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沉思三秒,反駁這個觀點:“不對,由美是在桌球場死的。在她死亡的前一刻,你在跟她打桌球。
“我想,我想你們一定有什麼祕密要談,早就約好在桌球場見面,所以你才提議大家一起打桌球。以由美的性子,當然會生氣回房。
“六點後我們都出去,由美才一個人來到桌球場,那時候你就等在那裏。運動一段時間後,你故意安排她回到房間,然後開槍殺死了她。”
“將死亡時間大幅提前,就是爲了製造不在場證明。”林白陽滿心讚歎,“毛利老師的推理果然精彩。”
所有事情來龍去脈他都一清二楚,但還是要裝裝樣子嘛。
中道和志流下一滴冷汗,繼而又笑着說:“如果你說的沒錯,那我是怎麼讓由美回房的呢?有什麼證據嗎?”
“你要安排由美回房很容易,因爲她就是那種直來直去的性格。最好的證據就是因爲她的右手,那明明是握着球拍僵硬的樣子。”
聽到毛利小五郎的話,大村淳明白了什麼:“那麼我五點多看到的由美是本人?”
小五郎點點頭:“是的,根本不是什麼鬼魂。她會從二樓往下看桌球場,就是爲了在只剩和志一個人的時候過去。”
在毛利小五郎的講述下,中道和志的犯罪經過慢慢展露出來。
真正死亡時間是六點半,煙火開始的時候,方便配合煙火掩蓋槍聲。
槍殺堀越由美之後,中道和志把屍體上的汗水擦掉,把溼透的內衣脫下來,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新浴衣。
因爲如果被人發現她大量流汗,這個手法就很容易被發現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跑來礙事了。
沒錯,就是前來叫醒堀越由美的小蘭。
而他後置工作還沒有做完,所以先從窗戶爬到屋檐來到走廊,阻止小蘭進入房間。
後來他又跟着衆人一起去看煙火,趁大家不注意假裝被人羣衝散,返回旅館想要進行下一步動作。
讓由美握着手槍假裝自殺,想要讓自己脫離嫌疑。
可是中道和志沒有注意到,由美打桌球的手已經僵硬了,因此食指纔會直直伸着。
“這番推理的確很有意思,但是有什麼證據呢?”中道和志攤開雙手,絲毫沒有擔心的神情,“小五郎,你要知道,這種事最重要就是證據。”
毛利小五郎冷靜地看着他:“你不用狡辯,這裏會知道這些知識的人,只有我和你這個警察而已。”
“這麼說的話,你自己也是嫌疑人啊。”中道和志又指向林白陽,“還有他,這種普通常識,他這個所謂偵探也會知道吧?”
“喂喂,怎麼扯到我身上了?我有殺人動機嗎?”
林白陽做出皺眉不解的模樣,然後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過,那個時候你爲什麼敢肯定由美小姐已經死了呢?”
“什麼?”中道和志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毛利小五郎立即反應過來,“沒錯,你光是看到滿身是血的由美,就知道她已經死了。你讓小蘭叫的不是救護車而是警察,這是爲什麼?”
“因爲你早就知道人已經死了,由美就是被你殺死的!”他一錘定音,做出最終判斷。
柯南覺得有什麼不對,皺眉看向林白陽,“這麼說,當時提前報警的人是你,你怎麼知道由美阿姨死掉了?”
見鬼,把自己套進去了。
“那個,其實——”林白陽心裏叫苦不迭,早知道就別多管閒事了。
“其實什麼?”柯南緊緊地盯着他。
林白陽大腦飛速轉動,“我……這是我身爲偵探的直覺!你知道我是天才的。對,就是這樣。”
是嗎?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林白陽又不是犯人,所以柯南也沒有多問什麼。
林白陽這才鬆了口氣。
柯南爲什麼還這麼聰明啊?不是應該有降智光環嗎?這讓我怎麼活啊?
另一邊,大村淳死死抓住中道和志的衣領,憤怒嘶吼:“你居然殺了由美!”
後者輕蔑一笑,“少囉嗦,其實我本來不想殺死她的,再怎麼說我跟她也是曾經的戀人,交往了整整十八年。”
“什麼?你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大村淳愣住了,不由得鬆開手。
中道和志整整衣領,“沒錯,在我相親的半年前,我們一直是情侶關係。”
毛利小五郎推測:“這麼說,你是怕她妨礙你結婚才殺了他?”
“你爲什麼不跟她結婚?”凌城行雄非常憤怒。
林白陽打了個寒戰,這麼看來,中道和志、大村淳、凌城行雄,這三位好友都喜歡死去的堀越由美啊。
這亂糟糟的關係真是讓人無力吐槽。
“你以爲我不想嗎?”中道和志吼叫道,“沒用的,我曾經求過好幾次,但是她一直拒絕我!”
“什麼?”大村淳喫驚地看着他。
“整整十八年啊,我忍無可忍,終於決定與相親對象結婚。可是由美又威脅我,說不會原諒你,不會讓你一個人幸福!”
中道和志痛苦地捂住臉,“她甚至對我的未婚妻下手,寄恐嚇信、打騷擾電話,威脅說要把我們兩個人的照片公開……所以我只好說出錢買下照片,讓她把照片帶到同學會來。我們約好在桌球場交易,等她趕到,我騙她說我已經把照片偷走了。她慌慌張張地回房,手上還握着球拍……”
他直起腰,憤怒嘶吼:“我的人生全都被她毀了!她就是個魔鬼!”
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警察趕來的時間剛剛好。
至於中道和志,則被毛利小五郎親手押送到了警局。
堀越由美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了代價,中道和志也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了代價。
十八年的戀人落得如此下場,說不清是悲哀還是不幸。
……
“現在最難過的應該是毛利老師吧?”林白陽坐在沙發上,搖頭感嘆道,“畢竟死者是他朋友,兇手也是他朋友。”
“沒錯。不過叔叔這些天在看什麼啊,這麼專心致志?”柯南託着腮看着小五郎。
事情過去兩天,毛利小五郎一直鬱鬱寡歡,總是面帶憂傷地望向窗外。
林白陽推了推眼鏡,“可能是在看風景吧。”
風吹起樓下女生的短裙,毛利情不自禁流了鼻血:哎呀終於看到了,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