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特身體驟然動了。他猛地坐起,將騎在自己身上的伊娃,一把推開。
伊娃驚呼一聲,然後嬌軀後仰,輕薄的白色襯衣敞開,霎時間春光乍泄。
布萊特如狼似虎地撲向對方,雙目中赤芒涌現。
伊娃看着布萊特的樣子,眼中露出一抹得意和輕蔑,嬌滴滴道:
“大人,您輕一點......啊啊,救命!”
布萊特一雙鐵鉗,死死箍住伊娃纖細白皙的脖頸,手指用力處已經透出一道紅印。
伊娃眼中閃爍着不解和恐懼,她怎麼也沒想到,布萊特這個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對向一個女人出手。
難道他不是男人,對女人沒興趣?
布萊特冷笑一聲。在發現她的第一時間,布萊特便發動了眼中異能。
讓他驚訝的是,對方眼裏寫滿了“飢餓”,不是對於慾念的飢餓,而是爲了飽腹的飢餓。
結合之前的種種蹊蹺,布萊特當即閃電出手,一招擒拿住對方咽喉。
伊娃還想做出魅惑的動作,但見布萊特毫不憐香惜玉的樣子,知道事情已經搞砸。她的雙腿立刻呈剪刀狀,劈向布萊特腦袋。
布萊特早有準備,一隻鐵拳後縮半寸,然後霍然猛擊。
“咚”的一聲悶響,這記力道十足的鐵拳,直直砸向伊娃前胸。
伊娃只感到,身體像是被一口大鐘猛敲了一下,剎那間頭暈目眩,痛得幾乎失去知覺。
“噗”
她掙扎了片刻,嘴角噴出一團血霧。
布萊特凝神看去,血液的顏色不是紅色,而是幽紫色。
“果然不是人類。”他無聲自語道。
伊娃發出拉風箱一般地呻吟,死死盯着布萊特。
布萊特雖然花了許多精力,修習鑽研魔法,但是當年的老本行,可一直沒落下,他每天清晨必練拳。這數年的童子功,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下來的。
伊娃臉龐出現了一陣變化。布萊特見狀,眼中紅芒一閃,視域中明豔的伊娃,臉龐變成了骷髏般的黑紫色,猙獰的眉宇間,滿是仇怨。
布萊特雙手間,魔法的光輝浮現,一道精鐵和岩石組成的鐐銬,將伊娃層層包裹。
“說出你的名字,惡魔。”布萊特道。
他此時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只是沒想到,惡魔一族纔在符文之地嶄露頭角幾天,這麼快就找到他身上。
“哼。”伊娃將頭別到一邊,不想理會這個可惡的男人。
“是誰指使你來害我的?”布萊特繼續問道。
“你即便殺了我,也別想從我嘴裏套到任何情報,低等的人類!”伊娃怒道。
布萊特咧嘴一笑:“沒關係,你不說也沒事。後天正午,我會在雙城的中心廣場,公開對你進行斬首。我倒要看看,你的同伴着不着急。”
對於他來說,留出一天時間傳訊,若能夠打探出對方背後,潛藏的幕後主使,自然是好事;若是打探不出,或者對方背後的人,鐵定了棄車保帥,布萊特也不虧。
當衆斬殺,如今攪得大家人心惶惶的惡魔,也有利於增強威信,安撫民心。可謂一舉兩得。
布萊特不知道的是,窗外的陰雲之上,銀裝素裹、氣質出塵的迦娜,傲立於雲端,凝視着屋內的一舉一動。
“呵呵,你就這麼擔心那個男人?”迦娜眼中熾烈的白芒閃過,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惡魔這種邪惡的生物,登陸這座城市,我自然有義務將其祛除。”琳娜青澀的聲音回擊道。
“換做其他人,你恐怕沒有這麼積極吧。”
“哼,和你有什麼關係?”
琳娜心中暗道:我就是關心他,你能把我怎麼樣?等我有一天,徹底超越了你,完全掌控這具身體,看你還怎麼在我耳邊聒噪。
“呵呵。”蒼老的聲音只是笑笑,沒再說話。
......
一處流沙掩映的洞穴,出現在了幾人的視線中。
看着這處宛如怪物巨口的猙獰洞穴,格雷福斯不確定道:
“你們確定是這裏?爲什麼我覺得這像是怪物洞穴?”
伊澤瑞爾四下觀察片刻道:
“是這裏沒錯。”
崔斯特收起掌心三張並列擺放的卡牌,點了點頭。
伊澤瑞爾見格雷福斯面露遲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想開點,這裏雖然千年以前,是一位恕瑞瑪大公的墓葬,但是流沙無形,歲月變遷,成爲某個怪物的洞穴,也不是沒可能。”
格雷福斯:“......”
崔斯特微笑道:“哈哈哈,還真是別具一格的安慰。”
幾人一邊投擲石子,一邊小心地闖入洞穴。
隨着伊澤瑞爾打開探照燈,一片黑壓壓的蝙蝠,從他們頭頂掠過。
“這怪物真嚇人。”崔斯特陰陽怪氣道。
格雷福斯吹了個口哨,掩飾下自己的尷尬。然後大踏步走在了前面。
洞穴之內不同於外面的酷熱,顯得格外清涼。腳下嶙峋的石塊,時不時讓三人停下腳步。不遠處,時不時傳來“沙沙沙”的聲音。
幾人今天都見識過流沙,對於這種聲音,已經見怪不怪。身處黑暗的格雷福斯,忍不住問道:
“我們還要向下走多久?”
螺旋向下的坑道內,他們越走越深,不知不覺間,已經行走了快半小時。
伊澤瑞爾皺皺眉,沒有說話。
按理說,這裏既然有如此多尖銳的石頭,那不應該是大型怪物的巢穴。
但是如果是一個墓穴的話,有必要搞得結構如此複雜違和,甚至完全與墓葬習俗相悖嗎?
正當他們心中不斷懷疑的時候,幾人轉過了最後一個石柱,眼前豁然開朗。
格外寬敞的石廳內,巨型的桌椅、傢俱、燈座,分散地擺放在四周。正中的一個巨大石棺上,銘刻着繁複古典的花紋。
崔斯特、格雷福斯對視一眼,面色一喜,二人立刻興沖沖跑過去。
“等......等一下......”伊澤瑞爾話還沒說完,二人組中的格雷福斯,已經跳到了棺材頂上。
不得不說,行業差異確實十分顯著。
精通盜墓的伊澤瑞爾,每到一戶“人家”,都是格外謹慎,生怕吵醒了房客;而精通“開鎖”的雙人組,卻是藝高人膽大,只要你不醒,就直接跳到你牀頭“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