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子剛往前踏了一步,垂在兩邊的手竟一下被左右兩個人牽住,個比個地關切,一舉成功將她拉了回去。

    “昭昭怎的這樣說,我與公子並未覺得你礙事。”李想在一邊溫聲說道,“你在我們中間正當好。”

    好什麼啊,她走在他們中間,難不成是爲了陰陽調和?蘇昭昭臉皮都要臊沒了,她甩了甩兩邊的手,兩邊都沒□□地沒鬆開,比賽般僵持,她都已經聽見身後那羣侍衛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了!

    大庭廣衆,成何體統她是不是還要誇讚一句這走廊實在寬綽,容得下他們二人行走,如若不成,又當如何?蘇昭昭是不覺得他們能爲了她打起來

    “昭昭這個名字只有親近之人才能這樣叫,”李想含笑道,“我不知,公子何時竟與昭昭有了這樣深厚的情誼。”

    “你未曾知曉的事情太多了,”大皇子低聲道,“這天地如此寬廣,多的是奇聞異事。二人之間的連結,除非親身經歷,又哪能處處把控呢。譬如我與昭昭,初次見面,驚爲天人。”

    這是什麼話,驚爲天人都出來,實在不敢當,她自己什麼德行,又幾斤幾兩,她是認得清楚的。

    李想似乎也被大皇子的話震得默了默,但也只是默了默,在蘇昭昭還在咬牙硬抗這褒獎之詞的時候,他又狀似無意地說,“公子明智,道理也應當是這個道理,我與昭昭的十幾年交情,哪怕口若懸河說個三天三夜,也是無法說完的。”

    是她將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

    攥着她右手的那隻手緊了緊,蘇昭昭的小心臟就宛如被那隻手捏緊了一般,她驚恐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顧及禮儀姿態,自然不會打了起來,不過夾槍帶棒,比來比去的脣槍舌劍倒是半點沒少。此時蘇昭昭是瞧不出李想從前的敦厚,與這位皇子的良善可欺。

    好不容易捱到了包廂門口,蘇昭昭藉着要進門的由頭,兩手一甩,終於一身輕鬆地入了門。

    誰想到她剛坐下,這兩人又面色如常地分別在她兩邊坐下,一旁的婢女爲三人斟了茶,蘇昭昭緊張地看着杯子裏沉沉浮浮的茶葉,手指將衣裳布料擰地發皺。

    李想看了一眼大皇子,顧慮着他,有些話不敢太直白地說出口,只好委婉道,“昭昭,你若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同我講,我,我如今雖並不多大厲害,但護着一個你,應當還是護得住的。”

    蘇昭昭聞言咳嗽了一聲,連忙拿起眼前那杯茶灌了一口,她垂着眼簾,“多謝李公子關心,但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便拖公子下水。公子只需獨善其身即可。”

    李想帶些憂傷地看了她一眼,還未再開口,話頭已經被大皇子接了過去。

    他側近了蘇昭昭的耳朵,輕聲道,“有些事情,旁人做不到的,皇室卻可以做。”

    而後直起了身,彷彿那一句不是他講的般。

    蘇昭昭心思一動,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一側的手就已經被李想再次牽住,他再開口,“我知”

    “你知什麼?”

    一道聲音從門外傳入,接着,緊閉的房門便大敞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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