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不知道葉殊宴忽然抽了什麼風,昨天先是打電話詢問唐金鑫和沈金花的喜好,等晚上就打電話定下來非要今天一下飛機就去拜訪唐家。

    而且他特別強調葉殊晨事情的態度,讓唐暖總覺得說不上來哪兒不太對勁。

    直到沈金花又打電話過來跟唐暖確認葉殊宴飛機沒有延誤,他會準時過來的時候,嘀咕了一句,“不管怎麼樣,這個態度還可以。”

    唐暖忽然就想起那天沈金花懟孫婉秋的事情,問道,“您跟他說什麼了?”

    沈金花疑惑,“啊,他沒跟你提嗎?我們沒打電話,是你大姐,她前段時間幫你籤合同不是跟他助理比較熟嗎?就旁敲側擊了問了一下,沒想到他這說風就是雨的立刻就要來,這事兒他沒跟你提?”

    他自然是沒提的,怪不得那麼着急,唐暖幾乎立刻就想明白了葉殊宴的小心思。

    突然就覺得十分好笑,她還記得唐家人第一次去她那兒的時候,葉殊宴跟他們針鋒相對的模樣,沒想到如今竟然會害怕?

    葉殊宴緊張害怕,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等到了機場接到葉殊宴的時候,唐暖幾乎忍不住要笑出來。

    就見葉殊宴風塵僕僕,眼下還有淡淡的青黑,最誇張的是,嘴脣還有些發白。

    一個葉殊晨能讓他變成這樣?

    最關鍵的是,他光管自己演,沒看到身後文助理那一言難盡的表情嗎?

    葉殊宴聽到她的心聲,回頭看了眼文助理:……

    失策了,忘記他家暖暖聰明,讓這個傢伙拖後腿了,話說,這傢伙不是故意的吧?

    葉殊宴決定還是把他打發走,“文助理,你也累了,今天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一向不會對葉殊宴的話有多餘想法的文助理這次卻道,“我還是送您過去吧。”

    “不用。”葉殊宴道,“我去拜訪唐暖父母,你去的話會顯得我架子高。”總之不會讓你有機會拆我的臺。

    文助理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唐暖疑惑,“怎麼文助理看起來有些捨不得的樣子呢?”

    葉殊宴想了想道,“可能是擔心我。”

    唐暖擡頭看着他的模樣,憋着笑故意想到:他這樣上門的話,不太禮貌是其次,我爸媽會不會覺得葉殊宴體弱多病啊?

    葉殊宴:……

    他輕咳一聲,“沒事,我只是最近有些累,不是生病,一會兒在車上休息一下就好了。”

    唐暖又想,原來是累的,那我媽是不是又該說葉家的男人都不太行了?

    葉殊宴:???!

    丈母孃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爲什麼說葉家男人不行?

    可惜唐暖卻不再想,轉身就要往出口走。

    “等一下。”葉殊宴道,“我去趟洗手間。”

    然後等他再出來的時候,眼底的青黑沒了,嘴脣也紅潤了,精神也振奮了,又成了往常那個冷峻又矜貴的葉大少。

    唐暖一路憋着笑,等坐上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我說,清水能直接洗掉嗎?你沒想過脫妝的問題?誰教你的這一招。”

    葉殊宴低頭看着文件假裝沒聽見。

    唐暖真是要笑死了,“你覺得那些想要喫雪糕而哭的可憐兮兮的孩子讓人心疼呢,還是眼巴巴盯着雪糕,卻搖頭說不要的孩子更讓人心疼?”這麼拙劣的苦肉計也是沒誰了。

    葉殊宴終於擡頭,唐暖揶揄的看着他,卻見他愉悅一笑,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多謝提點,未婚妻果然還是向着我的。”

    唐暖:……

    他的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

    接下來唐暖就眼睜睜的看着葉殊宴把她傳授的高級賣慘技巧用到了極致。

    第一個就是送禮物環節,他倒沒買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送給唐金鑫的是新鮮的松茸,“昨天預定好,剛剛拿到,是今天早上新採的。”

    送給沈金花的是一套護膚品,“聽說您的皮膚偏幹,專門諮詢了皮膚專家,這個效果很不錯,您可以先試試。”

    送給唐月、唐飛和唐奔的都是手錶,只是唐月的帶着月亮元素,唐飛的穩重大氣,唐奔的新潮個性。

    很顯然都是用了心思的。

    不過唐家人的態度都是客客氣氣,有點像前天孫婉秋打電話時的態度。

    葉殊宴也沒說什麼,倒是一副淡定的模樣,一隻手卻悄悄的抓了抓衣服的下襬。

    他做的倒是不明顯,但問題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這看着有點無措的小動作,唐金鑫夫婦的態度果然稍微軟了些。

    畢竟他們都見過他冷峻淡漠、氣勢十足的模樣,能這麼緊張顯然還是很重視他們的。

    然後就是喫飯的時候。

    唐金鑫和沈金花雖然沒擺出特別嚴肅的姿態,但依舊算不上熱情。

    家裏的阿姨做了菜,因爲唐暖在的緣故,唐金鑫還是親自做了兩道才,一個是佛跳牆,一個是燒排骨。

    沈金花給唐暖也舀佛跳牆的時候,葉殊宴就看着她,眼底露出明顯的笑意。

    唐飛問道,“笑什麼?”

    葉殊宴道,“替暖暖高興,我也很少有機會這樣跟家人一起喫飯。”說到這裏他笑道,“就算在老宅的時候,也是阿姨們做了各喫各的。”

    “我以爲跟她一起喫飯就很開心了,但這樣看還是一家人在一起更熱鬧。”

    唐金鑫和沈金花立刻就想到了唐暖之前過的日子,又想起葉殊宴一個人住在雲頂小區,三餐都是阿姨做,而且他工作那麼忙,唐暖陪他喫飯的時候肯定有限,怕都是自己一個人喫。

    沈金花暗暗嘆了口氣,也給他舀了一碗,“嚐嚐你叔叔的手藝。”

    葉殊宴似乎愣了一下,然後默默的低頭舀了喫,雖然還是沒有多少表情的樣子,但看的出喫的非常珍惜。

    唐金鑫的態度頓時就軟了下來,招呼着他喫菜,“你今天坐一天飛機也累了,趕緊喫點。”

    葉殊宴頓了一下,似乎壓抑着什麼情緒,然後點點頭,埋頭喫的特別香。

    唐金鑫看他這樣子,完全刁難不下去了,沈金花暗暗嘆了口氣問道,“我聽說過一點你和唐暖訂婚的原因,上次接到了葉夫人的電話,現在似乎不太滿意這樁婚事,你是怎麼打算的?”

    葉殊宴眉頭微微皺了下又很快的舒展開,放下筷子鄭重的道,“這件事我很抱歉,不過對於那邊的要求不用理會。”

    “這樁婚事我很滿意。”他說的很堅定,“我一歲的時候就被定爲繼承人,跟着爺爺長大,二十歲正式接手公司事物,所以我父親和繼母完全影響不到我什麼,也就只能在我的婚事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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