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唐暖把葉殊宴強行拖走了,出來後忍不住嗔道,“文助理好不容易跟我姐說會兒話,你幹嘛故意搗亂。”說到這兒睨着他道,“難道是真的不想文助理當大姐夫?”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葉殊宴學着她的樣子睨她,牽住她的手意有所指的道,“他這只是曖昧而已,他打斷我的可比這嚴重多了……”

    唐暖幾乎立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不由發熱,忍不住打了他一下,整天腦子裏想什麼呢?

    那天被打斷之後,文助理又進了加護病房,他倆自然也沒了多餘的心思,只是沒想到葉殊宴竟然因爲這個遷怒人家。

    想到這裏唐暖又忍不住想笑,這還不叫小氣嗎?

    葉殊宴怨念的道,“我明天得出差了。”

    唐暖愣了一下,葉殊宴道,“要是文星川在的話勉強可以交給他,但如今他這樣,我實在挑不出合適的人過去。”

    唐暖驚訝,敢情他還真的計劃着逃避出差嗎?

    葉殊宴摟住她的腰,“嗯,不想去。”

    爲什麼而不想去顯而易見,唐暖心裏泛起甜意,蹭了蹭他的肩膀道,“很久嗎?”

    “大概要半個月。”葉殊宴道,“架構重組的話,海外部分也得拆分,人員調整比較大,我得親自過去坐鎮。”

    半個月,怪不得他對文助理怨念這麼大,唐暖也不捨起來。晚上工作完直接去了二十層。

    然而葉殊宴卻意外的剋制,只單純的親親抱抱,唐暖明明都感覺他要忍不住了。

    結果最後他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推着她回家去,“行了,今天就到此爲止,明天見。”

    唐暖:……

    這麼渣的嗎?

    葉殊宴捂着她還泛着水潤的眼睛,避免折磨自己,親自送她出門,解釋道,“明天我一早就要走,不想你醒來後一個人。”

    第一次後,醒來一個人的話大概確實不太好受……

    唐暖心下微甜,拉下他的手放在脣邊親了一口。

    葉殊宴倒是任由她施爲,只垂眸看着她,“勾我?”

    唐暖舔了舔脣,然後拉下衣領露出半邊肩膀,她今天穿了一件寬鬆的毛衣,倒是方便的很,然後妖嬈的靠在門框上,衝他拋了個媚眼,嬌聲道,“你說呢?”

    葉殊宴喉頭滾了滾,眯着眼睛危險的道,“我想了想,明天其實可以把你打包帶上飛機。”說着就伸手來抓她。

    唐暖嚇的驚呼一聲,跟個兔子似的跳起來跑了,進了電梯又得意的衝他做鬼臉。

    葉殊宴看着她笑。

    回到房間先洗了個冷水澡,出來拿起手機果然就看到唐暖發來的信息:【去洗澡了,二十分鐘之內沒辦法接電話。】

    葉殊宴笑了笑,給她回了個信息。

    然後就想起她從不給別人打電話,自己卻又不落別人電話的習慣。

    等唐暖洗完澡出來,葉殊宴打視頻過去的時候直接問起了這件事。

    唐暖先是愣了一下,他不提她都快忘了,這麼多年似乎已經完全成了習慣。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知道是不是跟唐金鑫一家人待久了,她如今提起這件事時好像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了,“就初三的時候,你知道的,咱們學校每年期末都有文藝匯演活動。”

    聖德中學是初高中一體的貴族學校,學生們非富即貴,除了少量特招的在國內高考的好學生,其他大部分都是要出國留學,所以要求更多的是綜合素質,基本上都多才多藝。

    所以學校每年都有豐富多彩的校園活動來鍛鍊學生們的組織能力和才藝水平。

    初三的時候,他們班表演的節目是舞臺劇《睡美人》,當然劇本是改編過的,似乎很棒,但具體劇情唐暖已經忘了,只記得她演的是睡美人公主奧羅拉。

    “你知道嗎?小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睡美人》的童話故事,喜歡奧羅拉公主。”唐暖提起來還有些感嘆,“她是在國王和王后強烈的期盼中出生的,然後一出生就備受寵愛,國王甚至因爲女巫詛咒她十五歲時碰到紡錘就會死的而燒掉了全國所有的紡錘。”

    “而且她真的被詛咒應驗的時候,整個王國的人甚至動物都因爲她而沉睡,所以即便她沉睡一百年後醒來,也不會孤單。”

    唐暖說到這裏笑道,“我小時候還不太能想明白唐勝安他們一家人的糾葛,就想着明明我也是他們期盼中出生的女兒,但爲什麼林月娥偏愛唐霜,唐勝安愛唐易,卻沒人愛我。”她說起這些已經完全坦然,“所以看到睡美人故事的時候就想着我要是奧羅拉公主就好了。”

    想起那會兒的事情,唐暖似乎也覺得有些好笑,“然後那次舞臺劇我裝扮成奧羅拉公主之後演的特別好。”

    “那時候都十三四歲了吧,其實早就不相信童話了,不過大概女孩兒多大都有公主夢?”唐暖笑起來,“反正就覺得演的很開心,每個人都很喜歡我,寵愛我……”

    “演完之後心情特別好,也不想卸妝。”說到這裏,她看着葉殊宴道,“你知道咱們學校也有個鐘樓吧?”

    葉殊宴意識到了什麼,目光柔軟的看着她,“嗯。”

    二十多年前國內還崇尚國外先進教學理念,所以很多私立的貴族學校都帶着西方元素,聖德高中確實有一座鐘樓,裏面有窄窄的樓梯能上到樓頂。

    唐暖直接躺下笑嘆,“那個時候是真的幼稚,我穿着那身公主裙,就跑去鐘樓然後上了樓頂。”

    “那天天氣很好,風景很漂亮,我就躺在天台上裝睡美人,想象着我睡着之後,整個學校,整個城市都會爲我而沉睡……”唐暖說的笑起來,“是不是很好笑。”

    然後在初夏的微風中,她就真的睡着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初中部這邊的校園裏已經沒了人,她趕忙要下去,結果鐘樓那邊的小樓梯被鎖上了。

    “我帶了手機的,但是之前表演的時候我調了靜音,後來我睡着了他們找我給我打了不少電話,所以電量沒多少了。”

    唐暖道,“不過那個時候的手機電量還是很抗造的。”

    “我我那會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沒給同學打電話,就給家裏打。”

    葉殊宴想說,遇到這種情況所有正常人都會想着先給家裏打電話。

    就聽唐暖繼續,“我第一個打給的是林月娥,沒接;第二個打的是唐勝安,也沒接;最後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打給了唐霜,依舊沒接……”

    她自嘲一笑,“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執拗的非要打到他們接爲止,結果剩下最後一點電的時候依舊沒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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