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

    聯邦的歷史上,伴隨着這個幾乎以違背生物進化基本規律的生物出現在聯邦境內,便迎來了一段持續了將近數十年的種族間的戰爭。

    幾乎沒人能想得通,這種在毫無外力作用下便能脫離母星,並在宇宙尺度內無限制擴張繁殖的生物究竟是如何出現的。

    因爲過去的記憶實在太過痛苦深刻,即便到了現在,仍有專家在就着過去的數據,研究蟲母以及蟲族的基因編碼。

    而此時,在遊戲裏突然看到一個【保護蟲母】的任務,以過去深刻的記憶作爲活動的一大賣點,有玩家當場就受不了,一看到這個新刷出來的任務及當場炸了。

    “星盜題材還能算是稀少題材,這個遊戲任務純粹就是專門來噁心人的吧?!他到底是怎麼過審的?!”

    “全息遊戲上線需要過審,出新活動就用不着時刻報備……怕是就因爲鑽了這個空子,纔會在遊戲裏上線這麼一個垃圾活動。”

    “遊戲的策劃是腦子進水了麼?不然怎麼做得出這樣的遊戲活動。以過去慘痛的記憶作爲遊戲的賣點,這是看遊戲太涼沒人玩,於是豁出去了想要靠黑紅博出位了麼?!”

    “垃圾遊戲,就這遊戲玩個屁啊玩,出去後我就把這個遊戲給舉報了。”

    玩家間當即就鬧了起來。

    有人甚至想也沒想,直接就要伸手按下離開遊戲的按鍵,沒了繼續把遊戲玩下去的心思。

    然而這一切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即便不斷點擊離開遊戲的選項,這些玩家眼前的景物依舊,並未像是往常那樣順利脫離遊戲。

    像是被徹底困在了遊戲中。

    邊上,嗜血飛龍看到這個突然刷新出來的遊戲任務也覺得有些膈應。

    聽着耳邊其他玩家的抱怨,情緒上來,他差點也跟着按下了脫離遊戲的按鍵結束遊戲。

    然而那些抱怨着遊戲任務的玩家說話聲漸止,看着遲遲沒有像是他們所說的那樣脫離遊戲,嗜血飛龍的手指虛虛地懸停在“脫出遊戲”的選項上空,見狀也跟着停下了自己原本想要離開遊戲的動作。

    好傢伙,感情這是不滿歸不滿,但最後說的都只是些氣話,壓根就沒有要放棄遊戲直接離開的意思啊……

    不過想想也是啊,積分兌換商城裏有那麼多能憑藉遊戲積分就能兌換的大手筆獎勵,光是他知道的實物獎勵就能通過買賣兌換成一大筆錢。

    這說到底也就只是個遊戲,無論是他們扮演的遊戲還是不久前刷新出來的任務中的蟲母,都不過是一串冷冰冰的數據。

    又不是真成了星盜,又不是消失了那麼多年的蟲母再次消失,在與實打實的利益做對比的前提下,任務內容糟糕確實是糟糕,但如果只是想在遊戲裏撈一筆的話,倒也沒必要這麼小題大做。

    或者說,出於作爲理智、利益最大化的想法,正是因爲現在刷新出來的任務踩了幾乎絕大多數玩家的逆鱗,未來這個遊戲還能不能存在都兩說。

    他要是不趁着這個機會最後再賺他一筆,以後可能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虧他之前攢了這麼久的積分,就是爲了兌換積分兌換商城裏的兌換物品。現在要是選擇直接放棄,以前的努力豈不是直接就全白費了?!

    ……不滿歸不滿,真要想舉報遊戲什麼時候不能舉報,但繼續遊戲獲取積分兌換獎勵,這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就說不準了。

    嗜血飛龍這麼想着,在周圍其他玩家的抱怨低了一些後,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個遊戲,反正都是假的,真正的蟲母死了都多少年了。”

    他顯然並不覺得蟲母會在聯邦境內再次出現。

    就是現實中不少專門研究蟲族的專家也都說了,蟲母的基因編碼特殊到找遍整個宇宙,都只是極端的個例。

    在蟲母被動死亡,繼任的蟲母胎卵甚至都沒來得及現世的前提下,未來壓根就不可能存在繼承了類似基因的蟲母再次出現的可能。

    “遊戲好不容易都打到了這裏,放棄多可惜啊。而且蟲母被設置出現,我們也不一定真的要保護那些東西。任務總是有時限,在結束任務甚至於取得蟲母信任後,反手在遊戲裏體驗一下擊殺蟲母的快樂,這也不是不行。”

    嗜血飛龍的這番話居然意外得到了在場不少人的贊同。

    “對啊,說不定在過幾天,遊戲就要快進到擊殺蟲母了。這種體驗,在別的遊戲裏可不常見。”

    “不說別的,我覺得你們反應都有些過激了,只是提到蟲母就變臉色,這都不像是我們聯邦人該有的樣子。真正的聯邦人就該勇往直前迎難而上,保護蟲母?來一個星盜當場反水,反殺boss的情節也不是不行。你們要是就這麼走了,這纔算是真的虧了。”

    “玩個遊戲還這麼束手束腳,有意思麼你們。”

    因爲類似經歷而生出的默契在他們身上流動。

    無需對話甚至是互相看一眼對方臉上的表情,他們幾乎都能想象到此時其他說話的玩家究竟處於什麼樣的立場。

    到底只是個遊戲,任務也有時限。

    相比起兩手空空地氣憤離開遊戲,拿着積分拿着錢,甚至還在任務視線過去後反殺蟲母,這種做法難道不更讓人滿意麼。

    而這會兒甚至都沒人出聲反駁他們的提議,想來他們的說法也得到了在場其他人的認同。

    ……果然,遊戲活動和機甲聯賽的比賽時間撞車,本來就已經很虧了,看來大家都不想就這麼離開遊戲。

    隔着機甲,他們壓根就看不清此時其他玩家臉上的表情。

    邊上,其他機甲內。

    取代最開始看到【保護蟲母】任務時的義憤填膺,驚恐和憤怒出現在這些玩家變得扭曲的臉上。

    就在剛纔,因爲脫離遊戲按鍵失效,沒辦法離開遊戲,他們一度因爲這個意外想要爆粗口罵人,眼見着都要點開客服開始怒罵遊戲公司了,更多遊戲的意外bug緊接着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此時此刻,他們最終發現,自己壓根就沒辦法開口說話反駁其他人,並將自己的憤怒用言語來述說表明。

    像是有什麼東西徹底失控了。

    無法述說自己的恐懼和憤怒。

    在本人並沒有類似想法的前提下,自己的雙手還失控般地摸上了操作檯。

    原本因爲接收到新任務而驚訝停止的動作在這一刻得以繼續延續,他們失控的雙手帶着他們被迫朝着場上剩餘十個npc的方向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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