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夢月下意識的否認,反應過來有監控擺着,證據確鑿,立刻改口,“我剛纔是沒站穩,不小心滑了一下,我不是故意撞桌子的!”
盛晚棠剛纔沒有看到盛夢月,盛夢月在香檳塔的另外一邊,恰好在自己的視覺盲區。
但是,一旦確定這件事和盛夢月有關,那就不可能不是故意的!
陸霽淵纔不管她說了什麼。
“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他黑沉着臉指着旁邊另一座香檳塔,對盛夢月說,“你站過去,自己拉桌子。”
盛夢月推桌子,讓盛晚棠差點被香檳塔砸中。
他也不過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盛夢月自食惡果。
“不、不可以!”
盛夢月慌張的搖頭,捂着自己最寶貝的臉。
那麼多高腳杯砸下來,玻璃劃傷臉,她會毀容的!
“盛晚棠,你根本沒有受傷,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盛夢月將矛頭指向盛晚棠。
“我什麼都沒對你做。”盛晚棠冷漠而決絕。
她的確沒有受傷。
但她不是聖母轉世,沒道理因爲自己被陸霽淵護下就放過盛夢月。
“是你……聞人泱泱!”盛夢月猛地想起來,憤怒的指着聞人泱泱的鼻子,“是你讓我這麼做的,是你!”
“盛小姐,你氣糊塗了?大家都看到了,我剛纔都沒有和你說過話!”聞人泱泱一臉無辜。
“就是!聞人小姐和盛小姐你之前毫無交情,她說什麼你就會做什麼?”有賓客幫聞人泱泱說話,“瘋狗亂咬人也不帶這樣的!”
其他人紛紛點頭稱是。
這盛夢月和盛晚棠不和是圈內公開的祕密,而聞人泱泱和盛晚棠之間雖然夾着一個陸霽淵,氣氛多少有些微妙,但是這兩個人連公開撕逼都沒有過。
怎麼看都是盛夢月臨死前想拉一個人墊背!
盛晚棠目光微沉,嘴角抿緊。
她剛纔注意力都被陸霽淵給吸引去,現在聞人泱泱一開口,盛晚棠立刻想起聞人泱泱剛纔說的話。
她此刻滿腦子都是‘婚約’兩個字。
周圍全是聲討聲。
陸霽淵渾身薄涼的氣息令人呼吸都困難,盛夢月甚至有一種自己今天不給陸霽淵一個滿意的交代,今天就別想走出這裏的錯覺。
“阿啓……阿姨,叔叔……”
盛夢月別無他法,向陸家大房的人求助。
她還算聰明,刻意將手放在小腹的位置。
放在以往,陸天華和竇雅晴自然不會管盛夢月的死活。
但現在不同!
他們可以不在乎盛夢月,但是她肚子裏裝的可是他們的寶貝金孫!
“老四,今天是爸的大壽,大喜的日子見血就不好了。”陸天華出來說好話,“我們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陸界上了年紀,現在已經和幾個同齡的老爺子去休息室聊天,不在宴會大廳。
“就是就是!”竇雅晴賠笑。
他們從來沒對陸霽淵這麼客氣過。
竇雅晴扯了下盛夢月,“夢月,還不快給你妹妹道歉!”
特地強調了‘妹妹’兩個字,提醒賓客們,這兩個人都是盛家出來的,原本盛晚棠都虧欠盛夢月,盛夢月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
盛夢月不情不願,但是形勢當前,陸霽淵的眼神太過嚇人。
“對不起,妹妹,剛纔是我一時衝動,相信你看在奶奶的份兒上不會和我計較。”她還不忘捎上盛老夫人施壓。
她又對陸霽淵說:“陸四爺,我和晚棠原本就是一家出來,我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晚棠也不好交代。”
但是,他想到盛晚棠那麼在意盛老太太,最終沒有開口。
他態度很明顯——這件事的最終解決方案交於盛晚棠。
道歉都帶着居高臨下的道德綁架……
盛晚棠氣笑了。
半秒後,她笑容收斂,那張精緻嬌媚的臉色罕見的出現了幾分桀驁。
“你跪下道歉,我就不和你計較。”
“……什、什麼?”
所有人都以爲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不敢相信這是盛晚棠提出來的要求。
“盛晚棠,你瘋了?你居然要我給你下跪?”盛夢月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跪麼?”盛晚棠說,“不跪的話,你也可以採用陸霽淵給你提議。”
陸啓癡癡的看着這一幕。
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盛晚棠這一刻囂張跋扈侮辱人,反而十分的惹眼,讓人心跳加速的刺激感。
“趕緊道歉!”
竇雅琪在盛夢月耳邊低呵,同時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停的使勁往下壓。
當初陸霽淵這個瘋子能幹出驅着輪椅從半坡滑下撞人的事情來,如今也能做出將盛夢月壓在香檳塔下受砸的事情!
反正跪下道歉是盛夢月丟臉,不會傷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
盛夢月不堪重負,膝蓋一軟,就被壓得跪下去。
屈辱感讓她立刻雙眼蒙上了眼淚。
那眼淚下,是無限的恨。
“對、對不起……”
-
大城市的夜晚燈火闌珊,車水馬龍。
盛晚棠從離開宴會到回到銀月莊園,一直沒有說話。
她泡澡泡到一半,開始發呆。
過了幾秒,突然拿起手機查找聞人泱泱的信息。
還真如聞人泱泱所言,之前有關聞人泱泱違約的負面新聞全部消息,一點痕跡也找不到。
如果不是聞人泱泱原定的幾個合作品牌已經選用了新的合作人,會讓人不禁懷疑之前的醜聞都是一場夢。
能做到這一些,一定是擁有強大的勢力和資本。
盛晚棠給費蘭克打了一個越洋電話。
“小老闆,下午好!”費蘭克接電話接得很快,“哦不,你們國家應該是晚上了——小老闆,晚上好!”
“費蘭克,聞人泱泱的那些負面新聞突然消失了,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有人出現周旋,替聞人泱泱擺平了。”這件事,費蘭克後續有關注。
“我聽說聞人泱泱背後有一個家族……”
聞人泱泱的暗示是陸霽淵替她擺平的事情,但是盛晚棠不願意相信。
“不是聞人家族,聞人家族的人清高得很,不摻和我們這個圈子的事。”費蘭克想了想,“我聽說,是一個叫shu的東方女人出的面。”
shu,東方女人……
莊舒!
莊舒的英文名就是shu!
盛晚棠驀的想起,她前兩天去gt集團時,祕書就說莊祕去了歐洲。
叩叩叩!
浴室的門從外被敲了三聲。
盛晚棠還沒來得及反應,‘咔嚓’一聲,門鎖從外面打開。
陸霽淵穿着白襯衫黑西褲,赤腳走進來。
“洗這麼久……”
陸霽淵原本遲遲沒有等到盛晚棠出浴室,擔心她浴室睡着,一進門卻發現她臉色不對勁。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