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不信林曼,在沒有拿到她底稿的情況下,還能作弊,或者走關係,拿到作文比賽第一名的名次。
鄭老師也來叫她去辦公室。
一進門,就見鄭老師一臉焦急問她,“小若,你考試的時候,到底寫了啥?你現在立刻把你寫得東西,給我再寫一遍!”
紙筆都已經準備好了。
夏小若沒有動。
辦公室裏除了鄭老師之外,還有鄭校長。
鄭校長催促她,“夏小若同學,學校方面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以你的實力,不應該在比賽中沒有得到名次,現在你把你當時在考卷上寫的文章,再重新寫一遍,我們還能再給你一次重新評比排名的機會!”
如果在平時,夏小若肯定就直接坐下來寫了。
但現在,她隱隱感覺鄭老師,還有鄭校長的話,有點不對勁。
“不用寫了,我知道,我那篇文章,根本就不可能得第一名。”
她坦白說。
有人想頂替她的名額,換了她的卷子,她就算重寫一遍,也沒用。
下一刻,鄭校長震驚地看着她,眼中有痛惜的神色,“夏小若同學,你,你真的比賽的時候,寫了那種污穢文章?”
因爲不相信學習成績一直很好的夏小若,會在比賽中一個名次都拿不到。
夏小若這個學生,優秀是足夠優秀,但有句話說得好,是英才,總會被人妒忌。
全市作文比賽第一名的成績,足夠被人眼紅。
所以,他專門通過關係給市一高的領導打電話打聽情況,想查清楚夏小若是不是被人眼紅,被人換了考卷,或者是頂替了名額。
誰知道,得來的消息,卻是夏小若在考卷上寫了關於她總共交了幾個男朋友,都有什麼親密舉動,離開男朋友就心急火燎的各種文字。
內容大膽,簡直不堪入目!
當時他還不相信,覺得夏小若不會寫這種東西,所以才找來鄭老師,讓夏小若來重新寫一遍當時考卷上的內容。
但他萬萬沒想到,夏小若竟然會心虛到不願意寫出來。
鄭老師也痛心疾首地道,“小若,你說你是個女孩子,怎麼能寫那種東西?市一高那邊,已經把你的那篇文章當成新聞素材登報了,我看,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幾天吧。”
趁現在報紙還沒有登出來,別人還不至於說什麼,在學校人多口雜,等明天的報紙一出來,夏小若就會立刻陷入流言風波。
一個女孩子,就算再怎麼堅強,面對這些流言蜚語,也應該會受不了。
所以,讓她回家休息,算是對她的保護。
夏小若聽完校長和老師的話,也頓時明白了。
這次全市作文比賽,有人換了她的試卷,換了她試卷的人,不僅不想讓她如願拿到本該她拿到的第一名成績,還用一些不好的文字,來害得她身敗名裂,成爲全市教育系統,甚至全國範圍內的笑話!
在作文比賽裏寫小h文,這種做法,實在是太不道德了。
但是。
她是那麼容易就被打敗的嗎?
不是!
她深吸口氣,對着校長和老師鄭重開口,“我在作文比賽的試卷裏寫的,只是一篇正常的作文,並沒有寫任何不恰當的情節,文字,如果有,鄭校長,我申請走程序申訴!”
鄭月蘭皺眉,“夏小若,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能懷疑市一高,還有教育局的公正性嗎?爲什麼他們不污衊別人,偏偏污衊你?”
夏小若目光變得晦暗起來。
又來了。
這位鄭月蘭,鄭老師,之前就因爲聽了的戴蘭蘭弟弟的誣告,認定戴蘭蘭作弊,還差點把戴蘭蘭開除。
現在又開始說這些受害者理論。
她微微仰着下巴,嘴角還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鄭老師,我只是合理懷疑這次比賽的公平公正性,要求正常渠道的申訴,如果是你,你的優秀教師申論,被人給篡改了,難道你會平靜接受,並且會說,一定是你自己的問題,纔會有人篡改你申論,不然別人怎麼不篡改別人,只單單篡改你一個人呢?”
“你!”
鄭月蘭無話可辯。
從學生來報到的第一天,她就已經見識過夏小若的伶牙俐齒。
她嘆口氣,扭過頭不再吭聲。
旁邊,鄭校長再三打量了夏小若的神色,發現她整個人氣質坦蕩,正氣,並沒有半點遮遮掩掩,或者撒謊的樣子。
是啊,他聽說,夏小若是準備考清北,才拒絕了老師讓她跳級,參加明年高考的提議。
這是他們學校的好苗子,如果因爲作文比賽的事,被耽擱了,那就太可惜了。
短短片刻時間,他就已經做了決定。
“我支持你申訴,我這就帶你去市教育局!你先來寫一份材料,想想看,有任何可以拿來當作證據的東西,都可以寫在材料裏。”
夏小若聽從鄭校長的話,就在辦公室裏面開始寫申訴材料。
鄭老師也坐在一邊,看着夏小若拿着筆,冷靜沉着的樣子,她心情很複雜。
她也不是專門針對夏小若,剛纔說的那番話,只是潛意識覺得,市裏的教育系統,沒必要,也不可能去冤枉一個孩子。
全市作文比賽,這可是全國性質的選拔比賽,這種比賽,可能會不乾淨,出現冒名頂替,或者是主管判卷的問題。
但是故意篡改一個學生的卷面內容,污衊學生的清白名譽,遇見個心裏承受素質差的學生,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夏小若思路很清晰,寫的也很快。
半個多小時候,她把五張稿紙交給鄭校長,“我寫好了。”
鄭校長目光落在稿紙上,雖然已經看過多次夏小若的字跡,但這次,還是被她的字給驚豔了一下。
之前看到夏小若的字,都算得上是楷體,而今天,大概是因爲情緒太過飽滿,寫滿着五張稿紙的字體,也隨之變成了行草。
變得更加飄逸瀟灑,極有風骨。
並且舉證的內容思路也很清晰,把所有能證明她清白的證據,都循序漸進地寫了進去。
“好!”
他把稿紙在桌子上一拍,讓鄭老師去找個檔案袋,把材料裝起來。
收拾好之後,就喊上夏小若出門。
鄭老師跟在兩人身後,“我也去!”
自鄭月蘭說夏小若受害者有罪後,夏小若就沒有再看她一眼,這時,夏小若終於再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只見鄭老師帶着歉意地道,“小若,老師剛纔是太着急了,沒有注意說話方式,老師給你道歉。”
說完後,鄭月蘭甚至還有點忐忑地看着夏小若。
這個女孩兒,看似一朵燦爛的玫瑰,美麗,明媚,但實際上身上的刺兒有多扎人,她一直都看在眼裏。
夏小若,會輕易原諒自己對她的誤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