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乖巧的點頭：“知道了媽媽！”
顧燁情緒有些低落，黎顏問道：“要喫巧克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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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可以，只要你不離開媽媽，其他的事情都能滿足你。”
顧燁狠狠點頭：“那拉鉤鉤！”
黎顏勾住他的小拇指，敷衍的定下約定。
黎顏是敷衍的，可顧燁卻信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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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後。
“顧學長，我…我喜歡你！”
熱鬧的走廊裏，高挑少年肩上搭着藍白色的校服外套。
剛打完球回來，碎髮被汗水打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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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將額前的碎髮攏到腦後，露出了左耳的黑曜石耳釘。
他纖薄的脣瓣勾起，露出尖利的虎牙。
“你喜歡我？”
他微微附身，身上帶着一股菸草味。
伴隨着的，還有少女的心跳。
明明是很乖的長相，卻帶着痞氣，令人臉紅心跳。
“是…是的，我喜歡顧學長，請收下我的情書！”
這些年給顧燁送情書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不屑的掃過情書，嘴裏的話像是習慣性的乖巧：“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接過小弟遞來的書包，顧燁繞過侷促的少女，大步流星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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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顧燁站在門口，看向那花園裏曬太陽的恬靜女人。
十二年過去，黎顏也35歲了。
歲月好像沒對她造成任何影響，亦如十二年前那樣，一襲針織白裙，溫柔恬靜。
只是現在她，多了份成熟韻味。
顧燁的耳釘早就在車上摘掉了，就連身上的校服都換了新的。
他輕輕走到黎顏身邊，喚道：“媽，我回來了。”
微風劃過，淺眠的黎顏緩緩睜眼，帶着一絲迷茫。
看清來人是顧燁後，她慵懶的從搖椅上坐起：“嗯。”
她不過是發出了個音節，顧燁條件反射的開始彙報。
“我今天在學校很乖，沒有跟老師同學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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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黎顏的臉，企圖能看到欣慰和高興。
每次出去，她跟他總是會被認爲姐弟，因爲黎顏那張臉太過年輕。
精緻的五官明明是溫柔型的，可顧燁總覺得黎顏很嚴肅。
可最令顧燁無法自拔的是，在他五歲的時候，就見到了足夠驚豔的人，眼裏再容不下其他。
但他不敢表露一絲一毫。
因爲黎顏會生氣。
黎顏微點下巴，示意她知道了。
雖然是夏日，剛睡醒還是有一絲寒意。
看到她摩擦着手臂，顧燁將外套披在她肩上：“媽，要不進去吧，我給你做飯。”
黎顏隨意掃了眼顧燁，不悅道：“你的時間是拿來學習和鍛鍊工作能力的，這種事情交給保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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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黎顏拿起木桌上沒拆封的巧克力蛋糕：“給。”
很久之前，顧燁就不喜歡甜食了。
黎顏可能也是習慣了，不管多忙，總會給他帶回來蛋糕或者一盒巧克力。
顧燁笑着接下，拆開品嚐了一口：“很甜！”
明明是在評價蛋糕，可他的目光卻停留在黎顏身上。
黎顏起身路過顧燁的同時，顧燁伸手拉住了黎顏。
“媽，可以不去嗎？”
明明不會喝酒，每次應酬回來都喝個爛醉，還難受的一晚上睡不好。
黎顏笑笑，想伸手拍拍他的頭，卻發現有些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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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燁彎下腰來，黎顏像是撫摸着大狗狗似的：“媽媽要賺錢養家，乖啦，會盡量早點回來的。”
毛球看着他們的相處模式。
總覺得黎顏這些年，像是在養寵物似的。
黎顏走了，顧燁也沒心情喫飯。
頭頂的燈光很亮，他就坐在那裏等。
快12點了，才聽到門口有動靜。
顧燁快速起身，果然是醉醺醺的黎顏。
“媽？”
黎顏眯着眼睛，只看到眼前幾個虛影：“燁燁，媽難受！”
顧燁眉頭擰起，扶着黎顏在沙發坐下，又去衝了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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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說少喝酒了！”
他又心疼又無奈，端着杯子喂着黎顏。
也只有到這時候，他纔敢改稱呼。
“顏顏，聽話，下次咱們不喝了行嗎？”
黎顏腦瓜子嗡嗡的，拳頭在太陽穴附近敲了敲，被顧燁強硬的握在手裏。
“我給按按。”
微涼的指腹按摩着她頭部穴位，黎顏舒服的想睡覺。
直到懷裏傳來輕緩的呼吸，顧燁的動作才停下。
他撫摸着黎顏臉頰，眼裏露出眷戀：“我喜歡你。”
這樣的表白已經數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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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黎顏醉醺醺回來，他纔敢說一句。
他知道自己有病，也知道這種感情不正常，所以他不敢光明正大的講出來，只敢偷偷摸摸的開口，緩解自己心裏即將破繭而出的衝動。
而這種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他將自己從小黑屋裏帶出來。
又或者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這邊。
又或許是胡說八道的古靈精怪。
亦或者是這些年的陪伴。
如她所說的那般，他只有她了。
而這種感覺偏偏又很奇怪。
好像自己曾經做了什麼錯事，所以要用現在的身份來束縛着他，懲罰着他，讓他愛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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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上輩子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嗎？
帶着複雜的心情，顧燁輕輕將黎顏抱起，放在她柔軟的牀上。
蓋好被子，他跪坐在地板上，雙手握着她嬌嫩的手，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
每晚這麼看着，總是看不膩。
目光一遍遍描摹着她的輪廓，直到天亮，他纔不舍的離開，輕手輕腳的關好房門。
教室裏。
“燁哥別睡了，起來打球去了！”
“行了，燁哥上午什麼時候醒過，別叫了。”
“我就好奇了，燁哥每天放學跑得比誰都快，這每天晚上幹嘛啊，一天天的上課倒頭就睡。”
幾個男人圍在顧燁身邊，小聲的討論着，臉上露出“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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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真的，燁哥也不像那種人啊！”
一個帶着眼鏡的文弱男生走過來，嫌棄道：“你們別瞎猜了，燁哥準點放學，是因爲要回家跟他母上大人彙報每日進度。”
這個消息，可比顧燁談戀愛更震驚，雖然他沒談。
“不會吧，咱們燁哥原來是個媽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