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安一看暴脾氣長老這副樣子,就知道自己剛纔猜得十有八九沒錯。

    而不遠處,從暴脾氣長老那異樣的態度中知曉了答案,無論是修真學院的老師和負責巡邏站崗的同學,抑或是校門口其他的修真界修士,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沒想到這次問題居然不是出在修真界而是這所來自於現代的學校。

    這和預想中截然不同的發展,也讓不少修士跟着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爲什麼其他小世界的房屋會突然取代了玄霜門出現在修真界?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感覺這看着還是有些太巧了——唯一面對魔修有餘力的門派突然消失,而我們又被習慣性地誤導猜錯了方向。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說不定最初,那些魔修就是打着讓玄霜門這輩子都留在其他小世界的打算呢……”

    宋世安越聽越覺得繼續這麼說下去有些不大安全,總感覺就這麼再讓這些修士這麼發展下去會遇到麻煩。

    “魔修至今還沒有什麼明顯的動作,說明這或許和那些修羅域的魔修沒什麼實際關係。”宋世安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如今修真界內突然出現其他小世界物品的事情屢見不鮮,相信其他小世界的情況和我們或許也無甚差別。除卻那些陰謀論的猜測,這實際上可能也就只是一次意外。”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導致這次意外的最初起源,讓一切都回歸正常。要是再浪費時間在這些沒什麼意義的猜忌上,恐怕在等一會兒,或許我們就真的等到了發現不對於是直接動手的魔修了。”

    宋世安這個鍵盤真人的人設在修真界到底還是有一層前輩大能的光環在的。

    這話一出,那些無關緊要的猜忌言語很快便消失了個乾淨。無論是真心承認還是迫於身份不得不屈服,起碼明面上沒人再說些什麼了。

    “確實有這樣的可能。”

    “真人,是我魯莽了。”

    暴脾氣長老似乎也是在等這些修士遭遇意外後冷靜下來,在周圍迅速安靜下來後,他終於出聲了。

    “世安道友,你跟我一起來。”暴脾氣長老這麼說着,也沒再說其他什麼多餘的話,在取得了宋世安班主任的同意後,招呼了宋世安一聲,便率先走進了修真學院的校門口。

    顯然,他正無比迫切地想讓自己的宗門回到這片原本的土地上。

    宋世安聞言趕忙跟上,跟着順便招呼了他的班主任和他一起。

    在修真學院內,他的身份仍舊是一系列意外開始前的普通學生,有老師在總歸會好辦事很多。

    宋世安和班主任跟着暴脾氣長老的腳步一起往學校內走。

    大概是清楚這一趟自己是真的能和這所學校一起迴歸現代了,擔心有其他修士在場影響他走上回家的路,他還不忘在徹底離開前吩咐這些修士等在門口,不要到處走動。

    當然,在場也不是沒有修真界的修士想跟着一起過去湊熱鬧,但聽了宋世安的話,到底還是看着周圍其他修士的反應訕訕地留在了原地。

    直到宋世安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後,這才支支吾吾地揹着人反駁道。

    “說真的,我倒是覺得人多好辦事,萬一真遇到些什麼怎麼辦。”

    “對啊對啊,我們這怎麼着也算是爲了保護真人的安全啊。”

    當然,話沒說幾句,就被部分宋世安的擁簇以及玄霜門的修士反駁了回去。

    “你們是保護真人還是讓真人在遇險後額外花心思保護你啊。有玄霜門的長老跟着一起進去,哪裏用得着我們進去添亂。”

    “真人最開始不是都說過了麼,說不定魔修會趁着玄霜門迴歸的空檔發起攻擊,要是所有人都一起進去了誰來保護周邊的百姓呢。我們現在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不是麼?”

    “這麼說都是滄瀾洲內大門派的弟子,哪有在面對其他小世界的客人時,一窩蜂地衝到人家家裏去瞎折騰的啊,到底是拿出點修真界修士該有的風範來。”

    他們這麼說着,最初不大滿意這個結果的那些修士最終被成功勸服。看着校門口徐暢周巡警惕的表情後很快安分了下來,也終於開始反應覺得自己最初的想法有些不大合適。

    當然,從事的他們全然不知道一會兒後,面對着淡泊名利再次消失的鍵盤真人,在發現自己再次錯過了鍵盤助道的機會後,實際心情能有多懊惱。

    ……

    修真學院內,宋世安和班主任跟着目的明確的暴脾氣長老,一路快步來到了校園內部。

    除卻校門口外,校園內還是有其他修士散佈在各個角落裏巡邏警戒的。暴脾氣長老這次便是目標明確地走到了另一個巡邏小隊面前。

    他看着這個由兩52ggd個修士組成的小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隊伍中劍修背上的長劍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在心裏終於做出了篤定的判斷,末了纔將視線緩緩移到那位劍修的臉上,用有些急促的語調命令道:“把你隨身帶着的佩劍取下來交給我。”

