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後院的花草,佈滿了皺紋的老臉帶着幾分賞景的愜意,“她同意賠償了?”
這個時間,律師已經摺回了警署,坐在接待室看着生無可戀的副局長,壓低嗓音,“明老,出事了。”
“什麼事?”
明老下意識坐直了身子。
律師斟酌用詞,有些難言,“要不您自己親自過來看看?”
明清寒譏諷一聲,“我親自過去,那豈不是遂了她的心願?”
“這……”律師躊躇的不敢怎麼解釋,而聽筒裏也想起了管家的焦急的呼喊,“老爺別打電話了,總軍隊來人了。”
“什麼,你說什麼,哪來人了?”
緊接着,電話傳來嘟嘟的聲音。
明清寒這輩子也沒有想到浮浮沉沉大半輩子,最後竟然栽在了一個丫頭身上。
總軍隊派來的人是餘輝長的人。
對方要求很簡單,讓明清寒到警署親自給昂天將軍道歉。
明家隱退二十多年,在這天下午,突然被一股神祕的力量推上了熱搜。
網上曝光的信息很簡單,明家強行逼迫維和軍醫賠償受害人精神損失。
以及曝光了明家妻子流產細節,以及是明家內部爭鬥所導致的事實,跟軍醫毫無關係。
活躍在一線的網友。
“這什麼情況,人家好心救人,你們倒打一耙,想要錢想瘋了吧?”
“真是牛逼,這要不是坑到了軍醫身上,恐怕這件事情就要真的有嘴說不清了。”
“據說,是明家大房那邊無法懷孕,所以也不讓二房懷孕,這家族簡直太可怕了。”
信息時代,一切都無所遁形。
明家成爲了衆矢之的,連隱藏在老城深巷的宅院都被扒了出來。
明清寒在下午緊急召開會議,整個明家水深火
熱。
總軍隊的人下了死命令,如果今天不把人從警署請出來,就對明家進行制裁。
現任的餘輝長是個雷厲風行的主,而且說到做主。
現在沒有人管造成這一切的原頭,而是爲了明家長久的基業,明清寒在管家的陪同下前往分區警署請人。
事情,已然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明清寒坐在車上,彷彿老了十歲,愈發顯得頹廢。
這時,副駕駛的管家收到了多條退款的信息,哀嘆聲連連,“老爺,網上的消息撤不掉,公關公司把錢退了回來。”
明清寒掀開下垂的眼角,自嘲道,“我明家一世英名怕是毀了。”
雙方都知道,鳳卿月這個身份,爆出來,就是要他低下頭……彎腰認錯。
……
下午四點,明家的轎車停在了警署門前。
明清寒下車,步履蹣跚。
警署外蹲點的記者看到他一擁而上,問題尖酸刻薄。
“明清寒先生,聽說在沒有證據前您就讓警署關押維和昂天將軍,這件事情您能否正面回答一下。”
“明老先生……”
記者們把明清寒二人堵在了警署門口,明家司機上前維護秩序,卻效果甚微。
明清寒寸步難行,一陣陣血氣上涌,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這樣的場面對他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
好在警員聞訊趕來請退記者,現場一片混亂。
這時,警署前換換駛來三輛黑色的幻影,連號車牌瞬間吸引到了記者的注意。
車子停穩,保鏢下車拉開了二輛車的後座車門。
率先從頭車跨腿而出的,是黑色中山裝氣勢磅礴的傅老爺子。
記者們企圖按下快門的手指僵住了。
帝京第一望族
的傅老爺子怎麼來了。
緊接着,第二輛車裏,身穿墨黑襯衫和西褲的傅霆梟也走了下來。
記者們悄聲無息的藏好了手裏的設備。
傅家傅爺,誰敢拍……
傅家兩位爺,全來了。
這什麼情況?
傅老爺子推了推眼鏡,身側是傅霆梟,緩慢地走了過去。
成羣結隊的接記者自發的讓開了路,對着二人行注目禮。
前方盡頭的警局臺階下,明清寒捂着胸口在管家的攙扶下不停的喘着粗氣。
他後悔今天沒有帶保鏢出行,本想低調給鳳卿月道個歉便離開,結果……沒料到記者能如此膽大妄爲的蹲在了警署門口。
轉瞬,傅老爺子來到明清寒面前,他單手背在身後,“老爺子,別來無恙。”
明清寒見到來人,幾乎怒氣衝衝,眼裏騰騰的火光,從以前傅家就看不慣他,“傅志遠,今天這一切是不是你的安排?”
明清寒以爲傅志遠將傅紅梅嫁入明家,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時至今日,他一直都想給墨家報仇。
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捨棄。
面對老爺子的不加掩飾的恨意,傅老爺子云淡風輕的回眸看向記者,“這裏有很多總軍隊的直屬官媒,我若能安排他們,又何至於讓我家丫頭被你老顛倒黑白的陷害關押。”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信息量極大。
有記者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小步上前,試探的問道,“傅老,您今天來警署是……”
傅老爺子朗聲笑道,“當然是接我家孩子回家啊。”
爾後,不等記者再次發問,他又高深的彎脣,“各位,明老的身體不好,不如賣我個薄面,等他把我家丫頭請出來,你們在採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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