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婉還沒來得及說話,黎顏就先出口安慰:“沒關係的,這點小傷已經習慣了。”
這話無疑是在李玉婉的愧疚點上反覆橫跳。
“對…對不起!”
李玉婉發誓,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跟人道歉,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種際遇下。
“沒事的,殿下不是也照顧我了嘛!”
黎顏乖巧的回答,讓李玉婉手足無措,恨不得回到三個時辰前掐死曾今的自己。
“殿下應該還沒用膳,我真是罪過,竟然讓空着肚子的殿下照顧我。”
說着,李玉婉感覺黎顏又要哭了,連忙擺手:“我來的時候喫過了,你別哭!”
“那太好了,若是因爲我讓殿下餓肚子,那我怕是愧疚得要死。”
李玉婉也不忍看着黎顏繼續綁在這裏,下定決心:“你先等着,我去拿鑰匙。”
不等黎顏說話,李玉婉就跑沒影了。
而在她前腳剛走後……
咔嚓——
咔嚓——
黎顏手腕上的鎖鏈應聲打開,眉心浮現的蓮花印記退下。
“宿主!”
鎖鏈一脫落,毛球就出現了:“又是惡念系統!”
“對了,我記得之前定製過一個替身對吧?”
“是的,還在系統空間裏存放着。”
“取出來,我們得去見見這個惡念系統的持有者了。”
……
李玉婉馬不停蹄的出了宮,進了七王爺的府邸。
“李玉華!”
李玉華正跟軍師聊着事情,聽到外面的呼喊,對方瞬間隱蔽起來。
看到那人在自己面前消失,李玉華更加認定對方就是下凡雲遊的仙人。
“李玉華,你在房間裏爲什麼不吭聲?”
李玉婉推門而入,抱怨過後也不等對方吭聲,直接伸手,“你上次不是給了我一條玄鐵鏈,把鑰匙給我!”
“皇姐是用過了?”
“廢什麼話,給我就是!”
李玉華有些爲難:“皇姐,這鑰匙不在我手裏。”
“不在?”
“是啊,之前不小心將鑰匙丟了,若是皇姐用了這鎖鏈,直接將對方手腳砍斷即可。”
李玉婉想到對黎顏用這種極刑,看着李玉華的眼神都變了。
曾經她覺得自己這個皇弟挺軟弱的,沒想到開口竟然如此狠毒。
看來她得跟皇帝唸叨唸叨此人了。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找鑰匙過來!”
李玉華明知故問:“找鑰匙也可以,但是我想問皇姐將這鎖鏈用在誰身上了?”
“與你無關!”
“是與我無關,但是我怕皇姐中了奸人的詭計,畢竟皇姐爲什麼捆住的對方,又爲什麼放開對方,皇姐可要想清楚其中的原由,別被對方矇蔽了眼睛!”
聞言,李玉婉臉色大變:“你是在說我識人不清,還是在說我蠢笨連真僞都辨不清楚?”
“臣弟惶恐,臣弟並無此意!”
李玉華看不清楚,但隱藏在暗處的軍師卻看得清。
上次看到李玉婉的時候,她身上的惡念很濃郁,不過幾日她的惡念卻消散不少。
想清楚原由,軍師傳話給李玉華:“李玉婉被黎顏感化了,想辦法激起她對黎顏的恨!”
他要的是身爲反派的楚墨殃的惡念,想要最大程度激發楚墨殃的惡念,就必須讓黎顏死。
如果黎顏能死在李玉婉或者李之源手下,那麼就能引起楚墨殃跟皇家的對抗,屆時將會有無窮無盡的惡念供他吸收。
所以,李玉婉是最容易獲取的棋子,也是最容易激化的棋子。
李玉婉要走,李玉華突然上前攔住。
“你做什麼?”
“皇姐這剛來就走嗎?不再坐坐了?”
“你有休息的時間,不如多花時間去找鑰匙!”
“這件事情不急!”李玉華繼續道,“我聽說皇姐跟黎顏有過節?”
見李玉婉警惕,李玉華解釋道:“我前幾日去宮裏的時候看到有人押走了一女子,因爲好奇所以查了一番,這才知道那就是冰玉國的公主黎顏。”
“今日皇姐又提到這玄鐵鏈,我猜測皇姐是將這玄鐵鏈用在了黎顏身上吧?”
“是又如何?”
“皇姐,黎顏來我風元的心思不純,爲了風元的安全着想,您不能輕易的就放過黎顏。
而且黎顏與楚墨殃關係匪淺,楚墨殃的心思你我是清楚的,黎顏跟着他肯定學會了不少花言巧語。
當然,我不是說皇姐您識人不清,只是這些人心思不正,又油嘴滑舌的,咱們難免會出現些紕漏,陷入對方的算計之中。”
黎顏有沒有壞心思李玉婉不清楚,但李玉華肯定心思不純。
這個七弟平時唯唯諾諾的,現在分析起來頭頭是道,與以往的形象大相徑庭,由不得她不起疑心。
而且他句句都在引導自己去針對黎顏,這司馬昭之心也太明瞭了。
“我如何做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讓開,我要回宮!”
這次回去,她一定要到皇帝面前參他一本。
“恐怕殿下走不了了!”那鶴髮童顏的軍師出現,將李玉婉攔下。
經過剛纔的一番說辭,他已經看出了李玉婉心裏的天秤朝黎顏偏移,既然拉攏不了,那就只能殺了,不然對他們不利。
而李玉婉如果死了,他就可以將罪名栽到黎顏頭上。
到時候小皇帝就有了對楚墨殃下手的名頭,屆時他一樣可以達到目的。
“宿主,不救嗎?”
毛球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李玉婉死了,那麼首先懷疑的人就是黎顏。
“不打算救。”這人可害她受了一番苦,她沒道理救她。
站在遠處,黎顏盯着那老者看了許久:“好像不是白儒言。”
“宿主,小世界千千萬,惡念系統的數量也不在少數,哪有那麼容易再次見面。”
“李玉華,他是誰?!”
這人她從未見過,而且從對方身上,李玉婉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皇姐,軍師說您走不了,您今天就得留下了,對不起了!”
說着,李玉華拔出匕首,朝着李玉婉背後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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