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給陰鬱反派獻個吻 >第32章 飛蛾撲火
    “喂?”溫聽雨聲音有些顫抖。

    “是我。”

    “陸銘修?”

    “嗯。”

    溫聽雨剛走,陸銘修推開姜欣謠。徐清風醉如爛泥,方靖宇打了司機電話。

    “銘哥。我喝了點酒就坐車走了。”

    陸銘修點頭。

    姜欣謠看人都陸續要走,自己也拿起包,先方靖宇一步離開。

    徐清風嘴中喃喃,似是再叫蘇棠的名字。

    方靖宇恨鐵不成鋼,推拍了拍徐清風的頭:“蘇棠有什麼好的?”

    “你懂什麼?!”

    “她就是好,我就是喜!歡!她!”

    “宇宙第一喜歡!”

    徐清風醉醺醺的直起身子,眼下通紅,搖晃了兩下又重新伏在桌面上。

    方靖宇嚇了一跳,小心戳了戳徐清風的背,小聲罵道:“草,嚇死你爸爸了,還宇宙第一喜歡,噁心死人了。”

    司機敲了敲門,方靖宇也有些小醉,笑着衝陸銘修揮了揮手:“走了。”

    房間門被他輕輕帶過,陸銘修真想醉的是他,也可以像徐清風那樣說說胡話。

    他抿脣,拿過桌上還未打開的一瓶酒,打開塞子,酒瓶內飄進些許木屑,猛地灌了好幾口,看向溫聽雨剛剛坐的位置,她的一顰一笑,他都不想錯過。

    酒瓶已空,陸銘修卻沒醉,他看着那個位置,回憶今天她的表情,說話的語氣。

    房間空蕩,他想起今天溫聽雨發現錢包不見時一臉窘迫的樣子,臉蛋微紅,又想起溫聽雨遞給他飲料時的樣子,像在告白嗎?是他的榮幸,陸銘修忽然笑出聲。

    他摸到自己藏在身後的粉紅色小袋子,可憐的禮物估計只能呆在自己身邊了,他以什麼身份送出去?

    兒時的朋友嗎?他那時好像不怎麼愛說話。

    親人?更談不上。

    玩伴嗎?

    其實更多的是她對他的陪伴。

    不知待了多久,陸銘修重新提起一瓶酒,走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絲絨盒子,水晶球安然無恙,擰動發條,耳邊傳來一陣動聽的音樂,他仰起頭,酒水微涼,帶着些苦澀。他將水晶球擺在自己牀邊地櫃子上。

    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盧天,調取念嶼附近地監控,幫我找一樣東西,具體一會兒發給你。”

    他能聞到自己身上濃重的酒味,又格外清醒,似乎能和內心深處對話。

    酒不醉人人自醉。

    萬家燈火,沒有一盞屬於他,莫名的悲傷將他包裹。

    他站在窗前許久,隨便拿起一個手機,看着屏幕上熟悉的一串數字,手指不受控制的撥了過去。

    電話一經接通,僅有的零星醉意一掃而空,被無名的緊張取代,慌張之下準備掛斷,電話那頭少女聲線略微顫抖。

    “怎麼了?”陸銘修低聲問。

    “遇到什麼事了嗎?”

    溫聽雨久久沒有回答,她有些害羞,可時間一分一秒再流逝,終於,她快忍不住了,小聲說:“我想上廁所。”

    “嗯?”陸銘修疑惑出聲,隨即柔聲問:“是不是害怕?”

    “嗯。”她輕輕答,語氣中帶着些許委屈。

    “你拿着電話,就不怕了。”

    溫聽雨摸黑下牀,打開門閂,樓道里一個人都沒有。

    “陸銘修,你還在嗎?”她輕聲問。

    “在呢。”

    走到廁所,她又有些爲難。

    陸銘修說:“我打開這邊的水龍頭了,聽不到你的聲音。”

    她臉一紅,低低應了一聲。

    重新躺到牀上,陸銘修關了水,兩人都沒有說話,靜的像沒有再打電話一般。

    過了幾分鐘,溫聽雨試探地問:“陸銘修?”

    對方沉默了幾秒,然後簡短迴應一句:“怎麼了?”

    溫聽雨忽然笑出聲:“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吧。”

    陸銘修耳廓微紅,少女輕笑地聲音就在耳邊,是啊,是他打的電話,可是,要說些什麼呢,他後悔剛剛沒有多喝幾瓶酒,可以毫不顧忌地說,想她,宇宙第一想,然後第二天,再說那只是喝多的胡話。

    把一切都歸結到酒身上,虧他能想到這一點,懦夫。

    “陸銘修。”她叫他地名字,像施了咒一般,牽扯他的心。

    “你過得好嗎?”她聲音輕柔,卻帶着百分百地真誠。

    他答:“一般。”聲音微顫。

    沒有奶奶,沒有你,沒有家,所以一般。

    溫聽雨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他們隔着手機,她彷彿窺到那一份脆弱,如果他說,過得還不錯,那她會送上最真摯地祝福。

    如果他說過的不好溫聽雨沒想過這個回答,記憶中的男孩,像冬日裏挺拔的松,堅韌隱忍。

    再見面,他已是孤身一人,即使身邊有三五好友,但望向她的眼神,卻是沒有半分希冀。

    那不是一個過的還一般的人的眼神。

    陸銘修當時走的乾脆,溫聽雨心裏知道,陸奶奶多半已經過世,她眼底溼潤,心底涌上無限澀意,一個人,很辛苦吧。

    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自己守了好些年,陸銘修終究還是按着原來的軌跡行走。

    “陸銘修,有空回來看看吧,我已經學會做那道糖醋丸子了。”她輕聲說,帶着些溫和的笑意。

    他擡頭,就能望到一輪明月,被烏雲遮住一半,難擋盈盈月色。

    沉默半晌,他說:“好。”

    溫聽雨像小時候哄彆扭的他時一樣,打開一個話茬,就會隨意的接下去。

    “班長特別搞笑,把答案改了又改,結果還是改錯了。”

    “班裏學習氛圍超好,月考成績還不錯,就是不知道期末考試會怎麼樣。”

    “大院門前的那棵樹長出一棵新樹苗,我把它移栽到另一個地方,它特別小,特別可愛。”

    “上次迎新晚會彈了一首很喜歡的曲子,可惜你沒聽到。”她有些遺憾的說。

    陸銘修一怔,那個時候,他在場,他眼底溫柔,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她。

    “陸銘修,下次我只彈給你一個人聽好嗎?”溫聽雨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被拒絕,又怕陸銘修覺得自己有些越界。

    “好。”陸銘修應聲,聽到溫聽雨極小聲的呼氣,他忽然意識到,溫聽雨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叫自己全名,而不是哥哥。

    他很開心。

    “溫聽雨。”他低聲喚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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