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現在的夏國之旅還是之前的悲慘童年。
前世的時候他就常常幻想,幻想自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有愛他的爸爸,有愛他的媽媽,現在只是將幻想講了出來。
十幾年的幻想,總是有些可信度的。
他表面上沉痛憂鬱,實際上卻眉飛色舞。
“再後來我加入了FBI。說是加入,其實我連打雜的都不如。那時候的我還很青澀,什麼也不懂只能乾瞪眼。
這時候有一個人注意到了我,他就是我現在的上級。於是我成了他的下屬,有了具體的工作,不至於天天待在角落數螞蟻。從此以後,我便開始負責——每個早上給他買咖啡。
上級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一天說不了幾句話,但從沒有忽視過我的存在。有一次我實在無聊,悄悄在資料室裏打盹……下班的時候是他來找到了我。
他並不覺得我是廢物,雖然當時很多人都這麼說。上級見我喜歡看推理小說,於是默認準許我上班時間摸魚,這大大促進了我的推理能力……”
聽完講述,安室透突然對這個上級多了幾分好感。能夠做到這份上的人,應該不是什麼惡人吧?說不定可以爭取一下。
這就是林白陽的鬼精之處。
他知道一味表達自己對FBI的厭惡會很假,所以特意拉個人出來寄託情感。那個人當他的上級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我從FBI出來也是上級的意思,他知道我不喜歡那裏,所以安排我來到這裏工作。”林白陽說,“當然,就跟給他買咖啡一樣,我的任務僅僅是查看這個地區有無異常情況。”
“話說你這個上級是誰?”安室透純粹好奇,“不能說就當我沒問。”
“赤井秀一啊,”林白陽理所當然說,“不然還能有誰?”
安室透:“……”他就不該好奇。更不該對這個所謂上級表示好感。
“那你還出賣他?”雖然安室透挺希望此人被出賣。
林白陽滿臉無辜,“恰錢嘛,不寒磣。”
安室透默默地想,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份,否則他下一個出賣的就是自己了。
哦,不對,林白陽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呵呵。他嘴角抽了抽,如果自己被出賣了那一定是他活該。
“我說這些是希望你不要傷害赤井秀一,他不是壞人。”林白陽轉頭看他,難得表露出這種真情。
於是安室透點頭,“好,我不會傷害他。”
我會殺死他,讓他爲之前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既然林白陽都能糊弄上帝,那麼他也可以糊弄林白陽吧?
安室透如此想。
“我現在的生活挺好的。FBI分部一堆外國人,我不喜歡他們。”
林白陽扯着眼皮讓安室透看他的黑色瞳孔,末了又指指自己的黑色短髮,“我是純正的霓虹人,跟那些混血的二五仔不一樣。”
於是安室透就很尷尬,因爲他就是林白陽口中的混血——金色頭髮、灰紫色瞳孔什麼的。
名柯世界多混血,黑髮黑瞳的林白陽反倒成了珍稀動物。
赤井秀一畢竟是FBI成員,而FBI衆所周知是美國的重要情報機構,如果有一天林白陽與FBI的利益起了衝突,不用想也知道赤井秀一會站在哪邊。
可安室透不一樣,他的身份擺在那裏,以自己的國家爲戀人、以自己國民的生命爲重,跟國外的機構成員相比值得信任多了。
FBI、CIA、MI6……聽起來倒是高大上,奈何利益發生衝突時可不要指望他們會改變立場。
而且他對FBI有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裏面有組織派去的臥底。名柯世界的臥底簡直不要太聰明,否則琴酒也不會那麼慘了。
總體而言,還是安室透這個霓虹公安靠點譜。
林白陽推了推眼鏡,藏起眼底的鋒芒。如果到時候有什麼疏漏,他可以將一切都推到FBI身上。
我就說我是個天才吧。他內心喜洋洋,如果旁邊沒有人簡直想載歌載舞。
那麼就要開始計劃了,那個以瓦解酒廠爲目的的計劃。
“你救過我,那現在我們算朋友了吧?”
安室透遲疑地點頭,不明白這傢伙又玩什麼花樣。
林白陽笑得燦爛,“既然我們都是朋友了,請你幫個忙不過分吧?”
安室透暗自嘀咕,“怎麼覺得這小子在這等着我呢。”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要從組織裏救人,需要你幫我。”
“什麼人?我要考慮考慮。”
“你不會拒絕的,因爲她是宮野艾蓮娜的女兒。”林白陽微笑說道。
……
馬自達RX-7,白色限量款。
此刻,這輛昂貴跑車疾馳在黑夜中。
遠遠看過去,只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副駕上的女人不由得皺眉,“你就不能慢點開嗎?”
“你還信不過我的車技嗎?”手握方向盤的男人輕笑。
“不是信不過,只是我可不想被警察攔下來。”銀髮女人打了個哈欠,“有什麼事快點說,我要早點回去睡覺。”
“放心,我們這是去郊區,警察不多的。”安室透瞟了身邊人一眼,“這幾次見你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貝爾摩德靠在車窗上閉目假寐,懨懨地點頭,“如果讓你在醫院值一天班,那你也會沒精神的。”
“沒有時間休息卻有時間化妝?”
此時的貝爾摩德用的是她本來面目,眼影、口紅、粉底一應俱全,妝容方面可謂是無懈可擊。
服裝上也是下足了功夫,緋紅色連衣裙包裹住姣好的身材,同色指甲更是一大亮點,再配以那張無懈可擊的臉,漂亮又嫵媚,難怪她會有組織第一美女的名號。
“你不懂女人,”貝爾摩德依然閉着眼,“與睡覺相比自然是化妝重要,特別是出門見你這樣的男人。”
安室透的確不懂這些,無視她話中的調情說:“可我聽說睡眠不足會傷害皮膚。”
“你再廢話我先把你傷害了。”貝爾摩德睜開眼,目光冷冽,瞬間恢復平時的風采,“說吧,叫我出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