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嵐急的正要叫人施救,奇怪的一幕再次發生。
那花朵碰到他的手,好似被丟進了炭火中,迅速枯萎化爲灰燼。
反觀顧逸玨,他非但沒有中毒,反而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
最奇怪的是,剛纔觸碰到了那朵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指尖被吸收進去,融到了身體裏,很舒服。
夜冥嵐後怕的來到他跟前左看右看,確定他沒事這才放心。
“此花名爲幽冥花,有劇毒,只在鬼谷開,出谷則死。”
“這麼劇毒的花誰沒事把它帶出去做什麼,難道用來毒死人啊?”曲成仁嘀咕了句,眼珠一轉,這玩意要是煉毒,回頭讓他們門中之人使用豈不是事半功倍?
顧逸玨沒心情關心這個,忱哥哥的藥要緊。
“咱們快走吧,趕緊去找鬼舞花。”
誰料夜冥嵐再次把他拉住,目光在成片的花海中掃過變得有些難過起來。
“其實鬼舞花就是幽冥花的別稱。”夜冥嵐解釋道。
“你不是說有毒嗎?”顧逸玨有些急了,他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曲成仁攥緊拳頭此時很想揍他一頓。
“所以說鬼舞花能採到得看運氣,一年也不見得有一朵紅色的。”
夜冥嵐話音落下,衆人兵分幾路開始在整片花海中尋找紅色的幽冥花。
白色的幽冥花沿着山谷一直生長到了山谷的盡頭,可不管他們怎麼找,都不見那一抹紅色。
顧逸玨心急如焚,多耽擱一天,忱哥哥就多一分危險,雖然已經封住了心脈,可拖延日久難保不會出現意外。
突然間,一道白影閃過,緊接着是一聲脆弱的求救聲。
“救命,救我……”
顧逸玨循聲望去,就見一隻體型龐大長着尖嘴獠牙的怪獸正站在那裏,而他的爪子正抓着——一個人!
他本能的後退,他不會武,哪裏有救人的能力,上去只能是白白送死。
可怪獸爪子抓着的人正眼巴巴的看着他,淚意盈盈。
那是一個皮膚白皙,乾淨如琉璃般通透的少年,好似怪獸稍微用點力他就會被捏碎。
他正要離開,求救聲再次傳來。
顧逸玨閉了閉眼,腦子裏都是少年充滿求助的目光。
而此時身後大地震顫,他的身形也跟着搖晃,一道黑影瞬間蓋住他瘦弱的身形。
擡眼一看,怪獸竟然來到了他的跟前。
顧逸玨嚇得擡腿便想跑,怪獸的爪子一把抓了下來。
“不要!”顧逸玨嚇得伸手一擋,恰好跟怪獸的爪子碰在了一起。
完了,他今天定然葬身於此。
可等了半晌也不見怪獸把他吃了。
回頭一看,怪獸竟然不動了,一縷黑血沿着嘴角往下滴落。
“快閃開!”
琉璃男孩擡手用力一推,兩人齊刷刷的倒在草地上,與此同時,那怪獸龐大的身體直直的朝着前方倒去,正是他剛纔站過的地方。
顧逸玨後怕不已,看着面前的人,疑惑的問:“你怎麼獨自在這?也是來採鬼舞花的嗎?”
少年靦腆的,兩隻尖尖的小耳朵微微泛紅:“你是想要鬼舞花嗎?”
誰料男孩根本不在意,反而好看的脣抿了抿,一雙水晶似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神神祕祕的道:“哥哥,你等着,我知道哪裏有。”
說着刺溜一下消失了。
顧逸玨不可思議的朝着四周看看,他消失的速度快的……太不可思議了。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那少年又冒了出來,手裏竟然捧着一朵鮮豔無比的紅色花朵。
花朵的形狀和周圍的幽冥花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徹徹底底變成了紅色,好似被血浸透了一般。
“你……從哪找到的?”顧逸玨好奇的問,能不能多采幾朵?
少年抿了抿脣隨手指了指:“就那。”
顧逸玨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純白,除了綠油油的杆子半點其他顏色都沒有。
雖然少,但夠就忱哥哥了。
“謝謝你,我……你手怎麼受傷了?”
顧逸玨的目光落在少年的手指上,上面好大一個口子,像是被什麼咬的。
“是剛纔的怪物咬傷的嗎?”他快速從袖子裏取出一個小瓷瓶,那裏面是常備的金瘡藥。
顧逸玨取了點灑在少年的手指上。
少年高高的個子低垂着頭,兩個耳尖微微泛紅,仔細看去,那上面還有些許細細的白色絨毛。
按說耳朵長成這樣應該看起來很古怪纔對,可他就像仙境中走出的精靈,通身透着靈氣。
顧逸玨扯下一片衣襟將他的手重新包好。
少年擡起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微微一彎聲音清潤:“哥哥,你真好。”
繼而白影一閃,消失無蹤。
此時,夜冥嵐和曲成仁他們也找了過來,一臉焦急。
“顧公子,可算找到你了,你怎麼走這麼遠?”夜冥嵐語帶埋怨,要是上雲忱醒來朝他要人,他上哪賠去。
曲成仁目光一低,落在他的雙手上,一把奪了過來:“這……這這,你在哪找到的?”
他們翻遍了全谷,唯一帶紅色的就是他熬了一宿的眼珠子。
“一個少年給我的,他剛纔差點被怪獸咬了。”顧逸玨指着身後。
衆人望去,哪裏有什麼怪獸。
顧逸玨不可思議的朝着剛纔的地方看去,那怪獸明明就躺在這地上,怎麼會不見了呢?
剛纔那一片花海也被怪獸壓倒了,而此時那花海長得好好的!
“不管怎麼說,找到了鬼舞花比什麼都強,只是這血蟒膽……”提起這個,夜冥嵐沉默的嘆了口氣。
顧逸玨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懼!”
夜冥嵐看着他,那雙漂亮的鳳眸裏閃過一絲複雜,他轉頭看向擔架上的人,心頭像被什麼紮了一下,微酸,刺痛。
“跟我來。”
夜冥嵐擡步向前走去,山崖上有一個石洞,他指着石洞道:“只要從這裏穿過去,便可以到達血蟒的棲息地,這麼多年許多人想來取血蟒膽,但,無一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