    劍對於劍修的重要程度堪比對象。

    如果有一個陌生人衝到一個人的面前,說要帶走他的對象,那對方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此時的劍修就像是被陌生人強搶老婆的可憐丈夫,那劍修下意識抓着長劍的劍柄往後退了一步,看着並沒有半分要配合的意思。

    他臉上寫滿了對陌生修士的警惕,要不是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贏,這會兒怕是都該要拔劍了。

    直到在看清暴脾氣長老身後不遠處的宋世安和班主任後,這纔打消了一點警惕心,但那抗拒的姿態瞧着依舊明顯。

    邊上,班主任看了看暴脾氣長老沉凝的臉色已然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只是……就在不久前才發佈的規定下,他們學校的學生被三申五令地強調這項規則,學校的學生手裏也大概率不會有什麼異世界的物品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可能是出了什麼差錯導致這位玄霜門長老辨別上出了錯?

    他頭疼地看着那位並不願意配合的劍修學生,腦子裏有些亂。

    因爲實在擔心這位修真界大能因此而生氣,於是他只能被迫跟着一起摻和進這件事中。

    “唐鈺封,”班主任喊出了這位劍修學生的名字,微微加重語氣,用帶着點命令式的語調說道,“你先把你的劍解下來交給我!”

    隨即,擔心出現什麼誤會,他忍不住扭頭看向了暴脾氣長老,簡單調整了一下語氣禮貌地詢問道:“前輩,那把劍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暴脾氣長老幹脆地解釋道:“那是我玄霜門門下弟子的佩劍,我能清楚感知到劍刃裏殘留的劍氣,那是可是我玄霜門獨有的劍法。”

    “數月前我玄霜門中確實是有一個弟子的佩劍突然消失,沒想到居然是遺落到了其他小世界。”

    劍對於劍修來說有獨特的意義,那冰冷的三尺青鋒等同於他們的親人,等同於他們的朋友,甚至於等同於他們自己。

    也正是因爲這個,玄霜門門下的劍修弟子居然有一天丟了他的佩劍,這在玄霜門可以說是開天闢地頭一遭了。

    這也是暴脾氣長老至今對這種小事還有點印象的原因。

    對此,暴脾氣長老也只覺得這是場意外,也沒怎麼把這當回事。

    長劍最初遺失的時間便能叫人放下任何和“刻意”一詞相關的可能。

    至於有主人的劍爲何能被其他人使用,說不定是其他小世界天道的規則也不同,再加上長劍感應不到主人的存在自動解除了綁定,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和這位修真界老前輩的好心態不同,在現代規則下生活的班主任在得到了確定的結果後,反而越發氣憤失望了起來。

    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們的修真學院內,居然還有學生在他們重複了數次規定的前提下,使用這種來歷不明的異世界物品作爲自己的法器佩劍。

    只是現在玄霜門長老在場他也實在不好把話說明白。

    班主任嘆了口氣,看着唐鈺封再次命令道:“把劍交出來,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了。”

    在場所有人都看着唐鈺封的動作,甚至於和他一齊巡邏的搭檔也隱約從這段對話中得知了些什麼重要信息,用帶着點譴責的眼神看着對方。

    在周圍所有人的注視下,唐鈺封最終迫於壓力交出了自己的佩劍。

    班主任接過劍,出於對自己學生的信任,心裏還是抱着一點微末的希望,把手上的長劍轉交給了暴脾氣長老。

    而最終的結果徹底打散了那點細微的僥倖。

    就在長劍落到了暴脾氣長老手中的瞬間,對方的身影便迅速變淡變得稀薄。

    最初玄霜門就出現在修真學院的校門口,在那座突然出現的山門再度變淡消失的時候,班主任也在旁看到了一點當時的場景,知道了穿越的大致流程。

    看到這一幕,他心裏還能抱有什麼僥倖心理呢。

    在看着暴脾氣長老徹底消失在自己眼前後,班主任終於控制不住質問出聲:“唐鈺封,你爲什麼會用這樣一把來歷不明的劍作爲法器,你爲什麼要違背規定知而不報?!”

    總不可能說自己不知道吧?

    開玩笑,看着那麼長的一把陌生的劍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突然出現在自己手邊,這怎麼着都不可能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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