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績下來後,賀燃就被老師調到了高一一班,和夏小若一個班裏上課。
本來夏小若還想跟賀燃做同桌,趁着去辦公室給老師交卷子的時候,跟班主任鄭月蘭,鄭老師提了一下。
可鄭老師卻直接拒絕了她。
“小若,我知道你學習好,明天你提前參加高考的事兒,我也聽校長說了,但是,學習好,不能成爲你讓學校隨便給你開綠燈的理由。”
夏小若就是想跟賀燃做同桌,沒想到老師竟然會不同意,“老師,我跟賀燃同學做同桌……應該沒什麼不好吧!又不會影響我們各自的學習成績,並且,我們倆人做同桌,賀燃同學學習上有什麼不會的地方,我還能隨時跟他講題。”
“夏小若同學,就是因爲你隨時都想給賀燃補課,時刻關注着賀燃,我纔不能讓你們做同桌,你知道嗎?學校明令禁止早戀行爲!你和賀燃的關係,不管是不是早戀,都應該避嫌,你和賀燃都是學校的好學生,你們必須給學校的其他學生們,樹立一個正確,正面的形象!你倆天天在一起,讓班裏面的同學們,是天天看你們,還是看老師上課?”
鄭老師因爲着急,說話的語氣都又快又重。
夏小若愣了一下,隨機也開始思考自己的問題。
她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對於男女之情,都已經看得很透了。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人生苦短,沒必要成天玩我愛你卻不告訴你,你到底愛不愛我的遊戲。
所以在對賀燃的態度上,就可能讓外人看起來,有點出格了。
“老師,這事兒是我欠考慮了,以後在學校裏,我會跟賀燃同學保持距離,不會再影響學校裏該有的學習風氣。”
對於鄭老師的批評,她是服氣的。
因爲她知道在這件事上,鄭老師提醒她,也是爲了她好。
畢竟就算在十年後,社會較爲開放的時代,女生這麼追着一個男生,也會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地說閒話。
雖然,她一點都不介意這些閒話。
鄭老師也挺高興自己說的話,夏小若能聽進心裏。
自己的一番好意,到底沒有白費。
夏小若回到班裏,卻看到原本和她做同桌的戴蘭蘭,竟然搬到了後排的位置。
賀燃的書包,還有文具用品,都放在了她身邊的課桌上。
老師沒有答應賀燃和她做同桌,班裏的座位按照規定,是每週一統一調座位。
本來賀燃調到這班之後,坐的是之前焦美寶的位置。
“戴蘭蘭,你怎麼把自己座位調到後面去了?”
她剛纔去了老師辦公室,不在班裏,戴蘭蘭肯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戴蘭蘭從一堆卷子裏擡起頭來,有些迷茫地道,“你不知道嗎?這是咱班裏同學一致決定的,說是讓你和賀燃坐一起,是民心所向,大家都想看你們坐一起。”
夏小若:“……”
怪不到老師不讓她和賀燃做同桌啊!
她這還沒有跟賀燃坐一起呢,班裏同學們就迫不及待地直接把賀燃桌子,搬到了和她同桌的位置上。
這是上學呢,還是來磕cp呢?
戴蘭蘭愣住了,她本以爲,夏小若會特別願意跟賀燃做同桌。
難道夏小若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這不像是夏小若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啊!
看來,在愛情面前,就算像是夏小若這樣的奇女子,也會覺得害羞……
“哎,小若,課桌搬來搬去挺麻煩的,要不還是就這樣吧,你要是想調座位,等下次老師再說調座位的時候,再重新調吧!”
不僅是戴蘭蘭,就連班裏的其他同學,也都勸她,“就是,先這樣坐着唄,來回搬來搬去的,多麻煩,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做兩道題。”
“早就想跟賀燃一班了,但之前沒機會,現在有機會了,咱得讓賀燃盡快融入我們一班的學習環境裏,怎麼融入呢?就讓我們的學習委員,年級段的第一名,夏小若同學,好好帶領賀燃同學,好好學習,天天進步吧!”
每個班級裏面,都會有幾個特別善於帶動氣氛的同學。
之前夏小若覺得有這樣的同學在,可以適時的緩解學習壓力,也有助於提高和同學們之間的感情,還有默契程度。
緩解壓力是真的能緩解壓力,默契,也是真的默契。
但是,這時候,她是真感覺貧嘴愛逗人玩兒的同學們,也挺墨跡的。
戴蘭蘭不幫她搬課桌,她就自己搬。
這時候的課桌都是木頭的,加上抽屜裏面的課本,也就沒有多重。
夏小若也不再接身邊同學們的話了,低頭默默收拾着賀燃的課桌。
一個人,喫力地挪動着課桌的位置。
雖然焦美寶的位置就在她前排,但就這麼點兒距離,都讓她輕易感受到了什麼叫行路難,難於上青天。
看她真的開始自己挪桌子了,班裏本來還都在開玩笑的同學們,也都靜了下來。
“那個,小若,你真要把賀燃課桌搬走啊!”
“要不你等賀燃回來了再搬?”
“是啊,要不賀燃都知道他能跟你坐一起了,你再讓搬走,那不是故意高速他,不嫌棄他,不想跟他做同桌嗎?”
夏小若不吭聲。
不管身邊的人說什麼,都動搖不了她要把賀燃課桌搬回原位的打算。
“那我幫你吧!”
既然改變不了夏小若的心意,班裏幾個男生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夏小若這麼大一個小身板兒,一個人扛桌子。
於是就要幫忙。
可幫忙夏小若都不想用他們了。
“不用。”
她倔勁兒上來了,就得靠自己慢慢調節好纔行。
得等自己想通才可以。
身邊安靜了一會兒,緊接着就又聽見一個聲音。
“放下吧,我自己來。”
她頭也不回地說,“我說了,不用!我誰都不用你們幫忙,我自己可以!我不想跟賀燃做同桌!”
話說完,夏小若忽然感覺周圍氣氛有一瞬間的冰冷,安靜。
這種感覺很奇怪,然後回頭,正看見賀燃正站在她身後,面沉如水。
剛纔跟她說話的人,就是賀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