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纔她跟張偉他們幾個人聊打地下拳賽的時候,賀燃也在認真的聽。
她見過賀燃跟人動手打架時候的樣子,出拳快,反應快,出手也狠。
比她在體校裏拳擊隊的幾個師兄們都打的好。
就是天生打拳賽的好料子。
她有感覺,如果不是夏小若那個女人忽然來搗亂的話,賀燃肯定會同意去打拳賽!
“燃哥……”
她不甘心就這樣被拒絕,軟着聲音撒嬌,“難道你真的不想賺錢嗎?”
話音剛一落下,賀燃鋒利的目光就朝她射來。
蔡盼盼心猛地一跳。
那種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全身神經都緊繃起來,這個男人,太危險!她在體校師兄弟們面前連哄帶騙的那一套,對他根本沒有半分作用!
“你們喫,我走了。”
賀燃站起來,跟張偉他們說了一聲,徑直離開了飯店。
站在飯店門口站了一會兒,目光搜尋到停在百貨大樓門口的三輪車,大步走過去……
百貨大樓裏。
夏小若站在賣生日蛋糕的櫃檯前,正跟人說着她想要的蛋糕造型。
要大一點的,來家裏幫工搓麪筋的人,也都能分上一塊。
這也有說法,叫嚼災。
還得有壽桃,蛋糕上要寫壽字。
蛋糕要現做,夏小若就坐在一邊的小板凳上等着。
她手託着下巴,漆黑的眸子盯着地上一點位置,眼神一動不動地想事情。
從重生以來,感覺自己賺錢的速度應該夠快了。
抓老鱉,賣辣條,開小作坊……可如果想支持賀燃打拳賽,這個賺錢速度還是不夠。
畢竟,前世賞識賀燃的真正伯樂,這時候人還在京城體育學院培養金牌種子選手。
以賀燃的先天資質來說,進入前世伯樂的隊伍,肯定沒問題。
但問題就在於,賀燃打拳的路子太野了,畢竟正規拳賽和街頭打架有很大區別。
她想給賀燃請個好教練,不是那種替教練洗衣服,當教練的人肉沙包,練好了還要聽命於教練的徒弟。
而是真正做教練的學生。
就單純帶着賀燃,給賀燃講各種比賽的規則,帶着賀燃一步步走向世界拳擊比賽的教練。
這種教練也好找,得砸錢。
要不把之前撿漏得來的元青花給賣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她的思緒,“夏小若?”
夏小若擡頭,正看見林曼手裏掂着大兜小兜的糕點,果子,一副居高臨下的清高模樣,站在她面前。
上次在百貨商場遇見林曼,是林剛欠了賭債,去偷雪狼被抓。
當時林曼還求她借錢救人。
現在林曼搖身一變,成了鋼廠主任家的兒媳婦,還抱着婆家這棵大樹,跟她一樣坐上了辣條生意,還到處找她的不痛快。
這時候專門來打招呼,八成就是故意找她顯擺的。
果然,林曼緊接着就笑起來,“真的是你啊,聽說……你在做辣條生意?你的辣條生意不好做吧?”
她不說話,林曼說的更提勁了,“別以爲你能做辣條生意,就能壓過我一頭,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的辣條生意,就永遠做不起來,你就等着賠得傾家蕩產吧!”
夏小若長長睫毛閃了閃,看向林曼漆黑眸子裏,滿是憐憫。
太可憐了。
她知道林曼是因爲嫉妒和貪婪,所以才欺負她,搶她未婚夫,甚至在前世把她害的生不如死。
可前世林曼害她,確實是得到了一些好處。
這一世,她直接遠離了張桂芝和林曼這一家極品親戚,林曼也在這麼小的年紀,嫁給了個傻子,卻還樂此不疲地跟她鬥。
就算林曼真壓了她一頭,林曼也賠上了自己的青春,有什麼意義呢?
更何況,林曼在辣條市場上做的所有小動作,都對她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何必呢?
蛋糕房已經把壽桃蛋糕做好了,她還得回去給姥姥過生日呢。
她站起來,想去取蛋糕,可林曼就擋在她面前。
“麻煩讓一下。”
她不軟不硬地道。
林曼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更加窩火,當即又像夏小若面前靠近一步,“我今天要是就不讓呢?”
夏小若皺眉,黑眸瞬間閃過一絲冷厲。
遇見給臉不要臉的人,她就有點手癢。
這是——
“好狗不擋路,聽不明白人話嗎?”
一個高大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林曼身後,一把抓住林曼落在身後的麻花辮,把林曼用力拽到一邊。
林曼感覺頭皮都快要被人拽下來了,尖叫着,“啊——頭髮!鬆開!”
抓着她頭髮的那股力道確實很快鬆開了,但她人也被甩到了蛋糕房的牆角,後背狠狠撞在牆上,疼得她雙眼噙淚。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了那個拽她頭髮的人,“賀燃?你——”
賀燃輕飄飄瞥了她一眼。
漆黑眼底帶着深深戾氣,把林曼嚇得立刻縮起肩膀,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夏小若也被賀燃的突然出現給搞蒙了。
他不是在跟蔡盼盼和張偉他們一起喫飯嗎?怎麼會忽然來這裏?
“還不走?”
賀燃對她挑了挑眉,拿起蛋糕房服務員放在桌子上的蛋糕,轉頭離開。
夏小若趕緊跟上去,到了門口,就見賀燃已經騎上了她的三輪車。
還衝她揚了揚下巴,一副還不上車的不耐表情。
夏小若瞬間感覺身邊光線都因此明亮起來,嘴角綻放一個燦爛笑容,小跑過去。
他明明就很關心她,卻還表現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這麼傲嬌的男人,前世她總感覺跟他在一起太沒有安全感。
可到了這一世,她才明白,正是他的傲嬌,放蕩不羈,纔有了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賀燃,那個閃耀在世界拳擊場上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