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四周一片寂靜,大道之上只有馬車車輪骨碌骨碌滾動的聲音。

    偶爾地,馬車中泄出一兩聲女人貓兒似的哭叫,混合男人的粗喘,讓這個夜晚加上更旖旎的綺麗。

    馬車內,蘇昭昭用手捂住嘴,實在被弄得受不了才壓不住的發出泣音,身後謝覽洲伏在她身上,咬着她纖白的肩膀含糊,“忍什麼呢,明日一早,蘇家滅門的消息就將吹向四面八方的王孫貴胄,你蘇昭昭也淪爲誰都可以來踩一腳的狗。”

    蘇昭昭劇烈掙扎了一下,又被謝覽洲狠狠壓制下去,他清冷的嗓音含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昭昭。”

    他將她的雙手反捆在身後,往日裏那樣咬字那樣繾綣的名字,如今泛着一股嘲弄。

    蘇昭昭死死咬着嘴脣,呼吸急促地接受身後人的鞭笞,聽着他動情的聲音,她甚至覺得有些諷刺地好笑。

    細碎的聲音從齒縫中泄露出來,謝覽洲察覺不對,伸手去摸她的脣,而後狠狠地掰開,“現在裝什麼貞潔烈女,一個婚前就破了身子的人,也有臉面和我犟。”

    蘇昭昭沒有了任何阻擋,她閉了閉眼,近乎苛酷地將那些□□吞入肚子,而後喘着氣睜眼冷笑,“你想聽什麼呢?聽我求饒,還是怎麼?你會把我玩完就扔給那些王孫貴胄麼?左右都是當狗,離開你日子說不定更好過些。”

    謝覽洲聞言面色一沉,怒極反笑,“蘇昭昭,你永遠別想着離開我。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他手掌上的血沒有處理,豔紅地抹在她纖細白暫的背上,看着原本新雪般的柔嫩肌膚烙上屬於他的印痕,心中莫名快慰起來。

    從今往後,他要她如何她便得如何,要她萬分識相低眉順眼,要她愛慾糾纏予取予奪,要她笑便笑,要她哭就得哭你的世界裏,只准塞滿我一個人。

    他將她翻了個面,對準她的脣便要吻下去,她卻扭過了頭,眸中淚光盈盈。

    “不讓哥哥親麼?”他仍舊含笑望着她,眸中的狠厲卻霎時翻涌出來。

    “夠了。”她顫着聲音,“謝覽洲,夠了。”

    “昭昭,”餘下的聲音吞沒在脣瓣中,“你沒有資格,說不要。”

    夜半,懷中的小姑娘哭得昏過去,睡夢中緊緊皺着眉頭。

    昏暗的燈盞之下,謝覽洲的手摸到蘇昭昭的腿,卻莫名沾了滿手的溼黏。他一怔,低頭望去,只見布料都被紅色滲透,掀開衣裳,她的膝蓋正悽慘地流着血。

    他抿了抿脣,斂下了眸中神色。

    蘇昭昭醒來時,謝覽洲正坐在牀邊盯着她瞧。

    探究的目光落在她慘白的臉上,“怎麼弄的?”

    膝蓋的傷處已經被妥帖地包紮起來,蘇昭昭垂眸看着自己的腿,一想到自己以前幹過的蠢事就恨不得殺了自己。

    她冷聲道,“不關你的事。”

    謝覽洲沉默了一瞬,隨即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蘇昭昭,你做什麼都關我的事。別給臉不要臉。”

    他一字一頓道,“你已經是我謝家的奴隸了。”

    蘇昭昭被迫與他對視良久,從前溫柔的桃花眼如今厭棄地瞧着她,似乎有多不情願與她相處。

    只是若是以往她看見他這幅模樣必定是要心碎的了,現在卻無甚感覺。她甚至扯了扯脣角,“謝公子,你一邊多噁心我,一邊又要同我行魚水之歡,你自己不覺得矛盾嗎?”

    “你在怪我?”謝覽洲眯了眯眼睛,指腹重重擦過她柔軟的脣。

    想起父母,想起蘇家,蘇昭昭鼻子一酸,又要落下淚來,她強忍哽咽地反問,“我不該怪你麼?”

    她看着謝覽洲的眼睛,問話卻近乎於篤定,“你說的娶我,也是不情不願的謊言,是吧?”

    “你信了?”謝覽洲嘲諷地看着她,“蘇昭昭,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天真的人。”

    是,怪我天真,怪我愚笨,怪我長長久久竟沒看出你狼子野心。

    蘇昭昭的目光從謝覽洲面上挪開,她疲累至極地閉上眼睛,“謝覽洲,我恨你。”

    一片黑暗之中,脣瓣覆上柔軟,他真是一個冷血動物,渾身沒有一處地方是暖和的,連吻她的時候,都涼的她直打哆嗦。

    她聽見他貼在她的耳畔呢喃,“昭昭,恨比愛長久。我要你刻骨銘心。”

    他蹭了蹭她,像小動物尋找溫暖的巢。

    就是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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