,布萊特不得不承認,崔斯特是一個天才。他的紙牌戲法,其實是藉助紙牌爲媒介,驚人地溝通了時間、空間的魔法。
不論是號令對方靜止的黃牌技法,還是穿梭空間的萬能花色牌,都表明卡牌其實是時間系、空間系,都有造詣的魔法天才。可惜,對方所有的興趣,都在欺詐和紙牌上,對於魔法的修煉毫無興趣。
如此傲人的天賦,不知道要羨煞多少魔法師。
對於崔斯特沒將天賦,用在正道上,反而總是癡迷紙牌、魔術,堅持不懈地招搖撞騙這件事,布萊特覺得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他這樣也難得逍遙自在,況且還有格雷福斯這個傻大個,和他一路相伴。
人生苦短,沒必要去強迫,每個人都追求最好最優的結果,能夠在自己感興趣的領域馳騁,何嘗不是幸事?
布萊特也抓緊機會,和對方討論牌術,甚至心血來潮,找卡牌大師,學了一些簡單的紙牌魔術。
崔斯特從小到大,在紙牌這件事上,從來沒被人正眼瞧過。總被看做不務正業,或者撈偏門的。難得有布萊特這樣一個人,真心求教,自然滿心歡喜。
於是兩個人一個願意教,一個打發時間樂意學,倒還教學得有模有樣。
布萊特甚至幻想,以後學成歸來,要不要搞一身,和崔斯特相仿的魔術斗篷或男士禮服,要不哪有大魔術師的架勢。
崔斯特一向在喫穿用度上,頗爲講究,一聽到布萊特有這個想法,立馬推薦好幾個,比爾吉沃特大名鼎鼎的服裝定製大師。甚至從口袋裏,拿出一副自己珍藏的撲克牌送給布萊特。
這副紙牌,邊緣很薄,韌性卻很強,用力甩出,甚至可以扎入牆面寸許。不過崔斯特也專門叮囑,布萊特這樣的新手,在一開始練習的時候,最好戴上保護手套,以免不小心有“斷指”的風險。
莎拉也給布萊特,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
不過三天時間,她便將布萊特臂裝式白鰭輕型機槍,做出改良。讓其具備了第三種形態——厄運。
黑色的粗大槍管,被一片片灰色鱗甲包裹,槍膛內發出一陣怒吼,伴隨着陣陣濃煙,密集的霰彈如同海中的兇殘剃刀魚,呼嘯着爲敵人送去厄運。
對於這個槍的名字,布萊特剛想表示異議,便看到莎拉殺人的目光。
“怎麼?你對着名字不滿意?”莎拉咬着紅脣道。
“絕對沒有!再合適不過!”布萊特立即道。
講道理,格雷福斯的命運霰彈槍,也在暗指搭檔崔斯特。布萊特白得了這麼大一個便宜,不過是保持莎拉一個冠名權,非常合理。
“呵呵,”布萊特乾笑兩聲,然後道,“還是你手藝比較好。”
“嗯?你指哪方面?”莎拉嘴角勾起弧度,笑着打趣道。
布萊特一陣無語,敷衍幾句後,便扛着新武器落荒而逃。
他推開格雷福斯常去的一家酒館,打算向兩個老夥計,炫耀下自己的新玩具。
還沒開口,便聽到格雷福斯一反常態道:
“嘿,布萊特,今天就不喝了。明天可能要出個遠門,我得早點回去收拾行囊。”
布萊特詫異道:“你這是要去哪?”
崔斯特笑笑道:“哈哈,接了個單子,內容嘛,僱主要求保密,就不向你透露了。那今天就先失陪嘍。”
說着,二人不待布萊特迴應,便攬着肩膀,匆匆走出酒館。
布萊特望着遠去的二人,眼中透露出狐疑。即便不動用眼中的能力,他也你覺察出這件事情的蹊蹺。
莎拉姍姍來遲,晚一步走入橡木酒館,也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二人對視一眼,都不清楚這兩個傢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
第二天,是比爾吉沃特一年中,重要的一個日子。
一年一度的捕撈節開始了。
一般都定在噬魂夜來臨前夕,旨在讓所有漁船提前打撈,存夠充足的食糧,撐過危險的噬魂夜。
比爾吉沃特的漁民們,在這段時間,將會十分忙碌。他們在積攢夠足夠的魚肉和海獸皮後,會用冰桶或地窖保存,輔以醃製等手段,幫助他們度過,幾周到數個月不等的噬魂夜。
莎拉作爲比爾吉沃特,新的海上女王,親自領航出海,向民衆展現她親和愛民的一面。
成百上千的漁船,在比港尚未破曉的清晨駛出。出了幾道壺口後,漁船和艦艇逐漸分散,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莎拉也終於可以放鬆下來,和布萊特共同欣賞海上的日出。
兩人在昏暗的海面上,依偎在一起,等待着激動人心的一刻。
一輪噴薄的紅日躍上海面,灑下一片波光粼粼的赤紅。
兩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滿滿的幸福和喜悅。莎拉紅脣微挑,踮起腳湊到布萊特近前,忍不住微微閉上眼睛。
布萊特正要回應,眼角餘光,瞥到左舷甲板處,一個滄桑的中年大叔,盤腿坐在原地,望着海上的盛景出神。
“咳咳。”布萊特輕咳幾聲,用眼神示意這裏有其他人。
莎拉埋怨的目光,狠狠剜了布萊特幾眼,然後便別過臉去。
布萊特不由苦笑。他們在的這艘船,不是塞壬號,或者黑火花號,而是一艘民用的觀光船,船上有許多其他遊客。一開始布萊特也是考慮到,藉着這個機會,讓莎拉和更多的底城民衆接觸。
剛纔的事情,倒不是他在公衆場合放不開,恰恰是爲了莎拉考慮。好歹她剛剛登基成王,在比爾吉沃特的根基不夠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