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有趣……”她笑得無比開心。
安室透攥緊方向盤，表情並無變化，“就不能同情我一下嗎？”
“哦抱歉，”貝爾摩德收起笑容，毫無誠意地說，“我同情你。”
“哼。”
“話說第三個人叫什麼來着？”貝爾摩德輕皺眉頭，“跟琴酒待久了我也開始不記死人名字了。”
“蘇格蘭。”安室透猛地將油門踩到底。
價格不菲的馬自達RX-7在公路上瘋狂奔馳，就像是被警察追趕的亡命之徒，漠視一切交通規則。
前進！前進！再前進！不擇手段地前進！
白色跑車穿過漆黑的深夜，留下風一般的殘影。
安室透的駕駛技能真是超羣出衆，這麼快的車速下，他甚至是單手握着方向盤的！另一隻手正在試圖打開一罐咖啡……輪胎與地面似乎能摩擦出火花。
一切都變得模糊，開易拉罐的聲音、風灌進來的聲音、汽車轟鳴的引擎聲……期間還夾雜着女人的怒罵，“波本你瘋了！”
不知跑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下來，安室透隨手將空空的易拉罐丟出窗外。
貝爾摩德呼呼喘氣，捂着心口驚魂未定，凌亂的銀色長髮糊在她的臉上。
她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波本，你真是個瘋子。”
“彼此彼此。”安室透笑笑，帥氣地撩起劉海，“偶爾放縱一下感覺還不錯。”
下一刻，貝爾摩德衝出車子在路邊狂吐不止。
月華如水，繁星如棋。
夜色稀薄，連黑暗都是空蕩蕩的。
此處已是郊外，沒有行人沒有過往車輛，只有馬自達RX-7的車燈亮起來。
“不至於吧？”安室透遞上紙巾。
貝爾摩德干嘔幾聲，只覺胃部翻滾不止，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
她當然喜歡開快車，尤其是摩托車那風馳電掣的速度，讓人着迷不已。
但波本不一樣，他是個純粹的變態。
正常人開快車只是爲了享受，而他是在玩命。
貝爾摩德不願意露出弱勢，強忍着噁心直起腰，“少說風涼話了。”
“抱歉，一時興奮。”安室透這歉道的毫無誠意。
看在赤井秀一的份上，貝爾摩德決定放他一馬。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個人掌握她的祕密，那個不爲人知的祕密。
她倚在車上抱臂開口，“你需要我做什麼？總不能無緣無故幫我吧？”
“那個叫做雪莉的女人，我見過她好幾次。”安室透直言不諱，“君度是在監視她？”
“就知道你會對她好奇。不過能告訴你的也有限。”貝爾摩德已經完全恢復過來，長長的銀色長髮飄散在風中。
“她是組織培養的天才科學家，可以說，她對組織的重要性不弱於你。”
“哦？”安室透挑眉，“這麼重要的人也要監視？”
身爲組織高級成員的他可是組織的骨幹之一，雖然地位比不上貝爾摩德也比不上琴酒，比不上朗姆心腹庫拉索也比不上資歷深厚的老成員基爾……倒是可以跟君度相提並論。
如果說雪莉與他一樣重要，怎麼想也不該落個被監視的下場。
貝爾摩德不以爲然地搖頭，“重要性高又不代表權利也高。由於死去父母的緣故，這對姐妹對組織並不忠心。”
貝爾摩德又說，“組織需要她研製藥物，有用的只是她的頭腦而已。”
“什麼藥物？”安室透問。
“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不過可以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她的姐姐就是赤井秀一的女朋友，當然，只是那個FBI利用的棋子而已。這對姐妹都蠢得可以。”
“有所耳聞，不過沒想到傳言中的妹妹居然是這個雪莉。”
“也對，你與赤井秀一是搭檔，之前總會或多或少地聽說過。”
“所以爲什麼要她與林白陽接觸？總不能是巧合吧？”
“爲了讓她安心，別跟她那個蠢姐姐一樣被男人迷惑，所以組織決定給她找個情人。”貝爾摩德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安室透挑眉，“林白陽？”
“對。所以以後你可以適當讓二人接觸。”
“爲什麼不找組織裏的人？”
“我說過，那對姐妹並不喜歡組織。”
“那爲什麼會選中林白陽？”安室透覺得荒誕極了，“你確定一個天才科學家會看上他？”
“怎麼？那個小朋友不是很可愛嗎？”貝爾摩德掩脣輕笑，“還是個富有正義感的年輕偵探。”
正義感……安室透默默吐槽，用錢就可以收買的正義感。
“之前選過很多人，不過都淘汰了。總不能讓你這種老男人去勾引小姑娘吧？”貝爾摩德故意掃他一眼，挑剔地搖搖頭。
安室透忍不住翻白眼，“我年齡也不大好吧？”
“但雪莉只有十八歲，所以男方的年齡最好在二十歲之內。長相要帥，年齡要合適，品行還不能太糟糕……”
“這麼多限制？”
“當然。畢竟之後也是要吸收進組織的人才。”
“進組織？那個林白陽？”
“對，組織也需要年輕血液。他足夠聰明不是嗎？”
“聰明是夠聰明。”安室透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同時暗暗想，不用那麼麻煩，只要組織出的價格夠高，讓他進組織那是相當容易。
貝爾摩德聲音冷淡，“所以這也是雙重計謀，讓這個年輕人與雪莉互相成爲對方的牽絆。”
“厲害。”安室透摸着下巴點頭。
“當然。”貝爾摩德又丟出一個謊言，“原本想選擇那個工藤新一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那是之前很有名的高中生偵探，號稱什麼‘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只是沒想到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總不能拆散人家。”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
“我是爲那個女人的幸福着想。‘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不可能了，來個‘平成年代的淺見光彥’也是不錯的。”
“是你的作風。”安室透打開車門，“你不是要休息嗎？現在回去吧。”
送走貝爾摩德，他從口袋裏掏出袖釦竊聽器。這枚精巧的小玩意兒是某人執意要他帶着的。
當然是林白陽，除了那個傢伙還能有誰。
“喂，都按你說的做了。”
“嗯，合作愉快啊安室桑。”
……
安室透凝視副駕駛的空座，目光幽冷。
原本坐在這裏的人已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