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力僞裝自己情緒,但是在敏銳的狼犬面前無所遁形。
前一秒還放鬆悠閒的阿雪頓時全身肌肉緊繃,走到沐如依的面前,將主人護在身後,藍色眸子冰冷的盯着曲弦思。
“嗚——嗚——”
狼犬的喉嚨裏發出威脅的低語,警告曲弦思。
彷彿只要曲弦思再靠近沐如依一步,它就會衝上去撕碎對方的喉嚨!
“我在國外這些年,走過不少國家,見過不少富豪養的寵物,阿拉伯國家的皇室豢養的猛獸我也接觸過,難道還受一隻狗的威脅?”
曲弦思不把狼犬放在心上,挑釁般的走向沐如依。
養在人身邊的都是寵物,寵物就算看着兇猛,那也是紙老——
“啊——!”
一聲淒厲的驚叫從曲弦思嗓子中迸發出來。
眨眼的功夫,那通身銀白的狼犬就將曲弦思撲倒在地上!
“嗷嗚——!”
狼犬碩大的爪子壓在女人的胸腔上,將女人壓在地上,露出森白的獠牙,彷彿在彰顯自己剛纔不是在虛僞恐嚇。
“君、君硯……”曲弦思臉色煞白,顫抖着聲音向君硯求助。
君硯微微蹙眉。
他一直以爲阿雪只是看着兇,沒想到竟然真的護住到這個地步……
“阿雪。”沐如依絲毫不擔心自己的愛寵傷人,非常冷靜的叫了一聲愛寵的名字。
狼犬最後呲了一下牙才鬆開曲弦思,慢條斯理的走回沐如依身旁,貼着她的腿坐下。
此時看着就是高貴優雅而霸氣,絲毫不見剛纔的兇狠。
曲弦思白着臉狼狽的爬起來,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狼犬再撲過來。
“曲小姐,阿雪和你開個玩笑而已。”沐如依隨意摸摸狼犬的頭,輕描淡寫的說,“你不是說不受一隻狗的威脅?那你怕什麼?”
“君硯……”
曲弦思再次看向君硯,驚恐的表情裏分不出是因爲恐懼而想向均勻尋求庇護多一點,還是委屈多一點。
君硯不爲所動:“你不招惹它,不傷害如依,它就不會動你。”
君硯那一句‘不傷害如依’,在曲弦思聽來格外的刺耳,有一種在諷刺她的錯覺。
“曲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請離開吧!”沐如依下逐客令,“我這個人不熱情好客,就不請你進屋坐了!”
沐如依一動,狼犬就跟着動,彷彿影子保鏢一樣跟着沐如依身邊。
沐如依走了兩步,非常體貼大方的問君硯:“君大少,你要不要陪曲小姐在外面聊聊天?”
君硯:“……”頓時警鈴大作!
沐如依的不高興和陰陽怪氣已經很明顯了,讓他和曲弦思聊天在外面聊,君硯敢肯定,只要他現在點頭,那他今晚就進不了這別墅的門!
“弦思,我派人送你回去。”君硯已經邁開腿跟上沐如依。
曲弦思捏了捏拳,梗着脖子說:“不用,我可以自己叫車。”
沐如依聽到這話,非常滿意,並且打算再給曲弦思的傷口上撒一把鹽!
她身體一頓,回頭說:“曲小姐,如果你短時間內不打算離開帝都,不如自己買臺車,以後出行也方便。你也知道,我這人小氣得很,我不喜歡別的女人以後坐我男人的車。”
她沐如依要把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裏!
……
進家門,沐如依快速換鞋,然後給狼犬擦四隻爪子,再坐到沙發上喫水果。
全場當一同進門的君硯不存在。
君硯坐在她的身邊,她也當他空氣。
阿雪是個看碟下菜的狼犬,它對人對事的態度完全看着主人沐如依來。此時沐如依對君硯愛答不理,阿雪連坐着都遠離君硯一邊。
君硯被這一人一主給整個哭笑不得。
“如依,夜宵喫餃子嗎?”君硯彷彿沒有覺得自己被針對,笑着問。
沐如依心裏還在生悶氣,不想搭理他,但是理智告訴自己,冷戰不好。
過了兩秒,理智戰勝了情感。
她僵硬的說:“不喫!”
夜宵喫燒烤不香嗎,喫什麼餃子!
君硯作出遺憾狀,說:“我聞着這麼大的醋味,如果喫餃子,蘸碟你都不需要了。”
“君硯!”
沐如依惱羞成怒的抓起果盤裏的橙子給這個沒有求生欲還毒舌的男人砸過去。
君硯輕鬆的一手接住橙子。
見她還願意這麼發脾氣,對她今天的生氣程度有了個底。
“喫醋了?”君硯重新坐到她的身邊,去握女人細嫩的小手。
沐如依把手抽出來:“沒見過這麼哄人的。”
君硯覺得她喫醋和生氣的模樣都很可愛。
“我不是沒理她?還生氣?”
“你如果搭理她,我就不是生氣這麼簡單了!”
沐如依一臉‘我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模樣。
君硯說:“你和巫青野共進晚餐,有說有笑,我都沒有不高興。”
沐如依擡眼睨他:“你是想說,和我扯平了?這種事情能扯平?青野和我是純純的發小,算我半個哥哥,能一樣?”
那個曲弦思可是暗地裏警告過她的!
沐如依想起剛纔曲弦思說的話,哼了聲:“但凡我對青野有點別的心思,晚上躺我牀上的人都不知道是——唔!”
她的話說到一半,被男人堵住嘴。
整個人被壓在沙發裏。
被一頓猛烈的親吻,帶着懲罰的味道。
“沐如依,耍小脾氣可以,別給我帶這種假設,我真會生氣!”君硯的脣瓣和她只有咫尺的距離,半是親暱半是警告。
沐如依被親得微微喘氣,衣服領口都被揉開,露出一抹雪白,惹得君硯眸子都暗了暗。
她慢半拍的‘哦’了聲。
被親得沒了脾氣,在自己口無遮攔的情況下男人還保持着冷靜,沐如依小小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她彷彿有一瞬間的良心發現,睜着大眼睛問君硯:“你會覺得我很不講道理嗎?”
“不會。”君硯親了親女人的脣瓣,從善如流的哄道,“沐小姐講的,都是道理。”
沐如依忍不住嘴角上揚,再也板不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