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戾氣畫的符籙是怎麼回事？”之前在鬼蜮的時候南榮就想問了,只是時機不對，便一直忍到了現在。
“那是我做的一個小小的試驗。”重陽有些小得意的道，“其實我今晚去鬼蜮,要試驗的便是這個符籙，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連靈魂本源也薅了回來,倒省了我下一次試驗了。”
“你是說，你進去之前也不知道這張符籙能不能用？”南榮震驚。
“沒錯。”重陽又問,“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麼會忽然想到用戾氣畫符籙？”
南榮點頭。
“這還得從你頓悟說起,你頓悟後說人間靈氣復甦的契機到了，我當時還沒多想，後來我們去了異能局，知道了靈氣復甦的辦法。”重陽望着南榮，笑道，“你感覺的沒錯,我當時確實緊張了，因爲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小鬼在你頓悟的時候,竟然主動靠近了別墅,甚至覺得親切。”
他當時可是很想上去抱一抱那天道意志化出的五彩祥雲的。
南榮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懷疑道：“怎麼可能,之前你吸收靈力，造成靈壓時小重明便有些懼怕,爲何會……”
南榮的話忽然頓住，因爲他也意識到了區別所在。
“你猜的沒錯,我當時的想法也和你現在一樣。鬼蜮之主,鬼蜮最古老的魂,他的本源之力或許就是天道需要的,這也符合你說的所謂的契機。”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災難和機遇是並存的，人類自身的行爲消耗了人間位面太多的力量，以至於位面壁壘被削弱，導致了鬼蜮的侵襲，出現了煉獄之門。
而也正是鬼蜮的侵襲，帶來了足於補天的力量。
“我現在甚至懷疑，閻王那傢伙忽然腦殘把十八層地獄搬去鬼蜮，會不會也是天道授意的。”
重陽大膽猜測，驚的南榮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可他仔細想想，卻越想越覺得可能。按照壹號之前在煉獄之門說的話，就算他不主動侵蝕人間，人間的位面壁壘遲早還是會承受不住鬼蜮位面的傾軋，依舊會破。可等到那個時候，鬼蜮位面的侵蝕定然是摧枯拉朽的，到時候人間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可能。以其如此，不如搏一把，或許還有生機。
“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了，這煉獄之門是閻王那老傢伙喫飽了撐的挪十八層地獄造成的，怎麼出了這麼大事，地府一點幫助不給，就讓異能局那幫弱……總之，不正常就對了。”
南榮微笑的注視着重陽，重陽渾身一抖，自覺的收回了後面的話。
“之前我也覺得奇怪，可任局說，人間對地府也有壓制，十殿閻羅不能以真身來到人間，就是來了，也會被天道把力量壓制到最低，所以只能靠人類自救。”南榮道。
“放屁，現在人間的靈氣都弱到什麼地步了，十殿閻羅隨便上來一個，哪怕力量壓縮到最低也比異能局那幫人強。”重陽簡直爲任局的智商感到悲傷。
他就說自己死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醒了，還一醒來眼前就出現個鬼王，感情在這等着他呢。
天道，算你狠！
“轟！”天空忽然一聲悶雷。
重陽心頭一跳，臉上卻處變不驚。
南榮作爲天命之子，多少能察覺到一些雷聲的意思，疑惑的看向重陽：“你是不是腹誹了什麼不該腹誹的事情？”
“轟！”天空又是一聲悶雷。
“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腹誹了，不然獎勵可能兌現不了。”南榮忽然開始有些明白重陽這萬世孤寡的命格是怎麼來的了，作爲修道之人，明知道天道所在，卻還整日這般腹誹，這等於是在當面罵啊。
擱在古時候，當面罵皇帝都得掉腦袋的，何況是天道。
重陽呵呵。
反正他已經活了。
重陽頗有一種已經提前拿了工資的爽感，可若是他再往深了想想，便不難發現矛盾點。如果天道是爲了讓他幹活才復活他的，那這也算獎勵？
“繼續說回符籙。”南榮有種扶額嘆息的衝動，只得把話題又拐了回來。
“之前幾次我們去鬼蜮，因爲鬼蜮沒有靈氣，許多術法都無法使用，就算我們把法術封存在符籙裏，去了鬼蜮，能施展出來的威力也不到一成，這就導致我們在鬼蜮的戰鬥力大打折扣。”如果不是如此，上一次和壹號正面對戰的時候，他也不至於要魔化了，“可是當我知道鬼蜮之主的力量可以補天的時候，我的思維便開始發散了。既然力量同源，那麼力量運轉的規則會不會也一樣呢？”
南榮聽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這思維發散的，簡直髮散到外太空了。
“你看啊，人間存在多種形勢的力量，靈氣，戾氣，鬼氣，怨氣，等等……這些力量在人間位面的規則之下都能運行。而鬼蜮和人間有什麼不同？鬼蜮裏沒有靈氣，因爲沒有靈氣，所以我們無法正常的使用術法，而不是天道規則限制了我們使用。”重陽找出了問題的華點。
“可鬼蜮也沒有戾氣啊。”南榮道。
“誰說沒有？在閻王把十八層地獄搬進鬼蜮的時候，那裏便有了除靈氣以外的所有負能量。而從鬼蜮之主產生靈識開始，便在源源不斷的產生戾氣。而且，戾氣和鬼氣同屬於負能量，兩者本就相輔相成，不會互相約束。”就像死後的亡魂，戾氣越大，怨氣越大，化作的厲鬼就越強大，“上次我用兇兵對戰的時候，便發現了這一點。”
“所以你就突發奇想，用戾氣畫符。”南榮聽懂了，“可……靈氣和戾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你如何能繪製出引雷符的？”
“靈氣和戾氣確實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可他們都出自混沌本源。我自幼修行靈力，對於靈力的掌控嫺熟無比，我同時又是遠古兇兵的主人，遠古兇兵執掌戾氣數千年，那更是滾瓜爛熟。我同時熟悉兩種力量，只需要稍加改進符籙的繪製方法，以確保戾氣也可以引來雷霆就可以了。”重陽很是凡爾賽的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你看一些術士死後化鬼，不也能無師自通用鬼氣使用術法嗎？之前那個什麼古戰場，不就出現過。”
“祁陽古戰場。”南榮接話道。
“沒錯，就是那。”
南榮心頭的震驚並沒有因爲重陽這樣的一番話而有所減弱，確實存在一些死後也能用術法的厲鬼，但這種存在萬中無一。重陽說的輕鬆，可真的把戾氣當做靈氣來用，那難度無異於古人造火箭。先知告訴你了，火箭是一定可以造出來的，那到底怎麼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