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那賤人說你毒入膏肓，這是真的嗎？”
鳳驚華腳步一頓，她擡眸看了看眼前盯着自己的暗衛。
這都是楊家的暗衛，蕭嘉珏的暗衛除了忘川外，其他的她都讓蕭嘉珏全部調走了。
這樣也好，中毒的事，她不希望蕭嘉珏知道，眼下卻瞞不住楊家了。
既如此，那就招了吧。
她輕嘆口氣:“這件事我會告訴兩位老爺子。”
“走吧，回鎮國公府。”
忘川帶着她出了十里山，坐上馬車後，鳳驚華還在想着今天的事。
很明顯，聖僧所說的不會殺她是真話。
否則的話，這幾天他們有太多機會殺了她。
所以，這是否說明，這就是對聖僧的限制呢？
殺戒！
聖僧的限制是對她的殺戒！
他可以出手幫鳳如玉，卻不能破對她的殺戒，否則，剛剛鳳如玉想殺她的時候，聖僧完全沒必要出聲。
得到這個認知後，鳳驚華脣角輕勾。
這樣就說明兩點問題。
一是聖僧肯定會幫鳳如玉，但他應該不會隨時隨地的插手鳳如玉和她之間的事，最起碼他不能和她的死有直接關係。
否則有殺戒這層限制，鳳如玉壓根不能殺她。
那麼這樣一來，她對付鳳如玉，會比她之前想象的簡單一點。
至於第二個問題，那就是這個殺戒的限制，對聖僧來說到底有多重？
如果聖僧真的不能破對她的殺戒，那她要好好的利用這一點。
她不能留着聖僧這個禍害在世，否則他若是繼續想不開對付蕭嘉珏怎麼辦？
尋常的方法可能殺不了聖僧。
鳳驚華面色淡然，心中卻已經想好了最壞的結果。
反正，她現在的毒大概率是解不掉了。
那就用這條命，除了聖僧這個王八蛋！
她不虧。
當然，再這之前，她必須親手殺了鳳如玉，才能消除心頭之恨！
鳳驚華脣角微勾，身體微微後仰靠在馬車上，或許是已經接受了無法解毒這件事，她其實沒有特別難過，雖然有點不甘，但比不甘更重要的是怎麼殺了鳳如玉和聖僧，以及怎麼完美的讓蕭嘉珏接受她的死亡。
前世是她拖累了蕭嘉珏，這一次，她要蕭嘉珏君臨天下受萬民敬仰。
蕭嘉珏一定會成爲名留青史的好皇帝。
但這個前提，是蕭嘉珏不會因爲她的死而發狂。
馬車搖搖晃晃，鳳驚華面上甚至帶着恬靜的笑，她比她想象的更平靜。
曾經墨九古說的話再度浮上心頭。
她還是不受控制的嘆了口氣。
當初聽到墨九古的話時，她覺得或許還有機會，但現在世事變遷，一切的發展都告訴她墨九古說的是對的，她確實很難活下去，這就是她的命。
當初她不認命，現在卻不得不認命。
罷了，罷了。
她重活一世，只要這次能保住她想保住的人就夠了。
至於其他的她不想妄求。
但是，蕭嘉珏很讓人頭疼，還需好好想想，該怎麼讓蕭嘉珏接受這件事。
鳳驚華蹙眉深思，忘川坐在一邊，看到鳳驚華皺眉的樣子，以爲她在想怎麼對付鳳如玉。
實則，鳳驚華是在安排自己的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