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攬住布萊特的肩膀,依依不捨地凝望着,面前男人的臉龐,似乎是想要牢牢記住。
“既然那麼捨不得,又何必那麼着急要走?”布萊特笑着問道,“再說,你還沒有見證,祖安和皮城的合併,以及新的雙城之主的登基呢。”
莎拉低下頭,不去看布萊特灼熱的視線,目光盯着腳下的流水。她怕自己多看兩眼,便會忍不住答應他的請求。
“你的人民需要你去守護,而我的人民,同樣也需要我。”莎拉的聲音不大,卻格外堅定。
布萊特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張開雙臂,任由莎拉投入自己懷中。
兩人相擁良久,沉默無言。
莎拉擡起一雙纖細的玉手,捧住布萊特的臉頰,看到對方臉上的黑眼圈,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還不是你昨天晚上,知道第二天要走,非要纏着我,不讓我睡覺,羞不羞......”布萊特沒好氣道。
“好啦好啦,別說話,破壞氣氛了。”莎拉用手輕輕拍打布萊特的臉頰,宛如哄小孩般調笑道。
然後她精緻的臉龐,一寸寸貼近布萊特。直到薄如蟬翼的紅脣,閃電般襲擊了布萊特。
布萊特愣了兩秒,然後用力抱緊身材苗條的莎拉,柔軟無骨的嬌軀,在布萊特的熊抱中一陣酥軟。兩人旁若無人般,在船頭動情擁吻。
良久,脣分。
莎拉用力推開布萊特,臉上出現一坨醉人的酡紅,媚眼如絲道:
“打住,再繼續下去,今天又走不了了。”
布萊特嘿嘿笑了幾聲,將莎拉送上扶梯。
輕柔的海風,吹拂着莎拉的長髮,驅散了剛剛的躁動。她撩了下額角的髮絲,看向布萊特道:
“我回去也是有原因的。比爾吉沃特剛剛確立新政權,又從蝕魂夜裏死裏逃生,離開時間久了,我不放心。而且,這幾天裏,我有認真觀察你治理皮城的手段,現在我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大幹一場。”
布萊特幫莎拉收攏下頭髮,看着她信心勃勃的樣子,溫柔開口道:
“嗯,我相信你,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讓比爾吉沃特煥然一新。”
莎拉故意一臉驚訝道:“咦,你竟然沒有嘲諷我,你今天很不對勁,狗嘴裏竟然吐出象牙了。說,是不是背後有做什麼事情,對不起我?”
布萊特笑罵一聲,用力地拍了下她的屁股,然後假意慍怒道:
“整天胡思亂想,快回你的比爾吉沃特吧!”
心中卻慨嘆一聲:別說,手感真好,越來越不捨得她走了。
莎拉嘴角勾起,湊到布萊特耳垂處,低聲吹氣道:
“我這幾天觀察下來,感覺那幾個女孩挺不錯的,我不在這段時間,你要不要抓緊辦點‘正事’?”
布萊特瞠目結舌,下意識想要用眼中異能,去探查莎拉的真實心意。隨即又想起自己和莎拉的約定,不能用“讀心”的能力,窺探感情上的事情。
苦笑一聲,他真有點拿不準,莎拉是假意試探,還是真的“心胸開闊”?
莎拉看到布萊特的猶豫,用手指點了下他的額頭,然後笑着道:
“等那邊安定下來,我會不定期回來看你,到時候,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說罷,莎拉身子轉了一個圈,宛如一道火熱的旋風,從布萊特懷中掙脫,大步流星走入船艙。
布萊特聽着她似有深意的話語,目視着麗人的倩影,久久佇立。
......
諾克薩斯的王宮裏。
一個個重甲士兵,包圍了王城的每一處死角,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斯維因在衆人的簇擁下,走出富麗堂皇的大殿。
左臂處,虯結的猩紅色肌肉,高高隆起。不似人類的手臂,蓬勃着強盛的力量,似乎能將鋼鐵撕碎。
一對黑紅色的翅膀猛然張開,羣鴉退散,讓位於黑色漩渦中心的斯維因,宛如狂魔。
斯維因揚起左臂,一個沾滿亂髮的頭顱,被他隨意扔在地上。
頭顱的主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很熟悉——勃朗·達克威爾!
日漸昏聵,爲了長生不老的夙願,同時發動了多場失敗戰爭的老皇帝。
破碎的頭顱上,寫滿恐懼,怒睜的圓眼,似乎充滿了不可思議。
達克威爾恐怕至死都想不明白,從戰場上撿了一條命回來,又老又殘的斯維因,竟然帶着一隊鐵騎,殺入皇宮。
而斯維因更是如同天神賜力,一人孤身闖入禁衛軍中,不僅斬殺了多名御前高手,更是直入寢宮,將穿着寢衣,左擁右抱的達克威爾,當場擊斃。
這一天,斯維因早已準備許久。這隻隱祕的忠心部隊,包含許多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他的老部下,以及其他部隊的有識之士。可是直到他獲得了拉姆的力量,他才知道,推翻舊的政權,是如此簡單。
看着面前,噤若寒蟬的衆人,斯維因一臉習以爲常。
混跡戰場多年的他,深諳一個道理,在諾克薩斯人心目中,展示實力和威懾,是最好的服衆手段。
他一把奪過,一名衛兵手中的標槍,左手掌心爆發出黑紅色的細密閃電,回頭用力擲向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座。
標槍直挺挺扎入王座,龜裂的碎片,蔓延向整面靠背。
“從今往後,諾克薩斯的王座上,沒有皇帝。”斯維因霸氣十足道。
他睥睨地環視全場,然後繼續道,“當然,你們可以稱呼我爲大統領。”
這是更能被軍隊認可的叫法。
他希望用這種方式,讓所有人記住這一幕,更記住這背後代表的意義。
這宣告着諾克薩斯的帝制,將被完全粉碎,從今往後,他將塑造一個截然不同的諾克薩斯。
......
布萊特和艾克、維克托,看着手中傳來的密報。
來自諾克薩斯的消息,轟動了整個符文之地。而得到更詳細內幕的布萊特等人,卻從中看出了更多不一樣的東西。
“想不到,諾克薩斯的老皇帝,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艾克頗爲不爽道。
相比於艾歐尼亞戰場上,被鍊金炸彈,活活燒死的無辜的普通人,勃朗·達克威爾的死法,已經算作仁慈。
“不過沒想到,這個傑裏柯·斯維因,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便擊潰了諾克薩斯核心,並且快速組建了自己的政權。”維克托感嘆道。
“這個斯維因,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布萊特道。
艾克立馬不悅道:“他再厲害,有我們攻克皮城的速度快?我們可是在不到半天的時間裏,拿下了一座城池!”
布萊特笑笑,沒有接茬,轉而提示道:
“你們看看,他新設立的政權結構。崔法利三人議會中,斯維因竟然將他的死敵,樂芙蘭列入其中。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害得他手刃父母,險些命喪異國的背後元兇。”
“這說明什麼?”艾克道。
“說明他很能忍,”維克托答道,“能夠放下仇恨,和宿敵合作,這份胸襟和格局讓人動容,在他的心裏,恐怕諾克薩斯高於一切,甚至他自己。”
“忍耐和遠謀,是成功者的兩種特質,而在斯維因身上,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們,”布萊特道,“這個人,以後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