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駱恆“手上”,這件事,初宜沒有主動權。
她倒是可以和駱恆掰扯,但是一旦這樣做,反而會影響父母的度假心情。
駱恆被她逗樂了。
男人的眉眼柔和下來,明顯的笑意盪漾在眼底。
“你笑什——”
初宜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說的話有問題。
很容易被誤會。
彷彿很希望駱恆在她父母面前留一個好印象。
這種好印象,一般都是女方希望自己男朋友在自己父母前面留的。
“你別笑,我不是那個意思!”初宜慌忙解釋,耳垂微紅。
但是看駱恆那模樣,臉上就差寫一句“我看你要狡辯什麼?”。
初宜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腦子冷靜下來。
“駱恆,就算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甚至只是陌生人,我也不希望我父母對任何一個人有不適合的偏見。”
駱恆笑意收斂了一些,俊逸的眉眼在晦暗不明的機艙內顯得不真切。
“初初,你父母對我,不是偏見。”
他們纔是把他惡劣的本質給看得透透的。
是她,把人想得太好。
初宜咬了咬脣,放在坐墊上的手不自覺的扣緊。
他到底是遭遇了多少的不幸,遭遇了多少人的歧視,纔會這麼說他自己?
“你打算就這樣算了麼?”駱恆突然問道。
“什麼?”
初宜還在因爲他算計她的事情而生悶氣。
但也不是很氣。
因爲他只是希望她父母更舒服,甚至都沒有要一個好名聲。
“虞家。”駱恆提醒。
初宜的臉冷下去。
“當然不會。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
她不需要駱恆的幫忙。
也不想將駱恆牽扯起來。
她也不會就此罷休!
……
“有人來接,走吧!”
下飛機,周嘉年終於找到機會湊到初宜身邊。
初宜還要去接煤球,和駱恆再次道謝,忙跟着周嘉年一起離開。
“表哥,我們就先走了!”周嘉年笑着和駱恆揮手。
駱恆從周嘉年眼中看到了得意。
在飛機上,你先行一步換到了初宜旁邊又如何?
下了飛機你就是一個路人甲!
駱恆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目光又沉又冷。
過了半晌,嗤笑了一下。
周嘉年的確給他帶來過危機感。
但是,駱恆不覺得初宜會喜歡周嘉年。
初宜看着溫婉似水,乖巧宜家,其實內心熱烈而執着。
如果周嘉年能夠打動她,兩個人不會至今還沒在一起。
煤球看到初宜,笑着吐舌頭,高興地猛搖尾巴,兩隻前腳在地上交替踩踏,圍着初宜的雙腿不停的轉圈圈。
“看着不太聰明的樣子。”初宜揉了一把傻孩子的腦袋,忍不住感嘆。
煤球被主人吐槽,依然很高興,對旁邊這個養了它半個月的臨時飯票周嘉年看都不看一眼。
甚至周嘉年去摸它,它都不給摸。
生怕初宜再把它交給周嘉年養。
“沒良心。”周嘉年嘖了聲。
煤球:“汪!”
良心是誰呀?
不認識!
-
相比一個研發人才,周梁更希望初宜這個準兒媳和盛晚棠這個陸太太、聞人家的小公主保持緊密的朋友關係。
銀月莊園。
陸宸禮在不遠處的草坪玩。
一歲半的陸宸禮走路已經比較穩妥,高興起來甚至會小跑,還不讓人扶着。
照顧他的小金緊張的護着他,生怕他摔倒磕着碰着。
小奶娃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過來看媽咪。
初宜遠遠的做鬼臉逗他,小奶娃板着小臉沒有反應。盛晚棠揮揮手,小奶娃就立刻咯咯笑。
衆所周知,小宸禮最喜歡媽咪!
初宜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盛晚棠。
“不過,我還是打算暫時將實驗室的工作交出去。”初宜補充道,“周家有相當一部分資產注入生物板塊,這和陸總的生意有所衝突,我以周家兒媳的身份在你這裏工作,不太合適。”
就擔心以後周家那邊逼她打探GT集團的信息,或者利用她和盛晚棠的交情,讓陸霽淵在生意上做出讓步。
畢竟,誰不知道陸總是個妻控呢?
相比實驗項目,盛晚棠更關心初宜本人。
“初初,和周家訂婚,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父親和佳成生物的衝突,我可以幫你,你沒有必要配上自己的婚姻!”盛晚棠滿眼都是不贊同。
“棠棠,我就是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我才先和周家談妥了再來找你。你的心意我明白,但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解決辦法。”
初宜握住盛晚棠的手,心中非常的溫暖。
“人生不只有愛情。我現在也沒有愛情。其實我應該慶幸,周梁選的人是周嘉年,而不是周家其他荒唐的兒子。我和周嘉年本來就認識,周嘉年他……”
初宜思索半晌,認真評價,“還是很好的,很合適。”
盛晚棠感到有些悲傷。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如果有愛情,不會只說“很好的”這樣蒼白平板的詞彙。
沒有愛情的婚姻纔會用“合適”來形容。
“駱恆知道這件事嗎?”盛晚棠鬼使神差的問。
初宜雙手捧着水杯,垂眸看嫋嫋升起的熱水霧。
“應該是不知道。”
-
是夜。
陸霽淵回家,盛晚棠提及初宜的事情。
女人在牀上滾了一圈,爬在牀面,擡頭看依靠在牀頭看文件的男人。
“阿淵,你說,周家和虞家是不是串通好的?”
陸霽淵看了眼盛晚棠,隨即繼續看文件。
盛晚棠將他的文件拿走,嘀咕:“平時曠工那麼厲害,這個時候裝什麼勤奮老闆!”
她和她說正經事呢!
陸霽淵順手捏了捏女人軟糯的耳垂,滿眼無奈和寵溺的配合自家老婆大人。
“陸太太何以見得?”
“虞家藉助初宜父親和佳成生物合作的機會算計了初宜父親,周家又恰好在這個時候以初宜父親威脅初宜嫁入周家,這不就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麼?太巧了。”
女人頭髮自然披着,不施粉黛的小臉看着格外的純淨漂亮,清純的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反而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只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蠶絲睡裙吊帶從圓潤的肩滑落,露出那香軟,又多了幾分風情。
陸霽淵眸色微沉,喉結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