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他便擔憂起來:“忱哥哥,咱們得罪了城主的女兒,只怕明日城主府夜宴沒那麼容易了。”
“無妨,實在不行,亮出我的身份,慕容城主不會不給顏面。”
說到底這還是他們大周的地界,容城還是要臣服於大周的,如若不然,自會讓這慕容城主好看。
上雲忱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嗯,有你在,真好。”
而另一邊,慕容雪回到城主府看着那些受傷的侍衛,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拍:“一羣沒有用的東西,連兩個男人也抓不住,養你們這些廢物做什麼!”
“姑娘饒命,實在是那些人太厲害,屬下等這才落了下風。”
“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打探,那些人就住在風行客棧,姑娘可以隨時去找他們算賬。”
風行客棧?
慕容雪眼眸轉了轉,脣角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以我爹的名義,去客棧下拜帖,要求他們參加明日的夜宴。”到時候府中皆是各國貴商,就連狐族之人都會參加,看那兩個男人怎麼在她面前服軟。
有些人啊,沒見過世面就以爲眼前都是天,呵呵。
上雲忱和顧逸玨的午飯還沒喫到嘴裏,房門便被人敲響,店小二送來了城主府的拜帖。
兩人打開一看,眸光對視,看着這份請帖有些哭笑不得。
顧逸玨嗔怪的看着他,眼睛裏閃着哀怨的光:“哼,招蜂引蝶。”
上雲忱將請帖丟到一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他弧線優美的下巴,聲線低沉的質問:“是誰最先招蜂引蝶的?別忘了她最先想要擄走的人可是你。”
顧逸玨微低着頭,揚起的目光波光粼粼:“忱哥哥欺負人。”
咯咯地笑聲從男人的喉嚨裏發出,他喉結滾動,這樣一副動人的神情,讓他有點想牀了……
翌日,城主府門可羅雀,前來參加夜宴的人紛紛提着禮品和拜帖上門。
容城佔地廣袤,可以說是整個周國最爲富庶的一個城,每年光上繳的賦稅都是其他城池的三倍。
而容城城主可謂是獨大一方,光是這城主府的佈局就遠勝於周都城的王侯宅院。
就在衆人絡繹紛紛往裏走之時,兩道身影無形中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男人、女人,皆爲此駐足。
顧逸玨牽着身側的男人,猶如從雲端走來,從容優雅。
就連城主府的管家都別開生面的親自迎接:“二位公子裏面請,上座。”
如此俊俏,待會可得打探好是哪家的,城主正要給大小姐選夫婿呢。
熙熙攘攘的人羣從前院迴廊穿過,青翠的紫竹林後,是一片碧波盪漾的湖泊,湖上白玉雕砌的涼亭裏坐滿了前來赴宴之人。
兩人因身份不明,座位被安排到了最後,亦是最不顯眼之處。
一片橘色的晚霞從西方緩緩落下,湖上燈光燃起,伴隨着幽幽絲竹。
“城主大人到!”
“大小姐到!”
隨着兩聲高呼,一位年逾五十,留着一臉絡腮鬍子的男人從迴廊走來,身側還跟着一個略帶俏皮的女子。
那女子正是昨日騎在犛牛之上的慕容雪!
慕容修雙手對着衆人抱了抱拳:“有幸讓各位光臨容城夜宴,諸位今日不必客氣,有什麼招待不周多多擔待。”
他話音落下,人已落座,在坐之人紛紛舉着杯子朝他敬去。
畢竟都是些有身份之人,慕容修也不好讓人站起來說話。
衆人前來的主要目的是爲了營商,所以除了偶爾的絲竹彈奏外,並沒有伴舞之人擾亂宴會上的談論。
上雲忱坐在位置上,好奇的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還時不時的跟顧逸玨咬耳朵。
“玨哥哥,那個鬍子能戳麻繩了吧?好長!”
顧逸玨寵溺的笑笑,將他面前的酒不動聲色的換掉,盛了一碗羹湯送到他面前:“喝這個。”
“嗯,玨哥哥,你真好。”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朝着他二人走來:“小女子敬二位公子一杯,如何?”
慕容雪的身影過於搶眼,加上她聲音有意拔高,這一舉動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本談論的宴會上目光瞬間被這兩個如謫仙下凡般的男子吸引。
上雲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狹長水亮的眸子裏閃過不悅。
他記得她,昨天打老奶奶的……
“壞女人!”
慕容雪捏着杯子的手一抖,但隨意也不太在意,微微探向前壓低聲音道:“公子還真是會玩,不過我更喜歡昨日的你。”
一會冷冽如刀,一會呆萌的像一隻小貓。
顧逸玨舉了舉杯子,彷彿沒有昨日的刀光劍影:“在下敬姑娘一杯,先乾爲敬。”
慕容雪杯子不動,看向上雲忱:“他還沒喝呢。”
顧逸玨剛纔的客氣也冷了下來:“他那杯,我代喝。”
“別啊,他是他,你是你,怎麼能代呢?還是說,若我招他爲婿,你也能代一下?”
周圍的人一片爽朗的笑聲,紛紛對着慕容雪誇讚起來。
“慕容小姐果真女中豪傑啊,婚姻大事也能如此豁達。”
“這位公子,不知家住何處,是經營什麼生意的?”距離最近的人問道。
“在下……”
顧逸玨正想着怎麼把這個話題揭過去,慕容雪自作主張的開口。
“諸位見笑了,他二位並非商人,而是我請來的客人。”轉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引以爲傲的慕容修。
“爹,我想招他爲婿,您意下如何?”
“好!”慕容修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昂首闊步的朝着這裏走來。
在座的幾個年輕公子臉色陰沉下來,他們就等着趁此機會攀上慕容家的這門親,竟然讓這兩個小白臉給搶了風頭!
其中一人先一步開口:“不知這位公子家中是做什麼的?有何根基?”說着還不忘朝着衆人拱了拱手:“我等皆是家財萬貫之戶,皆不能入慕容小姐之眼,看來二位定出身不凡。”
想他封家,營商二十載,各國富商皆打過交道,從未見過此二人,可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他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二人身上,等着他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