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公主胡爲 >第19章 裝醉試探
    蕭檀三步兩走已到了跟前,他的目光始終凝注着長樂,俯身手臂穿過了長樂的膝彎。

    陸子陌扣住了蕭檀的手臂,毫不退讓:“我與長樂兩情相悅,情之所然,每年我都會在這陪她守歲,也都是我送她回宮,今日也不勞煩蕭侯爺。”

    蕭檀內力微動,陸子陌被逼退了幾步撞上欄杆,長樂已經窩在了蕭檀懷裏,他的眸光在月色下十分凌厲灼人,開口已是冷意刺骨:“兩情相悅?還等長樂親自與我說明,我再將她交與世子不遲。”

    “你站住!”陸子陌上前按住了蕭檀的肩膀,今晚的他不想遵循君子之道。

    蕭檀側目,語氣低沉冷冽:“陸世子是要與本侯動手嗎?”

    正好,他正一腔怒火無處宣泄。

    陸子陌知道他該理智,可蕭檀三番四次爲長樂出頭,他摸不清蕭檀對長樂的心意,就更加鬱結心中,今日他不想再讓蕭檀佔了先。

    眼見着形式不可收拾,從之前就跟着蕭檀上樓,一直站在一邊無處插嘴的金蕎終於上前冷靜道:“世子爺,今晚除夕夜宴,莫鬧大了。”

    金蕎點到即止,再說的明白些,怕有損陸子陌顏面。

    正僵持不下時,長樂在蕭檀懷裏動了動,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揪着蕭檀的衣襟,喃喃囈語:“好吵啊。”

    她皺着眉蹭了蹭蕭檀的胸膛,將臉埋了進去。

    低頭間,蕭檀的冷意稍有疏散,陸子陌渾身僵直發怔,眼睜睜瞧着蕭檀將長樂抱走,他腳底下像是灌了鉛動也動不了。

    金蕎恨鐵不成鋼地把歡歡搖醒,朝陸子陌行了禮,跟了上去。

    獨留陸子陌一人在寒風中臉色鐵青。

    大概是怕有人撞見蜚短流長,蕭檀抱着長樂專揀了僻靜的小路回昭陽宮,金蕎和歡歡跟在身後自覺留出了一丈的距離,雖是僻靜的小路,卻也鋪滿了燈海,將他的身影拖得老長,寒風將蕭檀的斗篷微微揚起,軒昂屹立,瞧着安心極了。

    這一刻,金蕎第一次覺得,她家公主之前的想法或許不是天方夜譚。

    蕭檀感覺到箍在他脖頸後的手緊了緊,他停下了腳步,半晌後沉吟:“若是酒醒了,就下來。”

    懷裏沒有動靜,蕭檀低頭看去,長樂閉着眼睛俏皮地吐了吐舌尖,然後睜開了眼,璀璨的星目灼灼其華,嬌豔臉蛋帶着紅暈,盈盈一笑間,燦若薔薇,清脆的聲音又嬌又嫩:“被你看出來啦!”

    他們的頭頂正是一盞宮燈,將長樂俏皮嬌麗的模樣照得清晰,蕭檀目光幽深,聲音壓的極沉:“爲何裝醉?”

    長樂皺了下眉,眼底泛着天真:“我沒裝醉,是裝睡,陸世子話太多了,我不想聽他說。”

    “他說你們兩情相悅。”蕭檀聲音微涼,淡淡複述。

    長樂不以爲意,脣畔似笑非笑:“是曾經。”

    蕭檀目色沉了下來,凝結成冰:“既然醒了,就下來。”

    見他似乎不悅了,長樂只得下來,她試探地拉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問他:“你生氣了?因爲我騙你裝睡?”

