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修士各自問了些自己特別關注在意的事情,在發現魔尊似乎是真的已經掌握了各種可能都不屬於這個位面的手段,甚至於一個普通魔修都能大概掌握對講機的各種功能後,不由開始爲滄瀾洲的未來而擔憂。

    無極宗長老看了眼不遠處幫助他們抓住臥底的宋世安,憂心地說道:“這可怎麼辦是好,涌入滄瀾洲的魔修何其之多,可世間卻又只有一個鍵盤真人。這麼多門派至今還在遭受魔修的侵襲,整個滄瀾洲上下都需要您的幫助。”

    “真人,您能否告知我等,您過去究竟和玄霜門的陸長老說了些什麼?”他只用這一句話便將在場的所有門派都和他自身捆綁在了一起,以此來給對方製造足夠的壓力,謀求他所期待的結果。

    然而在場其他門派的長老大能也確實如無極宗長老一樣,他們掛念着自己門派的安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無比渴求,一時間甚至還有人在心裏感謝無極宗長老代替他們問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所有人都齊齊看向宋世安。

    宋世安在這之前便提早預料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面對此情此景倒也沒太驚訝。

    而當時和那位陸長老說過的話倒也沒什麼不能往外說的。畢竟真要說起來他也就是隨口提了一個不大現實的意見,真正讓這個想法落地生根化作現實的,還得是玄霜門那位陸長老自己的努力。

    宋世安省略了部分在他看來沒必要說的內容:“也沒什麼,我當時只是開玩笑地說了一句,如果能用一個巨大的金屬罩子把整個門派罩住,或許就能徹底隔斷無線電波,僅此而已。”

    這話確實能算得上是有價值,但在此時此刻價值實在算不上有多高。

    就像是幾個月前給玄霜門提供了一個想法外,其餘毫無構思一樣,究竟如何才能在不影響門派自身的情況下當真在門派上空設置一個金屬罩子,在具體如何實施這一點上往往纔是最爲困難的。

    要是處理的不夠合適,不僅會影響到門派對外的形象,還會讓門下弟子的視野受到影響,往往會錯過一些重要訊息,乃至於在魔修來襲時沒辦法反應過來。

    或許到時候就算是想辦法隔斷了對講機之間的無線信號,還是沒辦法避免魔修的襲擊。

    而在這種滄瀾洲被大肆侵害的時候,時間可是最爲寶貴的東西了,誰有那個心思在這種時候專心研究一個不知要多久才能研究出一個有用靠譜的法陣……

    在場顯然有不少人都很快心領神會地想到了這最爲關鍵的一點。

    “清逸道友,”無極宗長老湊到了暴脾氣長老邊上,此時語調相比起過去瞬間柔和了不少,“先前多有不敬,但我們同爲一門長老,想必您也一定能理解我對門派的關切之情吧。”

    那好聲好氣的語氣像是過去從未有過險些升級到動手的爭執與嘲諷,彷彿兩個人的關係在過去一直都能算是不錯。

    “如今修真界迎來了千年難得一遇的浩劫,獨你們玄霜門早有遠見想到了對付魔修的手段。我們無極宗至今還有魔修虎視眈眈,不知清逸兄您是否願意……”

    不只是無極宗長老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在場的其他修士也紛紛將自己的視線聚焦到了暴脾氣長老身上,想法看着簡直昭然若揭。

    “身爲修真界的第一劍修門派,你們玄霜門堪爲抗擊魔修的第一門派,想來必然也會對我等施以援手吧。”

    “清逸道友,我們如今恐怕就等着你們玄霜門施以援手呢。”

    暴脾氣長老的視線逐一從這些人的臉上掃過。

    雖然過去看他不爽的對頭如今紛紛向他低頭確實能讓人心情舒暢,但這種彷彿用言語把人生生架在高處、死活不叫人下來的做法,還是讓人看着覺得特別不舒服。

    暴脾氣長老過去給過多少人臉面,如若修真修到最後只剩下人情世故,那這千年壽元倒還不如人間短短百年。

    他撇撇嘴,語氣不耐煩地說着,看着壓根就沒有要喫這一套示好式吹捧的意思:“看我做什麼?!你們就算是再怎麼看我我也還是不知道,不會清楚具體的法陣是何模樣。”

    “你們要真想從我玄霜門手裏弄到這個法陣,還是先去過問我那陸師弟自己的想法吧。”

    其他修士見狀有些傻眼了,忍不住猶豫出聲。

    “可清逸兄你是他的師兄啊,你說話可比我們有用多了。”

    “這可事關整個修真界的安危,這個問題就該早點解決啊。”

    “清逸兄,你不能這樣啊。我們和你的那位陸師弟甚至都不算認識,我們這也很難說得上話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到底把我的師弟當什麼人了?”暴脾氣長老冷笑,一字一句道,“一個沒有熟人就能直接無視修真界傷亡的冷血修士?一個分不清對錯只能由師兄束縛規勸的混賬?!”

    “只要你們用你們那張能言善道的嘴在當着我師弟面後,還能照樣好好說出話來,說清楚事情的起因與經過,我師弟會不理會你們?!”

    他直勾勾地看着那些說出那些胡話的修士,所有人在對上他的眼睛後都忍不住移開自己的視線。

    暴脾氣長老繼續往下說:“正是因爲我是他的師兄,所以我纔要過問他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在我師弟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直接叫他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做好人,無視他自己的意志,篡奪他的名聲。”

    看得出來,在場估計已經有人忍不住在他心裏罵他了。

    但無所謂,反正這些人和他也都算不上多熟,只有他的同門師弟需要額外的關照。

    “今天這事就不必再繼續往下說了,就算是你們再怎麼巧言令色,這事在我這也只能這樣解決!”

    看暴脾氣長老的臉色,瞧着似乎是真的沒有繼續往下談的可能了,其他人將勸說沒法,只得想辦法傳音回門派,讓自己的門派專門派人去拜訪玄霜門好好交涉,以換取那個能屏蔽無線電波的法陣。

    也就是在此時,在在場絕大多數人都在一邊掐訣一邊想着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暴脾氣長老突然收到了一個傳音。

    因爲發出傳音的一方修爲實在太低,房間內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傳音的內容。

    “剛纔又起了一陣大霧,玄霜門、玄霜門整個門派就像是和之前一樣,又突然從霧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幾棟陌生的房子。前輩,我們究竟要怎麼辦,魔修是不是很快又要來了,您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保護我們?”

    大概是因爲上次玄霜門被迫去往其他小世界的緣故,在順利回到修真界後,玄霜門便專程給附近的城鎮與小門派,專程發了一個能聯繫上玄霜門其餘修士的傳音靈器,以此來儘可能防止玄霜門周邊出現和上次一樣的慘劇,提前預知危險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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