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骨子裏帶着奴性啊！”
“連這種屈辱都受得了，鄒億你的尊嚴呢？”
“我說了，爲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啪——
黎顏一巴掌落在鄒億臉上。
“我稀罕你的命嗎？我要的是沈巫的命，你憑什麼奪走他的生命？”
“你的命和你的感情，對於我來說一文不值！”
鄒億哽咽道：“可是我該怎麼辦？我也不能控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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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他的話，黎顏沒有任何動容。
“鄒億，我拒絕過你，你心裏也明白我不喜歡你，可你還是不擇手段，這怪我嗎？”
“感情的事情，你喜歡我，我拒絕你，但不涉及到人命吧？”
“或者說，我有給過你希望嗎？還是說，你自己抱有僥倖心裏，覺得殺了沈巫，我就會喜歡你？”
“不管怎麼樣，這是咱們兩個人的事情，你爲什麼要害沈巫！”
“爲什麼！”
到最後，黎顏儼然受不住自己的情緒，朝鄒億大喊。
整個地下室裏迴盪的，都是黎顏的絕望。
“你殺了沈巫，除了能傷害我，你覺得你能得到些什麼？”
“我問你呢，你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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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億無話可說。
是，就算沈巫死了，他也依舊得不到黎顏的喜歡。
他能得到的，只有黎顏的報復。
可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沈巫不可能死而復生。
時間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黎顏，你心裏只有沈巫，你或許可以嘗試接受我，我有信心代替他。”
“你有什麼資格代替他，你也配？”
黎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鬆開鄒億，坐着輪椅離開。
啪嗒一聲，一枚銀色鑰匙丟在鄒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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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滾。”
鄒億沒走，黎顏也知道。
隔天晚上，鄒億聽到地下室的門打開的聲音。
他期待的目光朝門口看去。
卻見黎顏牽着另一個瘦弱的男生進來。
那男生白白淨淨，那張臉，跟沈巫有六七分相似。
可與沈巫不同的是，他太乖了，沒有沈巫身上那種壓抑的野性。
“乖，去你該去的位置。”
那男生四肢着地，匍匐的來到桌前，貼心的爲黎顏倒水。
黎顏端起杯子時，賞給了他一個溫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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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溫柔，是鄒億從未體會到的。
“他是誰？”
像是把自己當成原住民似的，對闖入地盤的另類帶着敵意。
黎顏瞟了鄒億一眼：“當然是我的新寵物。”
“他長得有幾分像沈巫，所以他當替身很合適。”
所以，她就算找替身，也要跟沈巫像纔行嗎？
“黎顏，他在你心裏就這麼重要，重要到就連死了你都要懷念他？”
“我喜歡他，當然會懷念，至於你，就算死了我估計還會拍手稱讚呢！”
黎顏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都在訴說着厭惡他。
鄒億竟然不知道，他在黎顏心裏連陌生人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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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你們鄒家估計要完蛋咯！”
“你對鄒家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說過會讓你付出代價，所以，我準備讓你鄒家所有人都給沈巫陪葬。”
“是啊，我瘋了，因爲你殺了我沈巫。”
“我會讓你們鄒家先破產，然後讓你們所有人體會跌落塵埃的感覺。”
“下一步，就是讓你們置身地獄，體會生不如死。”
“再然後，就是悄無聲息的死去，被所有人遺忘，就如塵埃落地——不聲不響。”
黎顏食指抵脣，肆意張揚的笑道：“你知道的，我有這種手段。”
黎顏認真的眸子告訴他，她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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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顏，黎顏我錯了，我願意爲沈巫償命，但我的家人是無辜的。”
鄒億爬過來，想要挽回些什麼，卻被黎顏無情踹開。
“你想瘋就瘋，想殺就殺，你可曾考慮過後果？”
“現在你說讓我放過我就放過，你想得太美了吧？”
“我當初警告過你，別再做讓我生氣的事情，你怎麼就不聽呢？”
鄒億此刻是真的後悔了。
因爲他明白了黎顏不會回頭，也明白了自討苦喫，但他真的不想連累家人。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你放過我爸媽行嗎？”
“晚了，如果道歉能換回沈巫的話，我甚至可以給你跪下，但不能，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得給我受着！”
很快，鄒億就體會到了黎顏所說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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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鄒家貪圖一點利益，竟然偷工進料，導致樓房坍塌。
似乎是一夜間，鄒家在商業圈銷聲匿跡。
-
地下室裏。
少年跪坐在黎顏腿邊。
黎顏一手摸着他的腦袋，一手翻動報紙。
看到有趣的新聞，她將報紙丟到鄒億面前。
“你看看，你爸媽現在被通緝了誒！”
鄒億盯着掉落在地上的報紙，看着那顯眼的報道。
因爲鄒家偷工減料導致樓房坍塌，傷及居民，觸犯刑事罪責。
而他們捐款潛逃，現正被警方通緝。
“他們逃走了，可是他們怎麼不帶你走啊？”
“明明之前，我說過你住在我家啊！”
“他們就不怕那些民衆鬧事，來把你殺了？”
“看來，他們這父母當得不夠稱職哦！”
鄒億顫抖的手攥緊了報紙，擡頭不解的問向黎顏：“你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冤有頭債有主，你衝來我來不行嗎？”
“哈哈哈哈……”黎顏肆意嘲笑，“原來你知道這個道理。”
“那你爲什麼不衝着我來，卻要傷及無辜呢？”
忽然，黎顏好似恍然大悟似的：“我知道了，因爲你喜歡我，所以殺了沈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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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你好癡情哦，爲了得到我，就要殺了我所有喜歡的人對不對？”
“哇，真的好厲害呢！”
說着，黎顏拍拍身邊的少年，問道：“你說他是不是很專情呢？”
少年不知道該不該回應，只是在黎顏腿邊蹭了蹭。
面對黎顏的諷刺，鄒億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他突然好想回到過去。
在黎顏發出警告的時候就收手，是不是一切就會變得不同。
是不是，她也不會看到自己就露出那嫌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