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官對毛利小五郎耳語幾句,又特意來找林白陽,說由於傷勢太過嚴重,南條隼人沒能撐過去,死在了手術臺上。
聽到這個消息,林白陽默默地想,即使劇情已經改了這麼多,即使自己已經足夠努力,該死的人還是一樣會死啊。
不過,也算是他罪有應得了。
目暮警官拎起偷聽的柯南反覆叮囑,現在南條夫人精神不正常,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她。
柯南忙不迭點頭。
其他人沉思的時候,林白陽四處閒逛,一副不理世事的樣子。
“喂,”柯南悄聲問他,“你有什麼看法?”
“我沒啥看法。”林白陽非常坦然,“這種案子太困難了。”
“你不會是要放棄吧?”柯南非常驚訝,“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我的作風就是沒有作風。而且你可是工藤新一,沒有我你一樣可以破案。”林白陽搖搖頭,“就算知道她是兇手,但什麼都沒有,要怎麼找證據?”
“可是……”
“這次炒作事件是三人謀劃的,一切疑點都可以用‘提前設計好的’來解釋。大不了全都推到死者本人身上,反正來個死無對證一了百了。”林白陽攤攤手,“換句話說,死者參與了殺死他的計劃。”
柯南並沒有垂頭喪氣,“正因爲案件困難,所以纔有挑戰性啊。”
“那你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林白陽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擾自己看風景。
柯南鍥而不捨地問,“你應該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吧?”
“對不起,我還真是。”林白陽推了推眼鏡。
“喂喂,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搶着跟我破案的你上哪去了?”
“大約的確是死了吧。”林白陽深沉道。
“好吧,我再去看一下。”柯南跑去繼續研究現場。
林白陽有些惆悵。
這世上真的有死神陣內嗎?
當然沒有。
但是死神陣內又是存在的,比如今天的里美小姐。
爲死去男友報仇這種事,她足足等了三年時間。
見鬼,我什麼時候是多愁善感人設了?
林白陽迅速打了個寒戰,明明我是冷血無情的破案機器啊。
柯南託着腮盯着地上的血泊。
果然如林白陽所料,什麼證據都沒有。
“嘿,需要幫忙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柯南開心地笑起來,“破案是偵探的職責所在,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放棄的。”
林白陽火速打住,“別,我只是爲了錢而已。”
“別騙自己了,你可是偵探。”柯南搖搖頭,“不過我們要怎樣做?”
林白陽眼鏡反光,帥氣微笑,“既然無法找到證據,那麼我們就製造證據唄。”
柯南猶豫了一下,“林,做僞證是犯法的。”
這句話讓林白陽差點跌倒,“誰說要幹這個了?我是說,里美小姐並不知道南條先生已經去世了。”
柯南恍然大悟,稱讚道,“真是個好主意。”
“不過要靠你幫忙。”林白陽指了指柯南的領結,又指了指要去廁所的毛利小五郎,“我來說的話,估計效果沒那麼好。”
“叮鈴——”目暮警官疑惑地拿起手機。
“喂?毛利老弟啊。哦哦,好的,完全可以。”
掛斷電話,目暮警官召集衆人,嚴肅地說時間太晚了,只能暫時封閉處理,明天繼續調查。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南條先生已經脫離危險了。”他補充道。
人羣中,里美小姐緊緊攥住了拳頭。
……
深夜,醫院。
黑暗中,病房大門無聲開啓,一個人影溜了進來。
短髮披散到肩膀,居然是位女性。
女人慢慢逼近病牀,手裏的匕首閃着幽冷的光。
旁邊的儀器滴滴滴工作,雜亂無章的曲線表示患者體徵很不穩定。
女人借走廊燈光看着鼓起的牀鋪,聽着斷斷續續的呼吸聲,滿意一笑,將匕首高高舉起。
直直刺下去,卻沒有預料中的感覺。
女人一把掀起被子,發現所謂的人體只是兩個枕頭。
大驚之下,她明白自己上當了。
啪的一聲,燈光大亮。
女人驚慌回頭,發現自己身後出現了很多人。
柯南,毛利蘭,大野導演,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還有滿臉不敢置信的南條雲。
林白陽從牀底爬出來,抱怨空間太小蜷地腿疼。
看着面前震驚的女人,他抱歉笑笑,“你聽到的呼吸聲是我的。”
里美小姐冷靜下來,聰明如她立刻猜透了真相,“所以那個男人死了吧?”
“哈哈哈——”她仰頭大笑,眼裏滿是大仇得報的快意,“終於死了啊。真可惜,我還想多割他幾刀。”
“里美!”南條雲神色痛苦,“我明明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要殺死我老公?”
“爲什麼?”里美諷刺地看着她,“你老公沒告訴你嗎?三年前,是他害死了我男朋友北野!”
全場震驚。
“可是,那不是意外嗎?”南條雲喃喃道。
“意外?一開始我也這麼相信。”里美小姐聲音冷酷,“直到那個下午,喝醉的南條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成功,然後問我知不知道一個叫做北野的男人。他說,當年是他騙了替身演員,然後又在車上做了手腳。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爲他不想讓北野搶走他的角色。”
“不會的,不會的,隼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南條雲瘋狂搖頭,又怨恨地看向里美,“一定是你在污衊他!”
“污衊?”里美小姐從兜裏掏出一枚穿線的螺絲,“眼熟嗎?”
大野導演立刻認出來,“這是南條的護身符?”
他說南條隼人一直將它帶在身上,說護身符是他的好運之源,曾經拿出來想他炫耀過。
“莫非這是?”毛利小五郎突然想到什麼。
“是的,這就是南條隼人偷偷拿走的,當年越野車前輪最重要的螺絲。”里美小姐將螺絲緊緊攥在手裏,“更讓我噁心的是,他居然還想爆出當年的事,說三年前北野的死與預告函有關。”
“爲了宣傳電影,他居然想到要利用自己的罪惡。真是可笑啊。”她擦去流下的淚水,“所以我就按照預告函殺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