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那心臟化爲一縷紅煙,順着微微開合的脣,流入體內。
隨着力量的沒入,原本被黎顏砍掉的尾巴,再次長了出來,只不過顏色是紅的。
黎顏感受到充斥着身體的力量,染化爲妖豔的紅瞳,帶着癡迷,“怪不得你們追求這股力量,確實逆天。”
只要吞沒別人的生命力,就能恢復自己的生命力,如此往復下去,那麼他們就會擁有無盡的壽命。
得知自己隱藏的力量強大,黎顏更是下手毫不手軟。
很快,九條尾巴之中,五條已經染爲了紅色。
普陽再次擊退玖容,看向陷入廝殺,露出後背的黎顏,他立馬衝了上去。
正在與旁人纏鬥的雲蘇,注意到黎顏的危險,來不及思考任何,便擋了上去。
黎顏並不是殺一人,就能染一條,十幾個人的命都損在了她手上,她卻感受到自己開始有上限了。
看來這逆天的能力,也是有弱點的。
就在她再次掏心時,身後傳來玖容撕心裂肺的聲音,“蘇兒!”
黎顏不解轉身,雲蘇墜落的身體,直直朝着她倒來。
黎顏本能的伸手去接,同時也感受到了雲蘇生命力的流逝。
她猩紅的瞳孔皺縮,時間彷彿停滯了,直到溫熱的血濺在她臉上時,她才恍惚的擡頭。
是撲來的玖容,被普陽手裏的冰刃,穿透了胸口。
普陽面色陰狠的甩開玖容,青陽發現妻女慘狀,不要命的衝來。
普陽正準備解決青陽,眼眸倏然睜大,低頭看着穿透自己胸口的利刃。
黎顏踹開普陽的同時,也看到了等了許久的人。
而欽無的出現,讓全場都靜了下來。
他手裏攥着的鳳冠掉落在地,不敢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倒地的普陽,捂着胸口流逝的生命力,指着黎顏,“吾兒,她已經墮入魔道了,快殺了她!”
只要欽無殺了黎顏,他所有的努力就不算白費。
神骨淬鍊的刀傷了神,便是必死無疑。
跟普陽狼狽爲奸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黎顏沒管欽無的震驚,蹲下來斬斷四條尾巴,一人餵了兩枚妖丹。
當她們的生命力停止流逝時,黎顏按住青陽顫動的肩,“帶她們走!”
青陽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能參與的,他架起兩人離開了神邸。
而一下失去四條尾巴的黎顏,實力明顯弱了一大截。
欽無來到她面前質問,“爲什麼?”
面對欽無痛苦的表情,黎顏反問,“如果我說,是他們先招惹我的,你信嗎?”
欽無手裏幻化出一把散發着寒氣的長劍,“我信,但……你得死。”
欽無的劍,毫不猶豫的刺來,黎顏擡刀橫攔時,想到普陽的話,刀刃錯開了心口。
而她的走神,也讓她忽略了欽無偏移命門的動作。
黎顏只感受到心口一痛,她身體跌入了一道旋渦。
眼前陷入黑暗時,她看到了從天而降的巨雷。
-
未知星球。
“呃……好痛……”
機甲廢墟里,黎顏撥開巨沉的碎片,從裏面爬出來,摘下了破損的頭盔,從空間裏換出新的頭盔帶上。
好在內臟沒有受到影響,只是輕微擦傷,以及身體撞擊,帶來的陣痛。
黎顏站起來,撐着劇痛的老腰,“怪不得沒人造機甲,這完全是傷敵八千,自損八萬啊!”
將廢棄的機甲收回空間,黎顏打開終端,發現沒有任何信號。
“我不會掉到什麼平行時空了吧?”
黎顏透過眼罩看向黑壓壓的環境,總感覺周圍隨時隨地會有東西撲出來。
在空間找了找,找出一隻強光手電,拿着終端尋找着信號。
與此同時。
太空補給站。
站在地圖前的銀髮男子,手裏握着的筆,在地圖上打叉。
視角往上擡,整張超大地圖,上面有上千個地點,被打了叉號。
他帶着疲態的眼,落在下一個目的地,並熟練的制定最短路線。
他身後的門打開,走進來一個黑皮寸頭青年,他右眼到左臉頰,有着一條猙獰的疤。
“下一個地點我去,你休息兩天吧。”
他嗓音堅定,“沒找到顏顏之前,我不會停下的。”
“可十年了,你不停歇的尋找,你身體喫不消的。”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說完,他轉身看了眼補給進度,“能源加滿了,我走了。”
青年看着萊安離開,他跟着在地圖上打了個叉,然後圈出下一個目的地。
T1星。
皇室與軍部會議。
坐在主位上的海莉,看着沉默的兩排人,不悅道,“新皇上位,你們就沒有表示嗎?”
黎顏的意外,導致他們原本的計劃暴露。
但也因爲黎顏的消失,讓周川霆全心全意的將目光,都放在了海莉身上。
也促使周川庭,幫海莉坐上了皇位。
今天,就是她上任的第一天。
周川庭作爲當事人之一,看向對面的一言不發的佐爾坦。
十年來,因爲黎顏的事情,佐爾坦變得格外憔悴。
“司令就沒有想說的?”
佐爾坦滿是紅血絲的眼擡起,“十年前,T1星的行程,是不是你暴露給A2星的?”
當時的行程,是臨時安排的,只有準備物資的軍備部,以及提前規劃路線的指揮部知道。
路線是在出發時才發出的,所以只能是指揮部的人,透露的消息。
而其中跟黎顏有仇的,只有周川霆。
“司令這一頂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周川霆嘴上說着擔當不起,可眼裏滿是得意,好像在說,“就是我乾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周川霆!”佐爾坦憤怒起身,朝着周川霆奔過來,卻被其他人給攔了下來。
海莉瞧着勃然大怒的佐爾坦,下令,“作戰部司令當衆襲擊軍部要職人員,念在其勞苦功高的份上,只要自願卸任,就可以免除刑罰。”
面對排擠,佐爾坦冷笑着摘下頭上的帽子,狠狠丟在腳下,“你們這麼做,早晚會造報應的!”
佐爾坦吼完,掙脫來人的鉗制,憤然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