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秒就發現有一輛跑車跟進在自己身後。
是君硯。
沐如依一踩油門,後面的車也緊跟着踩油門。
窮追不捨,令人厭煩。
君硯看着前面的那輛跑車,一邊開車一邊給沐如依打電話。
但是沒有人接。
沐如依撥通石經理的電話:“我一會兒過來,把我後面跟着的車攔住!”
沐如依的跑車開進rich酒吧。
君硯的車被停車場的杆給攔下。
“先生,我們老闆不讓您進,如果你想消費,請另尋它處。”門童道。
君硯的臉沉下來。
rich酒吧是沐如依的地盤,他在這裏的確沒有發揮的餘地。
他也不敢隨意發揮,免得惹得人更加生氣。
“我是沐如依的男朋友。”君硯解釋。
男朋友啊……
門童沒想到這一茬兒,立刻給上司打電話。
得到上司消息後,門童一臉尷尬,“我們石經理說,攔的就是沐小姐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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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如依快步走到自己的私人包房,門關上的剎那,眼淚如決堤般洶涌而出。
壓抑已久的情緒怎麼都控制不住,心臟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沐如依背靠着牆滑到地上,抱着膝蓋無聲的哭。
她不想讓自己顯得脆弱,眼淚控制不住,那就控制聲音。
她曾經全心全意對待過謝欽宵,結果那個男人接近她是別有目的。
她好不容易重新撿起對愛情的勇氣,接受君硯,到頭來,這勇氣只是笑話!
整個過程中,君硯是如何看她的?
她對他撒嬌,對他說愛。
而在這期間,他卻只是把她當成和謝欽宵打擂臺的戰利品!
真是可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如依終於平復了一點情緒,給盛晚棠打電話。
“喂,如依。”
聽筒裏傳來溫柔而堅定的聲音。
無論她做什麼,發生了什麼,電話裏的那個人都會站在自己的身後。
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沐如依好不容易控制的情緒再次脫軌。
“如依,你怎麼了?”沐如依的沉默讓盛晚棠立刻察覺出異樣,“你在哪裏?”
“r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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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霽淵不放心盛晚棠,畢竟她幾次和沐如依在一起都和別人打架,或者差點打起來,所以陪同一起。
兩個人到得非常快。
盛晚棠在rich酒吧大門口看到被攔下的君硯,瞬間對沐如依情緒變化猜到了一二。
“陸太太……”
君硯剛開口就被盛晚棠冷了一眼。
盛晚棠一邊往裏走,一邊對門童說:“把這個男人給我攔好了!”
君硯:“……”
“你也先別進去了。”盛晚棠對陸霽淵說。
沐如依現在情緒不對,她那麼一個驕傲的人,一定不希望第三個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陸霽淵:“……?”
他又沒有做錯事,爲什麼不能進去?
陸霽淵和君硯四目相對。
二者靠着車,點了支菸。
“你怎麼回事?”陸霽淵問君硯這個塑料情戰友,“和沐如依吵架了?”
“你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盛晚棠就這樣。”君硯苦笑。
陸霽淵眉梢微挑,他已經習慣了盛晚棠的護短。
在盛晚棠那裏,有關沐如依的事情,真相如何不重要,沐如依的情緒纔是最重要的。
他家太太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其中一個原則就是,對待好朋友可以沒有原則。
盛晚棠先敲了兩下門。
沐如依從敲門的輕重和節奏分辨出盛晚棠,主動從裏面打開門。
門內的女人已經沒有哭泣,但是雙眼通紅,倔強而牽強的扯出一個笑。
這一抹笑看得盛晚棠心酸。
她抱住沐如依,寬慰的輕拍她的後背。
“咱們不想笑就不笑啊,如依。”盛晚棠輕聲而溫柔。
心絃被撥動,沐如依埋在盛晚棠的頸窩,低聲慟哭。
耐心的等沐如依哭完,盛晚棠才問:“發生什麼事了?”
沐如依把自己在君家聽到的話轉告盛晚棠。
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麼祕密。
“也許那些話不是他的本意呢?你也說了,那是君老爺子特地爲你設的一個局,他希望你聽到這些。”
盛晚棠看得出沐如依是真的喜歡君硯。
“那的確是一個局,沒錯。”沐如依嘲諷的笑了聲,“可是嘴長在君硯身上,那些話誰又能逼着君硯說?”
自然是不能。
君硯親口說了那些話,這纔是沐如依最介意的地方。
一個人揹着另外一個人所說的話,往往纔是最真實的。
君硯說,他對她的喜歡和愛與謝欽宵無關。
可是在書房裏,他不是這麼說的。
總有一邊是謊言。
作爲當事人,她能信哪一個?
君硯的話,沒有可信度了。
盛晚棠都知道,兩相對比之下,君硯在書房裏說的話更像是真心話,而當着人的面說的更多的是謊言。
盛晚棠在心裏咒罵了君硯好幾句人渣,但是當着好友的面,他不好對君硯評價什麼。
沐如依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同仇敵愾的罵聲,而是對她無條件的支持和安慰。
“如依,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沐如依抹掉眼淚,開始自我懷疑:“棠棠,我是不是不太適合戀愛,不適合愛情。”
長這麼大,沐如依只有兩段感情都是刻骨銘心,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精力和心思。
到頭來,都以潦草和騙局收場。
更諷刺的是,她還兩次都栽到了同一家人身上!
盛晚棠掌住沐如依的肩,定睛望着她:“如依,別亂想,你那麼好,值得一切最好的任何事。”
過了幾分鐘。
沐如依深深的吸了口氣,收拾好情緒,問盛晚棠:“我現在眼睛還看得出來嗎?”
盛晚棠點頭,“還有點紅。”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是她是哭過。
沐如依又等了一會兒,等自己眼睛的紅散去,說:“棠棠,我們出去吧。”
盛晚棠猶豫了一秒,提醒她:“君硯應該還在外面。”
“我知道。”沐如依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不出去,他大概會一直守在外面。總不能他一直守着,我就一直躲着。”
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
沒道理讓她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