    說着,她又弱弱地解釋:“我沒想騙你,我不知你正好來了。”

    “若我不來”蕭檀忽然沉怒,又忽然欲言又止,看着長樂天真的模樣怒意更甚了,那種不知名的怒火焦灼着他的心,難以排遣。

    “表哥”

    長樂嬌聲怯怯地喚了一聲,微微擡眼偷偷去看他,見他似乎也怔住了,沒有不悅的模樣,她又大着膽子,藏着幾分靦腆,脆生生地喚了聲:“表哥。”

    大概是酒壯慫人膽吧,見他悶聲不語,她揉着額角有些不適:“表哥,我頭有點疼”

    蕭檀終於有了點表情,低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硬:“以後莫要再飲酒。”可那些怒火,似乎正在悄悄消逝。

    見他沒有反對她對他的稱呼,長樂心裏一喜,乖乖點頭,又疑惑道:“可是今日你剛送了我‘鳳渠’。”

    “莫要在男子面前飲酒。”蕭檀道,見她呆了一瞬,又道,“你貴爲公主,應有公主鳳儀。”

    長樂點點頭,一陣寒風吹過,吹得她瑟瑟發抖又暈乎乎的,她貼上蕭檀的手臂,閉着眼道:“我頭暈”

    聽不見頭頂有聲音,長樂擡眼看去,撞進蕭檀的眼眸,她心裏咯噔,忙道:“酒勁上來了”

    她紅暈兩頰,真像那麼回事,蕭檀面無表情,將她打橫抱起,送她回宮。

    身後的金蕎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發白地瞪着歡歡,後知後覺的歡歡立刻反應過來,鬆了掐在金蕎手臂上的手,摸了摸:“對不起,我一下太激動了,我看是不是做夢。”

    臨近昭陽宮時,蕭檀將長樂交給了歡歡她們,長樂雖希望他送她進宮,但今日已經有很大進展了,不能太強求。

    蕭檀眼見着長樂進了昭陽宮,流雲從暗處走了出來,連日來的擔心,在今晚升到了頂點:“公子,您爲何一次又一次地幫她?”

    靜默了一陣,他聽到蕭檀道:“她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煩。”

    流雲不解:“心煩不該惹人厭嗎?公子不理就是了。”

    惹人厭?是該惹人厭,可是一想到不理她,蕭檀似乎更加心煩。

    除夕過後,一連三天,長樂都沒有見到蕭檀,她去宮門等過他,也讓金蕎私下打探過,說是蕭侯爺這幾日休沐不會進宮,長樂聽了這個情理之內的緣由,不知爲何悶悶不樂,也懶怠出門,整日和歡歡在寢室研究紅薯的各種喫法。

    歡歡天真的問她:“公主,你想見侯爺,可以出宮去找他嘛。”

    “誰說我想見他了。”

    歡歡嘆了一口氣,拖着腮問得認真:“爲什麼漂亮的姑娘總是口是心非呢?”

    長樂舉了舉手裏的紅薯,歡歡乖乖閉嘴,金蕎拿着一本燙金的紅色請柬,一臉狐疑地走了進來,歡歡眼疾手快搶了過來:“什麼東西?”

    “安樂公主生辰宴的請柬。”金蕎道。

    歡歡瞪大了眼:“今年竟也給我們公主送了邀請?”

    金蕎回道:“你也覺得奇怪吧。”

    長樂拿過請柬,默不作聲,她和安樂的姐妹關係表面算得上十分親密的,可礙於長樂不受待見的緣故,安樂往年的生辰宴從來不會邀請她。

    “會不會有詐?”歡歡將擔憂脫口而出。

    歡歡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可長樂決定去看看:“你們倆到時候多留幾個心眼。”

    “是。”二人齊聲應了。

    燙金的帖子安樂的宮婢燕草送到了靖武侯府,蕭檀的案桌上,流雲習以爲常道:“公子,還是照往年一樣,選一份禮物送去毓秀宮?”

    蕭檀捏着請柬的一角,靠在扶椅上淡淡凝眸。

    “公子,可是有什麼不妥?”流雲問道。

    片刻後,蕭檀才沉吟道:“今年我親自送去。”

    流雲震驚了:“公子,您要去參加安樂公主的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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