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時候左一的心情很複雜,她不知道麥樹衡是生氣了沒有。然後又開始好奇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明明不知道他喜不喜歡自己。
但又期待着他能爲了自己生氣,只單單因爲別的男生靠近她。
麥樹衡的低氣壓從車裏籠罩到屋子裏,在準備食材的時候他什麼表現都沒有,直到端上桌也什麼表情和話語都沒有。
房子裏太安靜了,安靜的只剩下他在廚房的聲音。
左一坐在沙發上,她抿了抿自己的嘴脣,跳下沙發走到廚房,靠在門上,看着麥樹衡忙綠的身影。
麥樹衡回了下頭,兩個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他的眼神亮晶晶的,銳利的眉眼好像也舒緩了下來。
"那個我"她支支吾吾的,各種藉口從腦海中閃過。卻沒有一個合適的。
"喫飯吧,去拿筷子。"麥樹衡頭一偏,笑着把菜端上餐桌。
左一拿好筷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想開口解釋今天的那件事。
"那個,今天"
"嗯?"麥樹衡擡起頭,"不用放在心上,我沒關係。"說完還笑了笑,繼續喫着。
左一本想繼續解釋,但一想,既然他都不介意,自己也不介意被誤會。
是有些私心在的。
"那我就拿你當擋箭牌啦?"她用勺子將一勺米飯送到嘴裏。
"我不介意。"麥樹衡頓了頓,"不過這可是需要報酬的。"
"什麼報酬?"
"暫時保留,我索取報酬的權利。"
左一想了想,似乎沒辦法拒絕。
"好。"
"那就先喫飯,我隨叫隨到。"
左一埋頭偷笑着,卻沒想到對面的麥樹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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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接你的是誰?」
左一剛回家,司玲玲的短信就來了。左一還沒想好怎麼回覆,電話就又來了。
"老實交代,怎麼回事?你哥哥?"
"不是。"
"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還沒談呢。"
"快了?曖昧期?"
"嗯"
"他哪個學校的?是江大的嗎?"
"是個醫生,現在讀博士。"
"比你大多少?"
"嗯"
"快說。"
"八歲。"
左一本來以爲說出來以後司玲玲會很驚訝甚至表示反對,但卻沒有。
"哦,那還行。怎麼認識的?"
"就是,醫院。"左一把來回經過都跟司玲玲說了一遍,不過她剛要說兩個人的家就住對面的時候,司玲玲外賣到了。
掛斷電話以後,左一去衛生間洗漱,出來的時候看到麥樹衡的屋子還亮着燈。
她又撲到牀上,抱着自己的玩偶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滾着,她興奮的睡不着覺。一直盯着窗簾,似乎這樣能透過去看見麥樹衡家。
看見他在幹什麼。
左一在想,是不是應該跟他表白,說出自己的感情。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吧。
左一也不知道這個不是時候的藉口是不是在害怕說出來以後,兩個人的關係會漸漸疏遠。而後變成了只是點頭之交的關係。
第二天早上他醒過來的時候,腦海裏還全是那個夢和昨天看到的那一幕,還雜着答應左一的話語。
他承認,看到那個男生和聽到他說的話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害怕。
他害怕左一會答應,即使他知道,她不會。她應該不會吧。
應該不會吧。
不確定,正是因爲不確定。所以麥樹衡上前去,如果左一答應了,他可以順便恭喜一下,如果沒有,自己就是幫她解圍了。
他在車裏想了很多很多很多。(詳情見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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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們只有早飯在一起喫,而晚飯沒有。
左一到學校以後,不少人來問她關於她的感情狀況。
左一沒有給出肯定也沒有否認。她只是笑笑,而後岔開話題。只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麥樹衡正好順路送她上學,還正好送到了人最多的校門口,而且還正好跟她一起下車,還正好倚在車門上看着她進校門。
於是就有了這樣的言論出現:左一有男朋友而且很恩愛,每天接送她上學。
這是第一版本。
左一有了一個很帥的男朋友,而且好像是很有錢,每天都看着她進校門,兩個人可甜了。
這是第二個版本。
左一聽到的時候,覺得無論哪個版本,其實都只說對了一部分。
她什麼時候才能把剩下的那部分變成現實呢?
有次麥樹衡送完左一,剛打算開門上車去醫院,卻被兩個女生攔了下來要微信。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他笑着婉拒了,心裏盤算着怎麼才能表現的更親密一點。
所以左一併沒有去管四起的流言,而是在某天麥樹衡接她放學的時候“順口”提了一嘴。
“嗯也好。”
“你介意的話我會去澄清。”
“如果我不介意呢?”麥樹衡一手打着方向盤,微微笑着。
“既然答應了會當你的‘擋箭牌’,我不會反悔。”
左一靠在副駕駛的靠椅上看着齊那面被夕陽染紅的路面翻着金色的光,夏天馬上就全部進入江林市了。
“我們去海邊吧。”
“海邊?”
“嗯!就當我報答你當我的擋箭牌?”她看着麥樹衡歪了歪頭,“暑假怎麼樣?那個時候你的考試也考完了。”
“好。”
兩個人開着車在回家的路上暢想着夏天的海邊。左一的腦海裏是藍色和金色場景,陽光,沙灘和海浪,墨鏡,酒吧還有海風。
麥樹衡則是沒太多場景,他很久沒去度過假了。而在他的腦海裏顏色很少很少,幾乎只有自己家的顏色。所以他格外期待着和左一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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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季最後一天,左一從學校回來以後沒有回家,則是直接進了麥樹衡的家門,而當她剛準備敲門的時候,門開了,裏面站着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