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盛晚棠的情緒太明顯,陸霽淵一下就感覺到了異樣。
“你能不能打個電話給駱恆,讓他回來?”盛晚棠問。
“什麼?”
這個要求有些離譜,陸霽淵愣住。
“初初說,駱恆在她家門口守了一天了,還沒走,鄰居都要說閒話了。”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盛晚棠相信,初宜也不會給她打電話。
“我打電話問問。”
盛晚棠補充:“初初說的家,是在江南。”
陸霽淵想了想,說:“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插手,不太好。”
陸霽淵其實是想站在自己的兄弟這邊,所以不想摻和這件事。
駱恆能追到江南去,說明初宜在他那裏的確是不一樣的。
“陸霽淵,你是不是想幫着駱恆?”
盛晚棠突然拔高聲音,那口吻,大有一副陸霽淵只要說個‘是’字,她就要發飆的模樣。
陸霽淵:“……沒有。”
“那你現在打電話!”
“……好。”
陸霽淵磨蹭了一會兒,尋思着這件事怎麼和駱恆溝通。
或者說,應該溝通一下駱恆應該如何處理這段感情。
就在這時,盛晚棠又接到了初宜的電話。
“棠棠,如果陸四爺還沒有打電話的話,就不用麻煩他了。”
盛晚棠疑惑:“啊?爲什麼?”
“我爸媽來了,先不和你說了啊,拜拜!”
初宜匆匆掛斷電話,那邊像是遇到了異常急迫的事情。
盛晚棠蹙眉思考。
駱恆在初宜家門外,而初宜的爸媽來了……那豈不是兩方撞上了?
-
的確撞上了。
初爸爸初民起和初媽媽古一梅還才走到巷子口,就被鄰居大嬸叫住,說有一個帥哥追他們家姑娘追到了家門口。
兩個人加快步伐往自家的方向走。
果然在院子門口看到一個身高腿長的年輕男人,穿着一件休閒長風衣,五官俊逸,氣質優雅,是他們家囡囡會喜歡的類型。
初民起和古一梅對視一眼,默契的當做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徑直去敲院子的大門。
結果他們剛一敲門,那個身高腿長的帥哥就走過來打招呼。
“叔叔阿姨,你們好。”
“咔嚓——”
駱恆的問好聲和大門開啓的聲音同時響起。
——駱恆調查初宜的時候,就記住了初民起和古一梅的模樣,一眼就認出來。
初宜先看到自己爸媽,隨即就看到了他們身後的駱恆,蹙了眉。
初民起和古一梅假裝疑惑實則尷尬的看向駱恆。
“你是?”
駱恆自我介紹:“叔叔阿姨,我是初初的男朋友,我……”
“不是,他胡說的!他和我有點恩怨,故意來戲弄我生活的!”
初宜把自己爸媽給拉進門,探頭去瞪駱恆,“別亂說話!”
說完就直接關門,把人隔絕在外。
初民起和古一梅再次對視一眼。
兩個人進祠堂祭拜完長輩,坐回客廳就開始盤問女兒。
“剛纔那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古一梅問。
“媽,那就是我一個同事,我們有項目上的競爭,他想讓我退一步,所以纏着我。”
初初在剛纔的時間裏想好了這一套說辭。
“是麼?”初民起審視自己的女兒,失望的嘆了口氣,“囡囡,你竟然爲了那個男人而對我和你媽媽說謊。”
初宜垂下眸,抿了抿脣。
古一梅倒是好說話很多,拉着女兒的手問:“囡囡啊,剛纔那個男人是你的追求者?還是……前男友?”
知女莫若母。
初宜沉默了幾秒,說:“前男友。”
初民起回憶剛纔那個年輕男人的模樣,當時剛纔沒有仔細看,現在認真想,倒是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長得不錯,氣質也不錯,想起來像是社會精英人士。
“從商的?”初民起問。
他是大學教授,平日裏見的人多,很能分辨出來從政、從商和搞科研搞學術的人。
初宜點頭。
初民起對此不是很滿意。
倒不是他歧視從商的人,只是相比搞科研搞學術的人來說,從商的人一般沒有那麼純粹。
而他們的囡囡就是純粹的人。
“什麼時候分手的?爲什麼分手了?”古一梅問完又補充,“如果你不想說,媽媽也不逼你,你有保密的權利。”
初宜半真半假的說:“就前段時間才分的,是和平分手,但是有些事情還沒有說清楚,所以他來找我。”
聽到‘和平分手’四個字,初民起和古一梅都鬆了口氣。
喫過午飯,初宜陪着古一梅在院子裏下棋。
初民起不動聲色的出了門,果然看到那個年輕人還在門外站在。
“叔叔好。”
駱恆看到初民起,很禮貌的打招呼。
初民起這才認真打量駱恆。
的確是很好的皮囊,只是,爲什麼這人看着有幾分眼熟呢?
“你叫什麼名字?”初民起問。
“駱恆。”
初民起覺得這名字也有幾分耳熟,但是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在哪裏聽過。
“初初給我們說了,你是她的前男友,和平分手?”
駱恆蹙了蹙眉。
一時間不知道該爲‘前男友’三個字而生氣,還是爲‘和平分手’四個字感到無奈。
瞧瞧,這就是初宜,即使是她想分手分不掉,也會在她的父母前面維護別人的形象,說一句是‘和平分手’。
但凡初宜來一句是他糾纏不清,恐怕現在初民起的態度就是拿起掃帚趕人了。
幾秒後。
駱恆說:“叔叔,我其實不想分手。”
對於這個答案,初民起也不意外。
他看了駱恆一眼,沒說什麼,對院子裏觀望的煤球喊了聲,牽着煤球遛彎去了。
等初民起再回來,發現駱恆竟然還在,嘴脣還很乾,看着是很久沒有進水和食物了。
“還不走?”
駱恆說:“叔叔,我想見見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