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嵐扭過頭,腦子裏還是剛纔他對自己無理的衝擊。

    他幹嘛要理這個這個人,確切的說他不過就是他帶回來的俘虜!

    “出去!”他低聲斥道。

    “迷香如何解?”上雲忱問,他擔心那迷香對玨兒有傷害。

    “這個時辰他應該醒了。”夜冥嵐緊接着又嘀咕了句:“呵,大男人搞得跟個女人似的,郎情妾意!”

    “你說什麼?”上雲忱驟然回頭。

    “沒什麼。”

    上雲忱確定他沒再有別的意思,這才離開這間溫泉室。

    此時的密道里不再如他來時,多了很多把守的侍衛。

    上雲忱沿着來時的路迅速返回,可就當他踏入那間石室時,發現裏面空空如也!

    他轉身,一把揪住門外的侍衛陰鷙逼問:“他人呢,玨兒他人呢?!”

    侍衛被他的氣場嚇到,慌了一瞬:“我們剛剛過來,不知道。”

    “你們怎麼能不知道?告訴你,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他長臂一甩,那人瞬間朝着牆壁重重撞去,幸虧被同伴接住。

    上雲忱腳步疾馳在整個石殿中瘋狂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聽到動靜的夜冥嵐疾步趕來,身上已經換了件衣裳,雖不及那套豔麗,但暗紅色衣衫上的彼岸花仍然奪目妖冶。

    上雲忱哪有功夫看他妖冶不妖冶,手掌驟然擡起,風馳電掣的朝他襲去,一道颶風平地而起。

    夜冥嵐想要躲閃根本來不及,一下子被他的內力牢牢吸在了掌心之中。

    這一刻夜冥嵐徹底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死亡來臨,他自問武功不弱,這麼多年少有敵手,但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的實力竟然不堪一擊。

    上雲忱修長的大手狠狠鎖住他的脖頸,稍一用力就可以掐碎對方的喉管。

    “交出玨兒,否則我讓他碎屍萬段!”

    強大的內力從他的身上散發,長髮猶如賦予生命的觸角,在空中飛揚,那雙銀色的眼眸此刻已被血色侵染。

    “住手,快住手!”

    一道人影急急地衝來,正是那晚客棧夜襲的人,和澤!

    可此時的上雲忱近乎瘋魔,除了玨兒的消息誰也不能阻止他的殺戮。

    “我知道你要的人在哪!”

    和澤衝着他大喊。

    一句話終於喚回上雲忱的理智,他緩緩收力,髮絲隨着他內斂的氣息慢慢落下。

    “咳咳咳……”

    夜冥嵐終於挽救回了自己的脖子,看眼和澤,給他記上一功。

    “人在哪?”上雲忱沒耐心看他們“眉來眼去”。

    夜冥嵐詢問的看向和澤,此時此刻如果騙那個男人,他敢肯定,他一定會讓他們陪葬,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和澤單膝跪地:“還請主子原諒,屬下等失職,剛剛得知,一侍衛跟幽門右護法私通,擄走了那位顧公子。”

    上雲忱髮絲再次揚起,怒火滔天。

    夜冥嵐恨不得把和澤的嘴堵上,到頭來還是他狐族的責任。

    他捂着被內力震傷的胸口從地上站起來,極力爲自己辯解:“你也聽到了,是幽門,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誰,幽門右護法接了殺你的單子,若不是我阻攔,只怕那會你和你那個……咳,就得沒命。”所以你得感謝我。

    “少廢話,他們在哪?”

    和澤正不知如何回答,就見一侍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報,主子,接到一封信,是給這位公子的。”侍衛看向上雲忱。

    上雲忱不由分說的扯開,黃色信封裏裝着一條髮帶,還有一封信,信上只寫了一行字。

    ——要想見你的王妃,城北五里坡,若敢使詐,等着給他收屍吧!

    男人手一揚,那封信瞬間在空中化爲齏粉。

    上雲忱立即動身,朝着石殿的出口奔去,但走了兩步想起來這裏他並不熟悉,有可能打不開機關。

    他轉身一把揪住剛站起來的人,腳步疾馳的向外走去。

    “上雲忱,你放開我,你把我衣服扯開了,放開我……”

    夜冥嵐一路上被他拉的是踉踉蹌蹌,直到他順利爲上雲忱打開出去的機關,這纔得到瞭解放。

    此時的他衣衫被他徹底七零八落,因爲走得太急,就連頭髮都跟着凌亂不堪,好似剛剛被人那啥……

    唯一完好的就是臉上的面具。

    上雲忱並沒有急於去救人,而是朝着空中打了個口哨,尖嘯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驚起一羣飛鳥。

    不多時,一隻黃眼夜鷹撲棱着翅膀落在他的肩頭。

    上雲忱看了眼四周,擡手從夜冥嵐的衣服上扯了塊布,咬破手指寫了幾個字,將布條系在鷹腿上,又一陣奇異的口哨聲響起,那隻鷹就好像聽懂了人語,尖利的爪子用力一登,迎着月色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去五里坡?”上雲忱問。

    夜冥嵐被問蒙了,“我怎麼知道怎麼去?”

    “我問的是馬,還是馬車,你想讓我走着去?”他眼眸陰狠的看着他。

    夜冥嵐身子一顫,白了他一眼,心中嘀咕,你怎麼不飛着去。

    不過此時他真沒膽子惹這個男人,示意和澤去背馬。

    不一會,和澤牽着幾匹馬過來,上雲忱縱身一躍,跨上馬背。

    “駕——”

    男人繮繩一揚,玄黑色的衣袍隨風揚起,猶如破空利箭飛馳而去。

    夜冥嵐還不等上馬,發現人早已沒了影。

    “主子,咱們還去嗎?”和澤小心翼翼詢問。

    “不去!”

    但轉身他又躍上馬背,緊隨其後。

    鬼知道那個男人回頭再因爲他的小王妃有個好歹把他們全窩端了。

    從這裏去往城北五里坡,路程不近,上雲忱趕到時天色已經亮起。

    晨霧朦朧,玄色的衣衫被露水打溼,就連他的髮絲上都沾着點點精英。

    擡頭望去,山坡上迷霧層層,唯一的一條小路已然被雜草覆蓋。

    乍一看根本不像有人經過的樣子,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地上的草被人踩過,還有一片被樹枝刮下來的碎布,正是玨兒的衣衫!

    上雲忱眼中猶如淬了千年寒冰,帶着肅殺之氣運起輕功,飛身而起,幾個起落便來到了五里坡的半山腰。

    他眯着眸子聲音隨着內力在山中迴盪:“大膽逆賊,給本王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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