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棠,即使盛昆和林芝待你不好,但是如果沒有他們,你就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兒!你能長到今天這麼好?你能交到沐如依這樣的朋友?你能嫁給陸霽淵?可是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媽媽因爲你死了,盛家一落千丈,你做了這些事,不怕報應到你肚子裏的孩子身上嗎?”
盛晚棠原本沒有打算搭理她。
但是,盛夢月說她的孩子。
“盛夢月,林芝是你的母親,不是我的你在乎的不是林芝死了,而是一個全心全意維護你的工具人不在了。你在乎的也不是盛家的興衰,而是盛家對你的影響。”
盛晚棠看盛夢月的眼神有如寒箭,“勸你不要拿我的孩子說事,否則陸霽淵應該會先我一步對你動手!”
盛夢月想起那個冷血強大的男人,內心騰昇起本能的寒顫。
因爲足夠了解,所以知道陸霽淵的可怕。
“盛晚棠,你真以爲你這樣的好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盛夢月冷笑,“陸霽淵不是沒陪你來產檢?你猜,他去哪裏了?”
十幾分鍾前,盛夢月收到了聞人泱泱的短信。
那個女人希望也對盛晚棠生物痛覺,自然不會放棄她這麼一個‘盟友’!
盛晚棠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腳不由得一頓,下意識的看向盛夢月。
盛夢月說出一個地址:“城北興野別墅園。”
盛晚棠彷彿沒有聽到盛夢月的話,平靜的離開。
上車後卻說:“去城北興野別墅園。”
古語猶豫了一下:“太太,盛夢月剛纔是做完了人流,她是自己不高興,所以想故意惹您不高興,您別上當。”
盛晚棠的臉已經不知不覺的冷淡下來。
這種冷淡到冷漠的模樣讓古語覺得壓力倍增。
“我只是想去看看,你爲什麼要攔着我?”盛晚棠立刻有了猜測,“陸霽淵就在那裏?你知道。”
古語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縮進。
盛晚棠說:“古語,你是陸霽淵安排的人,但是,我身邊不留連個吩咐都不聽的人。”
二十分鐘後。
賓利停在北郊別墅。
盛晚棠沒有進別墅園區,僅僅是讓古語將車停在外面。
盛晚棠給陸霽淵打了個電話。
“棠棠。”
聽筒那邊的語氣帶着習慣性的溫柔。
盛晚棠一切如常的問:“我做完產檢了,你工作處理完了嗎?”
“快了。”陸霽淵說,“讓古語陪你到醫院附近的甜品店坐坐,我半小時後來接你。”
“好。”
從這裏到醫院需要二十分鐘的車程。
盛晚棠看着別墅園區內,直覺陸霽淵就在裏面。
古語緊張的看着後排的盛晚棠,“太太,我們……”
“在這裏等着。”
古語不敢不從。
“你說盛夢月做人流?”盛晚棠問。
古語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太太竟然還想得起來這件事!
“是,盛昆想討好一個富商,將她送給對方做情人。”
情人,自然不能留種。
盛晚棠也就聽聽。
她對盛夢月的遭遇,絲毫同情不起來。
過了大約十分鐘。
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幻影從別墅大門出來,幻影后面還跟着一輛轎車。
“車,別上去!”盛晚棠對古語說。
後座那可是金貴又脆弱的孕婦!
古語在真正接觸盛晚棠之前,一直以爲太太是一位金尊玉貴的小小姐,應該是優雅嬌貴,即使會格鬥,那也是小女生的自保手段和情趣。
直到這一刻才知道,這位看起來高貴優雅的太太,不僅聰慧,還是個狠人!
古語明白盛晚棠的意圖,無非就是想讓老闆注意到這邊。
她長按了下車喇叭。
“嘟——”
幾乎是在他按下車喇叭的瞬間,那輛勞斯萊斯幻影停了下來。
後座的車門打開,陸霽淵從車上走下來。
古語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人,主動按下了後座的玻璃窗。
陸霽淵幾乎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輛車,沒有看到車牌號就預感這是自己的車——盛晚棠乘坐的車。
車窗搖下,露出女人冷漠的眉眼。
抿成一條線的脣。
不高興了。
兩輛車隔着一條大馬路。
盛晚棠的目光越過男人的肩膀,看到幻影后面的轎車。
那轎車的車窗搖下,後座坐着兩個女人。
一個她不認識。
另一個是,聞人泱泱!
陸霽淵還在過馬路,盛晚棠說:“古語,開車!立刻!”
她的聲音不容置喙,帶着冷意。
古語猶豫了半秒。
在陸霽淵剛走到馬路中間,就看到賓利揚長而去。
陸霽淵:“……”
懷孕之後,小姑娘脾氣變大了。
懷孕讓孕婦情緒波動更大,書上果然不騙人。
勞斯萊斯幻影緊隨賓利慕尚,一前一後回到銀月莊園。
盛晚棠還沒走回主樓,就被陸霽淵大步追上來。
男人習慣性的握住她的手:“不是在醫院?什麼時候到的?”
盛晚棠一言不發往回走。
陸霽淵乾脆將她抱在花園的椅子上坐着,態度強勢,讓盛晚棠掙脫不開。
原本出來迎接的林管家知趣的退回了主樓內。
“棠棠。”陸霽淵蹙眉。
盛晚棠撇開臉看向一邊,頭髮絲都透着冷淡。
陸霽淵的手落到她微隆的小腹上,問:“檢查結果如何?”
盛晚棠彷彿沒聽到。
空氣中是一片凝固的僵硬。
“陸太太,你打算和我冷戰嗎?”男人的口吻充滿了無奈。
冷戰不是個好東西。
無論是在什麼類型的人際關係中。
盛晚棠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問他:“你以什麼身份來和我說話?”
陸霽淵愣了愣,沒明白。
盛晚棠給他提醒:“是騙我說去處理工作的陸總?還是因爲別的女人而沒有陪自己老婆產檢的陸先生?”
陸霽淵的手重新放回女人的小腹上,說:“是孩子他爸。”
“是麼?”盛晚棠涼涼的看着他,“我的孩子可以沒有爸爸,我哥哥姐姐爭着搶着養!”
陸霽淵又想起了糟心的大舅子。
“寶寶,我一開始就沒說是去工作。”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盛晚棠說完這句話,猛地的想起來,陸霽淵的確沒有說是去工作。
去工作只是她的猜測。
不過他也沒有否認。
“沒告訴你,是不想你因爲聞人泱泱心煩。”陸霽淵說,“聞人泱泱身邊女人,纔是步靜晗的骨髓捐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