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派女配人設崩了 >第30章 第 30 章
    岸生花盛開的消息傳開,寧靜的宗門頓時如炸開了鍋般沸騰。

    夙景長老洞府外,收到傳音符的守門弟子腳步匆匆,因過於激動摔了跤,衣袍沾灰,頭髮被風吹的散亂,竟半點不顧狼狽,步入洞府。

    府內,清風徐徐,吹動樹枝上早早盛開的紅梅,一縷縷幽香瀰漫在空中。

    樹下石桌旁,坐在輪椅上的銀髮青年,披着大氅,因常年的病痛,俊美的臉龐浮現蒼白之色,清風拂過,幾片紅梅花瓣飄落,點綴在他銀髮間。

    如紅梅落雪,煞是好看。

    他對面坐着的宇文離,神色少見的柔和:“我以爲又要喫閉門羹。”

    夙景是路天沉的義弟,他是路天沉的師弟,因這些關係,三人曾一起外出歷練,關係頗好。

    夙景受傷落疾後,因心中鬱結不願出門,常年閉門謝客,此次爲白芙雪一事出峯,宇文離想到許久未見,趁此機會來見一面。

    宇文離倒了杯熱茶,放在他身前。

    洞府內一年四季都是暖的,夙景卻遍體寒冷,將大氅裹緊了些,止不住咳嗽:“閉關太久,偶爾也要出門走動,義兄呢,還在閉關嗎。”

    宇文離點頭:“閉關。”

    夙景將懷中的九尾琴放下,低頭看向衣襬下的腿腳:“義兄替我摘來岸生花,可惜,終究天命難違。”

    宇文離不善言辭,思來想去,找不到安慰之言,索性再倒了杯熱茶,遞到他面前。

    夙景一哂,看着面前兩杯熱茶,低沉的心情倒好了些。

    他伸手端起瓷白的茶盞,這時,一弟子慌忙跑來,連行禮都顧不得:“長老!”

    夙景皺眉,正欲問爲何如此冒失,那弟子喘了口氣,激動地失聲道:

    “長老!長老!岸生花開了——!”

    宇文離神色一變,看向對面的夙景。

    “砰!”

    銀髮青年手中的茶盞墜地,白瓷碎裂。

    宛如掉入平靜水面的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愧是我的好徒兒,果然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哈哈哈。”

    得到消息趕來的蒼越,開懷大笑,悠悠順了順被他揉亂的發頂,聽他問:“不過你那舞劍做法,是什麼招數?”

    蒼越趕到藥圃的時候,一朵挨着烏石的九瓣重蓮,如團火焰般,灼人眼球。

    一羣親眼目睹花開的紫清峯弟子,正繪聲繪色地講路悠悠是如何舞劍做法,喚醒枯萎的岸生花,讓其綻開花瓣。

    舞劍做法,蒼越倒不是沒聽過,只是他們都束手無措的岸生花,悠悠只舞了一劍就讓其綻開,太匪夷所思了,靈藥師木藍長老都覺得不可思議。

    “說來話長,”

    悠悠想起自己被騙走的一滴血,心涼颼颼的,不過此事不能告訴旁人。

    她略一思忖:“爹爹教的。”

    “原來如此,是宗主,那便說得通了,”蒼越恍然大悟,頓了頓,“宗主爲何不早用此法。”

    悠悠眨了眨眼:“因爲爹爹說,我是獨一無二的小天才,只有我能成功。”

    誇起自己來,她絕不臉紅。

    蒼越愣了下,哈哈大笑。

    自地脈烏藤後,木藍長老一直與他說,路杳有做靈藥師的天賦,他半信半疑,如今看來,宗主真知灼見,早早看出路杳在這方面的天賦,連法術都傳授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藏着掖着了。

    蒼越環顧四周,見左右無人,神神祕祕地從懷裏摸出半張破舊的卷軸,塞給悠悠:“這是我早年搶到的上古祕術,雖然只有半卷,但珍貴非常,此術適合靈藥師修煉,你拿着鑽研。”

    他不是靈藥師,雖能看懂這類法術,但體內的靈力不聽使喚,無法修煉,留着無用。

    因爲是上古祕術,費了好大功夫纔得到,他捨不得給別人,便保留下來,沒想到如今能派上用場。

    悠悠一聽‘上古’兩字,不假思索收下:“謝謝師父!”

    蒼越笑着點頭,提醒道:“再過三日就該出發去仙門大會了,你是此次大比的榜首,按規矩,有資格挑選四個同行之人,記得傍晚前,把名單交給爲師。”

    悠悠點頭,待蒼越離去,她回房寫下四個名字。

    今日岸生花開,清筠宗內如過節般,熱鬧非凡,得知是悠悠所爲,門外圍了不少人。

    悠悠把大門關上,才清靜了些,她坐在庭院間,仰頭看漂浮着白雲的天空。

    晌午‘毀藥圃’的任務失敗,但她沒瞧見天雷的影子,系統曾道她來此的主要任務,是爲了阻止顧赦破壞男女主感情,而走原著里路杳的情節任務,是爲了防止天道發現她,驅逐她這個外來者。

    但自從大比中輸給顧赦的任務失敗,天道應當已發現了她。

    當時降下的天雷被勾蓮玉攔下,沒把她從這世界趕走後,竟沒了下文,像是不管了。

    可要說不管,前幾日落雲亭,天雷又蠢蠢欲動。

    難不成天道默認了她的存在,決定選擇性眼瞎,遇到不在意的情節改變,諸如“毀藥圃”,就放任她。遇到在意的情節,就降下天雷警告她,莫要改變原本的命數。

    悠悠左思右想,困惑地揉了揉額角:“說句話。”

    系統:“”

    沒得到回憶,悠悠知道它又在裝死,無奈地拿起身旁的名單。

    參加仙門大會的清筠宗弟子,共十六人,她作爲大比榜首,可以挑選四人同行,剩下的人選由宗門決定。

    悠悠坐在門外臺階上,目光掃向名單,拿起筆,在顧赦名字後寫了個命,這是保命的,在方辰後面寫了個財,這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加上男女主光環,簡直無懈可擊。

    對名單十分滿意的悠悠,看了幾許,被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包裹得昏昏欲睡,她打了個哈欠,一手斜支起臉,眯了一會兒。

    慕天昭來的時候,人已經睡着了。

    斜照而來的陽光,只有少許暖意,灑落坐在臺階的女孩身上。

    她纖長漂亮的手指,捻着張紙,束腰的繫帶,長長地垂在地面,一手撐臉,柔軟的青絲散在身後,捲翹長睫安靜垂着。

    慕天昭走近,看到她手中的紙張有自己的名字,小心抽出名單。

    紙上四個名字,顧赦在第一個,後面緊跟了個‘命’字。

    想起宗內一些傳聞,還有那日落雲亭,沒有等他,讓顧赦抱走的悠悠,慕天昭暗自揣測道,這個“命”字,莫非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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